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汐鬆了口氣，連忙按一樓，下降了兩層之後電梯再次熄燈，停止運行。
手機完全沒有信號，沒辦法打電話，現在只能等。
忙了一天，齊羽汐已經很累了。
她穿着十二釐米的高跟鞋，站了一會兒就雙腿直顫。
反正電梯裏一片漆黑，也不用管什麼形象不形象。
齊羽汐往地板上一坐，全身的肌肉瞬間放鬆了。
還是坐着舒服。
她坐下不久，陸沐風也坐下了。
黑洞洞的很沒有安全感，齊羽汐打開手機看看時間。
快十一點了！
她察覺到一束緊迫的視線刮過她的臉，心口一緊，擡起頭，意外的與陸沐風薄冰般的眸子對視。
他的雙眸深邃不見底，帶着審視的意味，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沒有在看她，在昏暗的光線下，越顯明亮，燦若星辰。
曾經，齊羽汐很害怕被陸沐風盯着看，總覺得他的視線太凌冽，太攝人。
似乎能透過她的眼睛直達靈魂深處。
她會緊張，會心跳加速，會呼吸紊亂，會滿手是汗。
的現在，她很平靜，是砸大火中涅槃重生給予她的淡定。
普通人陸沐風一眼就能看穿，但是齊羽汐，他卻看不穿。
就算她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靈動的雙眸平靜得過頭，給人壓抑的感覺。
電梯內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空氣好像不能流通了。
陸沐風突然開口：“明天早上的會議資料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齊羽汐努力肯學，工作很快上手，她將陸沐風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自己分內的事也是遊刃有餘。
雖然當初聘請齊羽汐是一時衝動，但她的工作表現，大大出乎陸沐風的預期。
沉默片刻，齊羽汐突然開口：“陸總，冒昧的問一句，羽汐是誰？”
陸沐風一怔，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那是不願意碰觸的禁忌。
活在愧疚中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齊羽汐在心底冷笑。
“她和我長得很像嗎？”
“不像。”只是眼睛和身型有幾分相似，看背影，他總會認錯。
“哦。”齊羽汐又問：“她是陸總的前女友嗎？沒想到陸總還是這麼念舊情的人。”
一般員工是不敢在陸沐風面前提齊羽汐，更不敢打聽陸沐風的私事，但齊羽汐自己則可以裝傻充愣，故意挑這種話題讓陸沐風不痛快。
陸沐風沒有生氣，只是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以後不要再提起她。”他嗓音乾澀，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對不起，對不起。”齊羽汐故作惶恐，連聲道歉。
“不知者不罪。”
“謝謝陸總。”
齊羽汐表面謙恭，卻在心裏恥笑陸沐風，當年那麼狠心，活該現在飽受良心的譴責。
一對心狠手辣的狗男女，都不會有好下場。
陸沐風閉上眼睛，好像又看到齊羽汐得意洋洋的對他說：“是啊，我是瘋了，看到你就想咬怎麼辦，以後看到我，有多遠躲多遠，不然小心我咬你哦！”
他不怕咬，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