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份，她似乎也從來不太在意，竟然她自己都沒想起這回事來。
但老爺子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從她進入北家開始，唯有老爺子是真心對她。
北夕兒看着老爺子，柔聲喚道：“外公。”
老爺子眼底莫名有幾分潮溼，握着北夕兒的大掌不自覺握得更緊。
另一隻手擡起，輕輕撫上北夕兒的臉頰。
“真像，真像，難怪你長得這麼像幽兒。”
他的目光看着北夕兒臉上的每一處細節，從眉眼到脣角。
看到她，就彷彿看到了北清幽站在面前。
“要是幽兒還活着該多好，她可以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兒長這麼大了。”
說完，老爺子側眸看了老夫人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責備。
當年，就是老夫人太固執，才害的幽兒走上不歸路。
包括封瑾，一生也這麼被耽誤了，她一下子害了北家兩個孩子。
老夫人只是挑了挑眉，沒有理會。
在她心裏，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北家，又豈會是錯。
老爺子拉着北夕兒，在他身邊坐下。
“夕兒，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他知道，北夕兒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
可老夫人之前，也只是說的這麼簡單。
一定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北夕兒的目光望老夫人的方向飄去，眼底複雜。
她緩緩道：“外公，以前的事，有空我再慢慢和你說。”
顯然，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當着老夫人的面提起以前的事。
“好，好。”
老爺子明白北夕兒的想法，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眼底的寵溺顯而易見。
他以前最疼愛的就是北清幽，愛屋及烏，見到夕兒感情比起北天佑他們還要親近得多。
他往旁邊看了看，目光正好對上老夫人的視線。
頓時，老爺子的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你故意瞞着，恐怕夕兒早就可以回來了。”
“你明明知道夕兒的存在，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輕易不會動氣，但這次，他的聲音冷到極致。
老夫人心裏一緊，臉色也變得難看。
其他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目光都落在老夫人身上，等她來應對。
自從幽兒的事情之後，這麼多年老爺子很少會對老夫人發火。
但今天爲了夕兒，他開始責備她了。
老夫人對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採用強壓的手段，唯獨對老爺子不行。
雖然北家主事的人是她，可家主卻是老爺子。
老夫人垂眸思考片刻，才沉聲道：“夕兒的事情，我有必要和北家交待一下。”
“雖然她是幽兒的孩子，是我的外孫女，可當年發生了什麼你是知道的。”
“幽兒脫離了北家後，我好不容易纔尋到她，可她寧願跳崖也不願回來。”
“夕兒，是後來一個偶然的機遇我才找到她。”
“可發生了幽兒的事情後，我的心裏一時之間根本接受不了她的孩子。”
她看着老爺子，眼底幽怨。
這麼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北清幽。
多年的禁忌，因爲北夕兒的出現她不得不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