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幾個字，確認了老夫人的答案。
北清幽見到的人竟然真的是北封瑾，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終於發生了。
大掌猛地揮出，啪的一聲打在桌子上。
在這不大的煉丹房裏，聲音顯得特別響亮。
如果說之前見到夕兒還只是稍微刺激到老夫人的神經，那這次她是徹底生氣了。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連空氣似乎都忽然稀薄了許多。
老夫人怒目圓瞪，看着北清幽斥道：“你竟然敢去見封瑾，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她的聲音比平日高了許多，在房間裏嗡嗡作響。
北清幽擡眼看着她，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她的身體站的筆直，在老夫人的強勢下沒有顯得絲毫畏畏縮縮。
“廉恥？二十年過去了，我和封瑾之間還有什麼？”
“現在我只剩下夕兒，封瑾怎麼樣，我不會再理。”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刻意去見他。”
她本來還想說，哪怕是二十年前，她也沒認爲和北封瑾在一起是一件羞愧的事。
他們兩個人之間，是真心相愛，那所謂的兄妹關係也並非親兄妹。
他們根本，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可是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現在再提起以前的事，只會顯得她還在意。
老夫人冷哼一聲，她要的並不是北清幽還想不想去見北封瑾。
而是，決不能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即便北清幽沒了想法，但封瑾很明顯還是很在意。
她沉聲道：“我希望你做任何事情，都能站在我的角度去考慮。”
“不光是爲了你自己，也爲了北家，不要太任性。”
北清幽脣角輕扯，扯出一抹苦澀。
“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看淡了。”
“現在我唯一想的，就是夕兒能好好的。”
“希望你對夕兒，不要再像以前對我那樣，能讓她自己去選擇自己的路怎麼走。”
老夫人皺了皺眉，沒有立即回答。
夕兒的事，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迴轉的餘地。
況且，這樣的選擇本來就是對夕兒好，也對北家好。
一舉兩得的事情，她不需要考慮也知道該怎麼選。
老夫人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眉頭緊緊皺着，思考起來。
盛怒過後，等平靜下來房間裏變得特別安靜。
滴答滴答的時鐘聲，不斷傳來。
不知過了多久，老夫人才又再次開口。
“封瑾有沒有懷疑你？”
北清幽眉角挑了挑，淡淡道：“應該沒有。”
她當時的打扮，讓人很難和她聯繫到一起。
況且，她離開時是跟着夕兒一起走的，封瑾應該會認爲她是夕兒的傭人吧。
老夫人的眉心緊緊鎖在一起，她知道北封瑾的眼力好的可怕。
是不是真的如清幽所說，對她沒有一點懷疑？
即便他現在沒有懷疑，但事後也很可能會想到這些。
“封瑾對你太熟悉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北清幽搖了搖頭，淡淡道：“我用的是藥物易容，他很難辨認出來。”
其實，她也沒那麼篤定。
北清幽也在擔心，萬一事後封瑾懷疑起她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