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辰溪錯開視線,抿了抿脣才低聲回答,“下午三點的飛機,最近沒有什麼工作,我想——先去m國散散心。”
莫年生深深地看着她,似乎看穿了她的真實想法,發乾的嘴脣動了動,最終也只是說,“下午三點的飛機啊,到點了你就走,路
上、注意安全。”
不知是不是莫辰溪的錯覺,爺爺說這話的語氣好像很冷。
她還想說什麼,可莫年生已經轉頭走了。
***
“到啦!”
顧霈歡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錦然皺了下眉頭,睜開眼睛看向車窗外面。
是剛纔離開的酒店。
“謝謝你哦。”
蘇錦然解開安全帶,要下車時才發現顧霈臉上有一條長長的血道。
男人長相干淨秀雅,皮膚白皙,那條血道橫在臉上,看着就嚇人。
她站在車外,擡手指了指他臉上的傷,正要說什麼,只見他也推開車門跳了下來。
繞過車走到她身邊,把墨鏡戴到她臉上,二話不說牽着她的手就往酒店走。
另一隻手裏還拎着兩個袋子。
蘇錦然覺得自己肯定是睡蒙圈了,否則怎麼會傻傻地跟着他走到酒店前臺呢?
“喂,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本來是想給小月送錢來的,結果中間出了這種事,也不知道小月等着急沒有。
她說着,還掙扎了兩下,奈何手腕被顧霈死死地抓着,她越動,他攥得越緊。
等前臺把房卡遞過來,顧霈牽着她往電梯走的時候,才低聲告訴她,“你現在渾身髒兮兮的,跟路邊的小野貓一樣,確定要這幅
樣子離開?”
剛纔在車上熱風吹得很舒服,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半乾了,要不是顧霈說起來,她都忘了,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她狼狽的要命
。
要是見到小月,免不了又讓她也跟着擔心。
這麼想着,她人已經被顧霈拉着走進了電梯。
按下電梯的按鈕,顧霈長舒口氣,忽然又笑了,“好長時間沒打架了,說真的,我還真怕你跟其他女人似的,見到這種事就撲到
我懷裏哭哭啼啼的,礙事。”
“所以——你現在可以先把手放開了嗎?”
蘇錦然說着,還晃了晃胳膊。
順着她的視線,顧霈看到了被自己拉着的纖細手腕。
白白的,沾着幾粒泥點。
放在以前,不用蘇錦然說,他這麼潔癖的人,女人身上有泥,他肯定連碰都不碰。
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手指鬆了鬆,忽然又收緊,小孩子脾氣地說道,“讓我牽一會怎麼了?怕厲焱爵知道啊?”
蘇錦然,“……”
深呼吸,深呼吸,這孩子剛正常沒多久,現在又故態復萌了,淡定,淡定就好。
看她不說話,顧霈還來勁了,笑嘻嘻地靠過來,賤賤地問她,“哎,蘇錦然,是不是你怕被厲焱爵誤會啊?其實你也知道,他肯
定不那麼相信你吧?”
蘇錦然,“……”
念在他剛纔幫了大忙的份上,暫時關閉聽覺系統好了。
什麼都聽不見也就不生氣了。
“你怎麼不說話啊?”
顧霈欠揍地捏了捏她的臉蛋。
蘇錦然忍無可忍,擡起腳,照着他的腳背狠狠地往下踩。
可他就像有預知能力,在她踩下去的一瞬間,成功地把腳挪開,還一臉驚喜地看着她,“哇,原來你也有這麼小女人的一面哦!
”
電梯門開了,蘇錦然板着臉往外走,顧霈在後面話癆似的跟她聊天,“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開房不是爲了上牀,蘇錦然,要不是
因爲你的身份,我都想拍照留念一下。”
“……”
“蘇錦然,這邊,往這邊走,哎,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啊,之前新聞說厲焱爵跟一個女人酒店開房,是不是就是你啊?你們兩個
是睡了之後才領證結婚的嗎?”
“……”
“其實現在的女人不用那麼傳統,睡過就得結婚嗎?你們兩個性格合適嗎?年齡合適嗎?家庭背景合適嗎?”
“……”
“喂,該不會是厲焱爵器大活好,你才決定跟他在一起的吧?其實我也不……”
“顧霈,你別太過分!”
一直沒說話的蘇錦然猛地頓住腳,神色冷冷地看着他,表情嚴肅的跟他爺爺有的一拼。
不對啊,他見過的女人聊起這個話題,都會嬌羞地說一聲討厭啦之類的,怎麼她表現老是跟別人不一樣呢?
看着像真生氣了。
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一點,要是再鬧僵,他身上的傷不都白受了嗎?
顧霈收起一臉的壞笑,站直身體,在嘴邊做了個拉鍊的動作。
蘇錦然錯開身體,他乖乖拿出房卡打開門,又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走進去蘇錦然才發現這是總統套房,不過就是上來洗個臉,至於開總統套房嗎?
紈絝子弟!
“你先去洗吧,順便把衣服換上,對了,沒碰過你,可能買的尺碼不太準,不過肯定差不了多少。”
顧霈把紙袋塞給她,直接把人推到了浴室。
咔噠。
浴室門被顧霈從外面關上,蘇錦然呆呆地看着手裏的紙袋,裏面放着一條裙子。
是花花公子車上都有女人備用的衣服嗎?
等等,他剛纔好像說是他買的了。
什麼時候去買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蘇錦然着急下去找小月,粗略地洗了下,又把新衣服換上,剛拉開房門,就看見男人光着的後背,當然,還
有後背上幾塊明顯的淤青。
聽見動靜,顧霈轉頭看向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嗯,看起來很不錯嘛,看來我眼神還是很好。”
怕她聽見這種話也會生氣,他連忙把後背露出來,“幫我抹點藥吧,我晚上還約人了,被人家看見身上有傷,肯定會以爲我是弱
雞。”
嘖!果然是花花公子!
蘇錦然把髒衣服放到一邊,接過他手裏的藥瓶,“趴好,你站着我夠不到。”
顧霈很聽話地趴到了牀上,很快,後背就傳來了一絲涼意,還有女人柔軟指尖的觸感,他把臉埋在臂彎裏,悶悶地說道,“要是
厲焱爵的人這會闖進來,我們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