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就是死鴨子嘴硬，想從他口中聽兩句好聽的話，真的很難。
不過看在他昨天晚上那麼賣命來找自己的份上，百里夏就不跟他計較了。
這時候，心情其實真的很好很好，也很甜很甜。
人生的際遇，有時候真的很微妙。
昨天晚上明明還傷心得要死，現在，就已經開心得想飛上天了。
不過是因爲這個男人一點舉動，一些付出而已，可是，他就是這麼能影響她的心情。
這些事情，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慕梟九不是不知道這丫頭在鄙視自己，但，反正他不承認就沒人能說什麼。
鄙視就鄙視吧，好過要他承認自己在意她什麼的。
這種噁心巴拉的話，打死他都不樂意說。
“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力氣站穩？”
雖然是不願意承認某些事，但在放下她的時候，他的動作還是溫柔得似能滴出水來。
“沒事，能站穩。”她點點頭。
低頭的時候，一張好不容易恢復尋常顏色的臉，頓時又紅了。
她身上……身上的衣服，什麼時候……被脫成這樣？
慕梟九等她站穩後，立即一轉身，去拿岩石上的衣服。
已經忍了一個晚上，外加一個清晨，這時候再看下去，自己只會更難受。
她才還低燒，根本承受不住任何折騰。
將百里夏的衣服拿起來，他遞給她的時候，還在努力讓自己做到目不斜視。
百里夏呼吸亂了又亂，當然不像某隻那樣，是因爲衝動快要爬到頭頂上。
她，是因爲羞澀，因爲剛剛……一不小心看到他身下……那可怕的輪廓……
趁着慕梟九穿衣服的空檔，百里夏雖然渾身無力，但也還是努力將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
只是，她速度遠遠不如慕梟九。
等慕梟九穿戴好，她也不過是將上衣穿回去，連釦子都沒有扣好。
“扶着我。”看出她的無力和病後的虛弱，他立即大步跨了過去，將她的小手搭在自己腰間。
這回他親自動手，給她將剩下的扣子，一個一個扣了起來。
之後，拿起一旁的裙子，彎腰湊到她腳邊。
百里夏只是眨巴着眼，扶着岩石，低頭看着他。
眼底有些水霧一樣的東西在浮動，整個人因爲他現在這個舉動，徹底就酸了。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現在在做什麼。
高高在上的九爺，鼎鼎大名的九爺，萬人敬仰的九爺，他現在……居然爲了給她穿衣服，彎着腰半蹲在她面前。
那是多麼謙卑的舉動！在她面前，他徹徹底底拋棄自己尊貴的身份。
如同僕人那般，爲她穿衣……
跟了他這麼久，什麼時間見他做過這樣的時候，什麼時候見他給誰彎過腰，低頭蹲過？
只有她……
“怎麼？是不是腿太酸，擡不起來？”
蹲在她跟前的男人擡起頭，看着她的臉，一臉認真：“扶好。”
她聽話，扶着岩石。
慕梟九的大掌伸出，執起她的腳，竟直接替她穿了起來。
他真的……蹲在她腳邊，在給她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