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沒有能力改變什麼,我責備你又有什麼意義?”
再看她一眼,慕逍遙轉身就要離開。
可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
這次,眼底多了一絲百里夏看不透的神祕色澤。
似乎說欣慰,又似乎是憐惜,也有一絲絲她懷疑自己看錯的羨慕和嚮往。
“四叔這樣其實……挺好的,很好。”
丟出這幾句模棱兩可的話語,他轉身走了,這次再也沒回頭過。
直到他打開自己房間的門走了進去,隨手將房門關上。
百里夏依舊站在遠處,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發呆。
四叔這樣很好……什麼意思?他說的“好”指的是哪方面?
是說四叔偷偷溜出去玩,還是說其他什麼?
可是,不管是什麼,這種事對他們來說都不應該是一種好事。
這些人說話她越來越聽不懂了,到底什麼意思?
將房門關上,她走到房間裏頭,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袋瓜亂糟糟的。
忽然又想到一連好幾回乾嘔的情形,就更加心煩意亂了。
她走到衣櫃前想要拿睡衣,目光卻又落在那幾套運動服上。
無名今晚會不會去後山等她?雖說這段時間她訓練一直不怎麼積極,也不知道爲什麼身體總是特別容易疲累。
每天晚上,無名給她訓練不過大半個小時,她就堅持不下來。
可是,無名每晚還是會去的。
想想,她還是決定換上一身運動服,偷偷溜出房間。
走到後院裏,喊上勝雪,一路往後山而去。
可是,這次百里夏卻有點點失望,無名沒來。
其實,人家沒有答應過她些什麼,他不來也是正常的。
天天來才真的不正常,人家哪有那麼多的空閒功夫?
不過,他沒來,總覺得心裏空空的。
已經習慣了晚上和他一起訓練,習慣了他對自己的嚴厲和要求。
他不在,哪怕自己練起來,也覺得沒那麼多力氣。
反正,今天整個人就是怪怪的,說不上哪裏不舒服,但又好像哪裏都不舒服。
走到那片早地上,她擺出架勢,學着無名教她的方式,自己練了起來。
可這回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連邁步都困難了。
手落在小腹上,一顆心又頓時沉了下去。
容易累、乾嘔、犯困、體能變差……怎麼這些和她上網查到的資料一模一樣?
難道她真的該去醫院,找個機會檢查一下嗎?
但,要是查出來真的有了……
手不自覺揪緊,心情沉重得很,連練拳都失去了滋味。
最終,她還是回到勝雪跟前,牽着它一步步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等百里夏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近十一點。
換過衣服躺在牀上,心情還是亂糟糟的。
四叔今晚會不會來?
不,他最近一直都沒來,今晚他們出門,現在夜華和冷雨一定緊盯着他,他更沒機會過來。
她躺在那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以爲一定會很難睡過去,但沒想沒過多久,腦袋瓜就已經沉重了起來,意識也似離她越來越遠了。
陷入夢境的前一刻,心裏還在嘀咕着,到底要不要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