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阿瑾。”東方瑾聲音有些成，生硬地打斷百里夏要告別的話。
瑾少爺這幾個字，她每說一次，都會刺痛他某些神經。
“……阿瑾。”百里夏無奈，只好喚了他一聲。
聽到熟悉的稱呼，東方瑾心一抖。
心底深處，竟泛起了點點酸楚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啞的聲音，說不出的磁性。
“慕梟九說的，是不是真的？”
百里夏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四叔說她要和二哥訂婚，他當時要是這麼問的。
這件事情，百里夏本不想提起。
可是東方瑾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直都有些放不下。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已經離開了。
忽然又跑到學校來，只爲問她一句是不是。
見百里夏並沒有回答，他再次確認了他的想法。
“是不是他們逼你的？你放心，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他上前要拉住百里夏的手。
可是百里夏退後一步，躲開了。
兩個人畢竟已經分開，百里夏不想東方瑾再有什麼誤會。
即便之前的誤會已經解開，兩個人也不能再回到過去。
更何況，嫁給慕逍遙的事情，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的，我快要和二哥訂婚了。”她平靜地說道。
“是慕梟九那混蛋逼你的。”他大掌捏緊，怒火在心底狂燒了起來。
“沒有人逼我。”和二哥訂婚這件事，只是他們一廂情願。
至少，她從來沒有答應過。
但，當中的糾結，她不想讓東方瑾知道。
更不想，讓他牽扯進來。
收斂好心思，她又揚起一點笑意。
“阿瑾，其實我在慕家過得很好，爺爺和大家都對我很照顧，真的。”
“至於我要和誰訂婚，或者和誰在一起，這些事情，你其實……不該管。”
“夏夏，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東方瑾眼眸微沉，今天，眼底並沒有多少光彩。
早上出門之前，南宮栩給他輸了一袋血。
也不知道爲什麼，當那袋子血輸入自己的身體裏之後，漸漸地，有些記憶似乎清晰了起來。
比上次兩個人墜海的時候，他所能記起的，更加清晰。
至於某些不好的記憶，卻神奇地越來越模糊了。
很多事情，他其實已經想得清楚。
只是，又不想太清楚。
因爲，一旦一切清楚明白，他或許……真的會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人。
“我沒有生氣。”百里夏那雙眼眸微微眨動，眼底一派清明。
她真的沒生氣，絕對沒有。
“我過去……”東方瑾卻始終耿耿於懷。
“過去，那一整年，不管你做過什麼，那都是你身不由己。”
既然是身不由己，怪他又有什麼用？
只要現在能好起來，不就好了嗎？
“阿瑾，你現在……”她遲疑了下，知道他已經接受南宮栩的輸血。
但，不知道效果到底怎麼樣了。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東方瑾抿了下脣。
“現在，感覺好了很多，不會再因爲想努力想起某些事，腦袋就忽然絞痛。”
百里夏眼神一亮，一絲喜悅外溢：“這麼說，那血真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