此時此刻,距離顧家不遠的停車場上。
金雀抱着一隻紅緞禮盒從車裏走出來,剛關上車門,還沒來得及鎖車,就聽見耳邊響起男人猛地一聲驚喝“嘿”
“啊”
伴隨着金雀被嚇到的尖叫,被她抱着的禮盒就從她臂彎裏垂直地掉到了地面上,咔嚓一下摔在地上,恰好是正面着地,放在裏面的白色陶瓶不出意外地摔了個粉碎。
天價的酒順着禮盒縫隙流了一地,濃郁的酒香四處飄散。
金雀低頭看着漸漸流到腳邊的液體,眼神越來越冷。
這可是夫人要送給老將軍的禮物
居然在她手裏摔了
不,不對,這都怪故意嚇唬她的死男人
金雀保持抱着禮盒的姿勢,可拳頭已經捏的咯嘣響。
而在她身後,顧霈感覺到她周身氣息的變化,滿臉惡作劇的笑漸漸僵化。
貌似這次玩大了,好像是要送命的節奏啊
“金金雀,不就一瓶白酒麼你捏什麼拳頭嚇唬誰呢”顧霈撐着膽子說了這麼兩句,一邊說一邊往後退,想着只要金雀轉身要打,他拔腿就跑。
結果計劃往往就是趕不上變化,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胳膊已經被金雀扯住。
被看她身材又瘦又小,一旦動武,根本就是個力大無窮的怪力蘿莉。
就算顧霈跆拳道黑帶又怎麼樣
金雀可是在地下拳擊俱樂部拿過p的女人
再加上這些年混在部隊,動不動就跟厲焱爵手下的特種兵過招,實戰格鬥技能簡直不要太強悍。
顧霈很識時務地想要認慫,可金雀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
直接把人鎖在地面,眼神兇狠地盯着那頭紅毛,舉起拳頭就要照着那張俊美的側臉狠狠地砸下去。
顧霈被她跨坐着騎在身上,剛纔躲閃不及,上衣被她帶着捲起了衣邊,此時堅韌緊實的腰腹感受着她的體溫,一時間竟然有些燥熱。
他順着往自己腰上看了一眼,嘴裏嘖嘖地說道,“金雀,你就算脾氣再野蠻,舉止再粗魯,畢竟也是個女人吧能不能注意點形象能不能意識到男女是有根本上的差別的”
金雀順着他的視線也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撇開的腿,頓時微微臉紅,可她愣是嘴硬道,“我當然知道男女有別,可你是男人麼顧霈姐姐”
顧霈長得是好看,就連他爺爺顧震英都說,他是個典型的男生女相。
金雀當年跟着師父白景第一次來到顧家,正好那天顧霈穿了套水藍色的運動服,偏偏那年還流行長髮,結果乖乖巧巧的金雀見他第一面就叫了他一聲姐姐。
從此以後兩個人的樑子就算結下了。現在聽她又這麼叫,顧霈整個人快氣炸了,可到底是京都豪門圈裏叱吒風雲的小爺,炸毛也得尊貴優雅,他扯了扯嘴角,眼神順着她的小腹網上瞟,最後落在她沒什麼份量的胸前,眼神和表情都無比意味
深長,偏偏他還什麼都不說,就這麼看着。
金雀又順着他的視線往自己身上看,結果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一馬平川。
“找死啊你”
怒氣值飆升的金雀大聲嚷着,直接把拳頭砸到了他的臉頰。
“嘶”顧霈疼得表情直抽,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雙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拉到懷裏,摟着她翻了個身,直接把人壓在了自己身下。
腫着側臉,他陰惻惻地盯着她,“你還真以爲我打不過你”
金雀每次跟他較量都是居於上風,今天還是頭一回被他壓住,她驚愕地挑着眉,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擰着手腕掙開了他的束縛,然後猛地揪住他的耳朵,挺起上半身,拿腦袋用力撞上他的胸膛。
硬是很硬,到底還是把人得減輕了幾分控制她的力氣。
趁他倒抽涼氣的功夫,她又是一拳揮到他眼睛上。
絕對是每一拳都照着給他毀容的架勢打下去的。
顧霈一忍再忍,最終強忍劇痛又捉住她的手腕,直接按在她的頭頂,順勢整個人也伏在她身上,鼻尖對鼻尖,距離最多不超過一釐米。
金雀覺得,他的睫毛都快掃到自己的眼睛了。
兩個人認識時間不短,卻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
金雀皺着眉頭,呆呆地看着第一個跟自己這麼近的男人,雖然他臉上已經被自己揍出了兩塊淤青,可怎麼看着還是那麼禍國殃民呢
顧霈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事實上,他確實沒這麼仔細地看過她。
在他印象裏,她一直都是那個戴着黑框眼鏡留着毛刺頭的假小子,根本就是其貌不揚的最佳詮釋。
曾幾何時,她也留起了長髮,額前還留着劉海,白皙的兩頰飄着兩片清淺的紅暈。
“還真是像個女孩樣了。”
顧霈誇得真心實意,誰知,金雀臉色微變,用力掙扎了幾下卻沒有掙開,最後只是惡狠狠地說了句,“在這方面,我肯定比不上您。”
嘖,粉嘟嘟的脣一張一合挺可愛的,偏偏說不出什麼好話
顧霈眸色一閃,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低頭照着那兩片脣瓣咬了下去。
還咬的又重又狠
金雀喫痛,心裏更是一驚。
大腦來不及做出指令,身體已經本能地有了反應。
呃是憤怒至極的反應。
手腕不知怎麼靈活地一動,竟掙脫了他的控制,然後用力摟住他的脖頸。
這一舉動讓顧霈無比意外,他放開她的脣,眼神有些複雜地看着她,還沒等他看清她的表情,只覺得女人屈起膝蓋,照着他的屁股用力地頂了一下,然後他整個人就猝不及防地撲了下來。
金雀把握時機地推着他翻了個身,重新掌握了主導地位。
她臉色陰沉地看着他,擡起手,食指拂過被他咬腫的脣,最終重新捏成拳頭,二話不說地照着他還乾乾淨淨的右臉打了下來。
這次顧霈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老老實實地承受着她幾乎拼盡全力的重拳。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等她打夠了,坐在他身上氣喘吁吁的時候,他才語氣複雜地問了句,“你,別跟我說你還留着初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