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振生看着這一屋子的廢品，嫌棄得連連後退：“這裏怎麼住人？”
差點兒又吐出來。
他終於知道林素素的手爲什麼那麼黑了。
“你在外面等着，我進去打掃。”
林素素把外套脫了讓齊振生幫她拿着，然後挽起袖子進了屋。
她到底是貧苦出身，雖然當了二十年的闊太太，但該幹活兒的時候也不含糊，很快就把屋子裏的廢品清理了出來。
廢品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紙板，塑料瓶，破銅爛鐵，舊電視，破冰箱，但凡能賣錢的東西都被林素素撿回家存放起來。
雖然是寒冬臘月，但她依然熱得滿頭大汗。
齊振生站得遠遠的，唯恐把衣服弄髒了。
林素素把廢品分了類，然後打電話讓人過來收走。
打完電話不久，就有一個騎三輪車的老頭來了。
林素素把廢品全部賣給他，爲了一毛兩毛爭得面紅耳赤，哪裏還有過去豪門貴婦的風采。
這一堆東西就賣了十二塊三毛錢。
林素素小心翼翼的把錢整理整齊放進錢包。
她抹了抹額上的汗招呼齊振生：“振生，可以進去了。”
房子裏的廢品雖然清理乾淨了，但是味道還在。
齊振生捂着鼻子走進去，濃郁的酸臭味兒薰得他連連乾嘔。
棚戶區的房子都不寬敞，進門是廚房，廚房裏面是臥室。
廚房的竈臺上放着昨天喫剩的飯菜，臥室裏也沒多少傢俱，林素素的牀亂得像狗窩，髒兮兮的棉被揉成一團。
她這日子過得也夠邋遢的。
齊振生想坐，卻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只能站着，兩條腿都站軟了。
見齊振生嫌棄的看着自己的牀，林素素尷尬的把被子拉整齊。
“振生，這裏就這條件，你就將就着，等以後羽淋給我們買大房子。”
“肖雲秋的遺物呢，在哪裏？”
林素素擡頭，不高興的問：“你怎麼一回來就問肖雲秋的遺物？”
“我想看看還有沒有能賣的東西，拿出去賣了，租個好點兒的房子住。”齊振生面不改色的說。
“能賣的早就賣了，哪還能有什麼東西。”
林素素搖搖頭。
看樣子齊振生還不知道肖雲秋還活着，要不要告訴他呢？
不行，不能告訴他。
萬一他跑去找肖雲秋不要她了，那她該怎麼辦？
話到嘴邊，又被林素素吞了回去。
她決定瞞着齊振生。
“不可能全賣了吧，總還得剩點兒什麼，我記得還有照片日記這些東西。”
齊振生想拿肖雲秋的遺物去找齊羽汐換錢。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錢錢錢，想搞錢，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搞。
林素素扯了個謊：“之前我沒在家，肖雲秋的東西都被偷走了。”
“被偷走了？”齊振生失望透頂，數落林素素：“你說你怎麼這麼沒用，一點兒東西都看不好，誰會要這些爛東西，丟路上都沒人撿。”
林素素連忙推卸責任：“我猜肯定是齊羽汐派人來偷的，除了她，誰還在乎肖雲秋的東西。”
“噢……”
齊振生想想也對，齊羽汐確實做得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