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二十個小時，剛醒，哪能說睡着就睡着。
但齊羽汐閉着眼睛，就是不理陸沐風。
陸沐風知道她沒睡着，炙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兜兜轉轉，最終落在她的小腹部。
就算她穿着衣服蓋了被子，她小腹部上的疤痕也已經在他的腦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雪白滑膩的皮膚上卻留有那麼醜陋的疤痕，他看着就心疼。
昨晚，他吻了她的疤痕很久，可不管怎麼吻，也沒辦法撫平凸起的肉芽。
他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腹部的疤痕是怎麼來的？”
嗓音中，帶着濃得化不開的關切，一字一句，都在顫慄。
腹部的疤痕？
齊羽汐下意識按住自己的小腹，倏然睜開眼，罵道：“你這個臭流氓！”
不光脫了她的衣服，連最隱祕的部位都被他看了，他趁她昏迷，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陸沐風優雅的挑眉：“做過闌尾炎手術？”
“剖腹產！”
齊羽汐一上火傷口就痛，她連忙閉上安靜，平復心情。
當年她難產，孩子卡在產道出不來，她痛得昏死了過去。
雖然緊急實施了剖腹產，但卡在產道里的孩子因爲缺氧時間過長，已經沒有了心跳，永遠的離開了她。
想到那個孩子，齊羽汐就心痛不已。
龍鳳雙胞胎，她的人生應該比現在圓滿。
陸沐風愣了片刻，才“哦”了出來。
她爲季雲逸生孩子，他心疼個什麼勁兒，他再心疼，她也不領情。
“疼嗎？”他還是忍不住。
“廢話，你去生個孩子試試，保證疼得你把讓你懷孕的人罵得狗血淋頭。”
當年她就是，進了產房一直罵陸沐風，把她能想起來罵人的字眼兒都用光了，還是沒出氣。
特別是孩子夭折之後，她更恨他。
懷孕的時候受了太多委屈，又幾次先兆流產，她身體一直不好，纔會早產兩個月，小安生下來三斤，而另一個孩子只有兩斤……
往昔的一幕幕如海嘯般席捲而來，齊羽汐拿被子擋住臉，默默流淚。
陸沐風看到縮在被子裏的小小身軀在顫抖。
他拉開被子，看到齊羽汐滿臉是淚，心痛不已。
“怎麼又哭了？”
“不要你管。”
齊羽汐把臉埋進胳膊裏，拒絕陸沐風幫她擦眼淚。
這些年，她儘量不去想那個孩子，每每想起，總是不能釋懷。
那是她心底最不能碰觸的禁忌。
……
齊羽汐縮在被子裏，迷迷糊糊聽到小安的聲音：“媽咪媽咪，我來看你了……”
她掀開被子，看到小安，水洗過的眸子清澈透亮，隱隱約約有了笑意。
“媽咪，江華叔叔說你受傷了，我來照顧你，你別動哦，想喝水了給我說，我餵你喝水。”
小安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齊羽汐的身上拍了拍，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陸依依和江華跟在他身後進門。
他們剛放學，陸沐風讓江華去把他們接過來。
“卡洛兒阿姨，你哪裏不舒服？”
陸依依趴在牀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