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人已經帶下來了。”
張副官側開身子,只見萬花朵眼含嫉恨地往這邊走來。
蘇錦然不但好好的,居然還被厲焱爵抱在懷裏?!
憑什麼?!憑什麼她這麼好命!
萬花朵低着頭,走上前,在距離蘇錦然只有一步距離的時候,突然揮出藏在身後的餐刀。
“你這個賤人!我今天就劃花你的臉,看看你還怎麼裝可憐!”
刀光刺進蘇錦然的眼底,她抱着厲焱爵脖頸的手臂驀地一縮。
男人微微皺眉,在萬花朵撲過來時,狠狠地踹了過去。
哐啷一聲,寒光閃閃的刀掉到了地上,被踹倒的萬花朵被兩個士兵控制住,她不甘地尖聲大叫,“滾開!別碰我!”
被踹到在地上,衣服又髒又亂,髮型也被徹底破壞了,幾縷頭髮垂在臉前,把她襯得像個潑婦。
厲焱爵對她不屑一顧,徑直看向待命的張副官,語氣不耐地問道,“宋局長來了沒有?”
“馬上就到。”
“拘留單呢?”厲焱爵冷冷地掃了萬花朵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一隻煩人的蒼蠅。
“宋局長說您的命令,不用拘留單,警車直接把人帶回去就行。”
那邊萬花朵聽到這些話,不由得跳腳尖叫,“拘留?厲焱爵!你憑什麼拘留我?”
這會連焱爵哥哥都不叫了,蘇錦然在男人懷裏默默搖頭。
萬花朵問憑什麼,厲焱爵就輕鬆給她找了個罪名,“綁架。”
“我……”萬花朵理虧,可聲調不減:“厲焱爵!我們萬家在江城是什麼地位,你不能這樣對我,厲家和萬家的交情,你不管了嗎?你敢爲了她不給萬家面子!”
“哦?”厲焱爵冷冷地看着她,輕飄飄地說道,“那我就給萬家一個面子。”
“聽見你們首長說什麼了嗎?趕緊把我放……”
這邊萬花朵話沒說完,只聽厲焱爵沉聲命令,“把她扔進蠻山。”
蠻……山……
萬花朵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扭過頭來。
厲焱爵也看向她,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能活着出來,我就放過你。”
“蠻山啊……”
蘇錦然忽然想起那天去老宅見到的三個血人,還想起了小夜對蘇可可的作弄。
光是一匹狼就夠嚇人的了,蠻山可是有整羣的狼啊!
萬花朵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人,放到裏面會遭遇什麼,簡直難以想象。
聽懷裏小女人語氣複雜的嘟囔,厲焱爵垂眸看着她,不悅地問道,“想求情?”
蘇錦然還沒來得及搖頭,只聽他冷聲問那兩個保安,“你們打算把人送到哪去?”
“B市城東的深山。”兩個保安老老實實地回答,“那邊是有名的窮山溝,特別閉塞,城市人被扔到那裏,好一點的可以自生自滅,壞一點的……壞一點的就會被綁到單身老漢家裏當老婆,順從呢就有口飯喫,不順從的話,隨時被強,隨時被打,生不如死……”
計劃被供認不諱,萬花朵已經徹底放棄自我。
“蘇錦然!早知道你會被救,我就應該在上面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睛,把你做成人彘再丟進公廁!”
她的話,蘇錦然聽的冷汗直冒,整個人往男人懷裏縮了縮。
“還想替她求情麼?”
厲焱爵聲音冷冷的。
蘇錦然,“……”
她剛纔也沒想求情好麼!
蘇錦然被厲焱爵動作溫柔地放進跑車裏,男人又幫她調好座椅,讓她平躺着休息,她也毫不客氣,直接把扭傷的腳搭在了中控臺上。
厲焱爵淡淡地看她一眼,“來給萬花朵過生日?”
“我腦子有坑麼?她看我那麼不順眼我還來給她過生日!”蘇錦然試着晃了晃腳丫,“跟師兄一起來參加慈善拍賣的,有個客戶定製的項鍊要用到坦桑石,公司沒有她要求的那個成色,正好這裏有個拍品合適,我們就過來了。”
“一塊石頭而已,怎麼不跟我說?”厲焱爵冷眸凝着她,“還是說,你就是想跟習澤楷一起參加拍賣會?”
“一塊石頭而已,何必驚擾首長大人您的大駕呢!”蘇錦然笑眯眯地賣乖。
也不知道這男人哪根筋不對,好像很討厭師兄的樣子,別說現在是合作伙伴的關係,以前他們也不認識啊,到底哪裏惹到他了?每次提起師兄都恨不得要吃了誰一樣!
厲焱爵冷呵一聲,對於小女人的插科打諢並不當真,只是隨口說道,“你要的坦桑石,回頭讓張澤巖給你送到公司。”
說完,他一邊控車離開,一邊撥通了一則電話。
“現在開始全面終止跟萬氏的合作,今天股市休市必須讓萬家的股票跌停。”
聽到這裏,蘇錦然不由得看向冷峻發令的男人。
他這是要打壓萬家啊!
目的性實在是太明顯了。
萬家和厲家不是世交嗎?
他這麼做……蘇錦然看着男人的目光有一絲猶疑——他這麼做,是因爲她嗎?
心,好像跳得快了幾分。
先是撞車救自己,現在又不顧厲、萬兩家的私交,不留情面地打擊萬家,蘇錦然眸色複雜地看着世人口中無情冷漠的男人,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他,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他不是喜歡莫辰溪麼?
心裏怪怪的,她咬了咬嘴角,決定不再糾結這件事。
***
蠻山。
萬花朵在路上就聽到了陣陣狼嚎,一聲聲無比淒厲。
太可怕了。
她哭着向押送她的士兵求饒,可兩個人都無動於衷,像沒有感情的鐵人一樣,直接把她推到了鐵門裏面。
大概是聞到了人的氣息,野狼成羣結隊的朝她走來。
萬花朵連路上的野狗都害怕,更別提這些野性難馴的狼了!
她死死地抓着鐵門上的欄杆,恨不能自己變成一張紙片貼在門上。
“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只要我回到萬家,馬上會給你們一大筆錢的,你們當兵能有幾個錢,對不對?放了我,快點開門啊!”
萬花朵苦苦求饒,可士兵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點不被她的條件所誘惑。
或者說,他們對她更加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