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夏重重點了點頭，一時之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臉上兩行清淚早已控制不住，沿着臉頰淌了下來，雖然對這一天早就設想過。
但當它真正發生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難以平靜。
老爺子沉聲問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百里夏接過北封瑾遞過來的紙巾，在臉上輕輕擦了擦。
情緒稍微平復了些，才沉聲道：“從年後來到北家時，我就知道了我的身世。”
“但是，那時我還在找媽媽的線索。”
“我總覺得，媽媽的死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
“所以我一直忍着，也就沒有先和你相認。”
老爺子指尖微動，難怪之前總是有種錯覺。
總覺得夏夏和他很是親近，原來，他們竟是有這樣的親情關係。
擡手向百里夏招了招，讓她過來。
百里夏立即走到他身邊，坐下。
老爺子激動的拉起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
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告訴我。”
百里夏點了點頭，將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緩緩告訴老爺子。
但是，還是將老夫人那段全部省掉。
聽完百里夏的經歷，老爺子眼底微微顫動。
他擡手在百里夏的手背輕輕拍着：“孩子，沒想到你經歷了這麼多。”
“在外面，你受了不少苦。”
他難以想象，北家的孩子竟然從小一個人孤苦伶仃在外。
經歷了無數的危險，困難，終於回到了自己家中。
百里夏搖了搖頭，柔聲道：“這些都沒什麼，我能回到北家，能和你們相認就沒遺憾了。”
“好，好。”
老爺子重重點了點頭，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心裏欣慰。
這個孩子，總算是這麼多孩子裏面，最懂事的一個。
他的視線落在北封瑾身上，臉色暗淡下來。
“當年，你爲什麼不來找我？”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責備，當年都是因爲北封瑾去找老夫人，纔會導致後來的悲劇。
如果他去找老爺子，老爺子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兩個在一起。
北封瑾喉間像是有什麼哽住，雙眸微微垂了垂。
他沉默了片刻，才擡眸看着老爺子，緩緩開口道。
“當年，她管着北家裏外所有的事情。”
“即便是找到你，難道我真的就能和幽兒在一起了嗎？”
老爺子微微一怔，頓時無言。
他是有這顆心，幫着他們兩個人，但當初他真的有這個能力嗎？
整個北家都控制在老夫人手裏，即便是他同意了，難道就能保得了他們？
恐怕，不行。
北封瑾當年也不是沒考慮過去找老爺子，但想想也是徒勞，不如不去。
最終，選擇了和老夫人攤牌。
老爺子沉默了，將北家的權力都交給老夫人，這到底是對是錯。
這些年來，北家誠然強大了不少。
但子女們，包括孫輩的孩子們，得到了什麼。
有些孩子，離家出走。
有一些，早已撒手人寰。
看到老爺子臉色變得無比暗淡，北清幽心裏緊了緊。
她伸手輕輕在北封瑾袖子上扯了扯，不讓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