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沐風能知道季雲逸口中瞎了眼的人是他，卻無力反駁。
他不光眼瞎連心也瞎，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他已經徹底失去了齊羽汐。
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齊羽汐的眼睛看到他不會再像過去那般閃閃發光。
以前覺得她傻得像個花癡，不喜歡她看自己的眼神，可現在，求都求不來了。
她看着他雙眸無波無瀾，就像一汪沉靜的死水。
陸沐風在沙發邊落座，拿起桌上的各種精緻的小點心看了又看。
這些小點心沒有生產廠商也沒有生產日期，雖然外包裝簡單，但看得出很用心，應該都是出自齊羽汐的巧手。
“這些都是卡洛兒做的，陸總嚐嚐看。”
季雲逸的話印證了陸沐風的猜測。
他並沒有因爲自己猜對而高興，相反，心情更不好了。
打開外包裝，陸沐風把拿破崙酥放到脣邊，咬了一口。
酥脆香甜的口感讓不愛喫甜食的他感覺到了味蕾跳躍的歡快。
季雲逸喫着蛋黃酥，笑眯眯的說：“卡洛兒工作那麼忙，我讓她別做，她偏要做，每天過來都給我帶一大包東西，喫都喫不過來。”
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他喫都喫不過來，陸沐風卻想嘗一口都難。
拿破崙酥入喉，陸沐風哽得厲害，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說齊羽汐的事。”
“羽汐？”季雲逸不由得皺眉：“怎麼突然想起問她的事？”
難道陸沐風……
聽到季雲逸叫“羽汐”叫得比他這個正牌丈夫還溜。
陸沐風就像被猛灌了一壺醋，胃裏酸得咕嘟咕嘟直冒泡。
“你和她關係不是不錯嗎？她的事你應該很瞭解。”陸沐風目光堅定的說：“她的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季雲逸嘲諷的勾脣：“怎麼，後悔了？當初羽汐那麼愛你，結果你拿她去換徐紫衣，你真是禽獸不如。”
“我……”陸沐風放在膝頭交握的手不住顫抖：“我想引出幕後黑手。”
當年，一系列的暗殺行動都是針對齊羽汐，除開一部分是徐紫衣在搞鬼，而另一邊出動數十人的暗殺他查了這麼多年依然沒有頭緒。
就連綁架徐紫衣的人也是指明要齊羽汐。
現在那批人死無對證，他始終沒有放棄追查。
越查越發現對方勢力已經超出他可以追查的範疇，很可能涉及到某些政要，事態比想象中嚴重。
陸沐風一直在查的東西季雲逸也查過，只是沒有頭緒，就放棄了。
此時此刻，陸沐風舊事重提，他心下一沉，問道：“引出幕後黑手了嗎？”
陸沐風眉頭緊皺：“沒有。”
雖然還沒有最終定論，但對方的身份他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陸總，你是查不到還是不想查？”季雲逸輕蔑的一笑：“徐紫衣那個女人，爲了你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陸沐風又咬了一口拿破崙酥，不疾不徐的說：“她也只能做點兒發微博，買水軍，潑油漆之類的事，能派出幾十名訓練有素的殺手，那個人……季總認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