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躺在牀上，齊羽汐將鄧越澤的事說給陸沐風聽。
陸沐風沉吟片刻，只說了四個字：“不記得了。”
之前他只是不記得二十五歲之後發生的事，現在二十五歲之前發生的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雖然他每天都在喝齊羽汐親手煲的愛心靚湯，但他的記憶力仍在衰退。
以前從來不用寫便利貼提醒自己待會兒要做什麼事，現在電腦上已經貼滿了便利貼。
連江華的工作量都增加了很多，因爲一件事要反覆提醒陸沐風很多次。
齊羽汐驚悚的看着他：“你不會得了老年癡呆症吧？”
老年癡呆症？
陸沐風彷彿捱了一擊重錘，悶悶的問：“有人三十多歲就得老年癡呆症嗎？”
“我不知道啊，明天去問問醫生。”齊羽汐傾身抱住陸沐風：“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有齊羽汐這句話，陸沐風安心多了。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頭：“如果我在外面走丟了，你一定要來找我。”
“好。”齊羽汐仰起頭，憂心忡忡的望着陸沐風：“你會走丟嗎？”
“不知道。”
他還從未像現在這般沒有底氣。
人生，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當中了。
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齊羽汐說起別的事：“好幾天沒去看娜娜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娜娜好可憐，唉……”
想起周娜娜，齊羽汐就忍不住唉聲嘆氣。
也許她真的不該介紹周娜娜和南宮宇恆認識，周娜娜今天會過得很好也說不定。
“凡事沒有絕對，現在看起來可憐，說不定以後很好。”陸沐風安慰道。
“嗯。”
也只能這麼想了。
南宮宇恆沒死就還有希望，說不定哪天他就醒過來了，可以和周娜娜還有孩子一家團聚。
週末，齊羽汐帶着小安和陸依依去別墅找周娜娜。
周娜娜正在給院子裏的薔薇澆水。
這幾天氣溫驟降，薔薇的花全謝了，葉子也掉一大半，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打理花園上了。
齊羽汐進門就看到好幾個監控攝像頭，之前一個也沒有。
她好奇的問：“娜娜，你怎麼裝這麼多攝像頭，小區裏治安不好嗎？”
“不是，我一個人住害怕，就多裝了幾個。”周娜娜把手裏的水壺放在石桌上，若有所思的坐了下去。
齊羽汐見周娜娜心事重重，奇怪的問：“怎麼皺眉不展的，是不是在擔心？”
“不是。”周娜娜搖搖頭：“前幾天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南宮，可是裝上攝像頭之後就沒夢到過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你是心裏作用吧！”齊羽汐不相信怪力亂神邪說，周娜娜說得那麼玄乎，她聽着就心裏發毛。
哪有真的鬼壓牀。
周娜娜幽幽的嘆了口氣：“也許吧！”
這幾天她其實還想夢到南宮宇恆，可就是夢不到，讓她好生失落。
齊羽汐摸摸周娜娜平坦的小腹，笑着問：“你有感覺嗎？”
“什麼感覺？”周娜娜完全不懂。
“針扎一樣的感覺。”
以前齊羽汐懷孕的時候就有，那是胚胎在着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