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們太一宗，還有這樣的狠人，這也太逆天了！”
紀若塵看着滿地的屍體，倒吸一口涼氣，整個戰鬥過程結束得非常快，除了魏玠多撐了一會兒，其他人兩擊之內均已殞命。
衛臨心中一沉，以雲姝仙府爲本命法器，除了神識不能用，這裏對她幾乎沒有限制。
反而因而對手被削弱，她的實力相應更強了。
穆妍疑惑：“有這樣強大的後手，前面爲什麼要與殘夜閣的人磨嘰？”
“她要學習鬥法，同位階的殘夜閣精英顯然是非常好的陪練對象。”雲梨吐出一口氣，看來溫雪蘿也意識到自己的短板，正在努力補齊。
穆妍拍了拍胸口，“希望我們不會與她爲敵。”
雲梨樂了，“不用擔心，她這樣的人雖然有些棘手，但也就那樣，不足爲懼。”
紀若塵看傻子般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腦子沒毛病吧？這麼兇殘，還叫不足爲懼！”
“她太依賴外物，我輩修士，術法、身體、技巧、感悟等我們本身擁有、別人奪不去的纔是根本，把仙府一剝，她本身的實力還剩幾分。”
這種說辭還是第一次聽到，穆妍愣住，片刻後，又道：“她不是在學習鬥法麼，經驗遲早會補上的。”
雲梨搖搖頭，娓娓道來：“雲姝仙府本質是居住之所，是輔助，她以仙府爲本命法器，將仙府作爲自己做大的依仗，本就失了勇者之心。”
“築基期、金丹期對上這些七八階大妖確實棘手，但元嬰期呢？遇到危險她是可以躲進去，但若是處於空間禁錮下，開啓不了空間呢？”
紀若塵有些不服氣，“你說術法、感悟等纔是根本，但劍修僅憑一把劍，卻普遍都比法修強，這怎麼解釋？”
雲梨嘖嘖兩聲，這孩子看來就沒怎麼鬥過法。
“劍修強的不是劍，而是他們領悟的劍氣、劍勢、劍意，是他們精妙的招式，豐富的戰鬥經驗。”
“當然，有一柄厲害的法劍也很重要，不然，天天斷劍。”說到這裏，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衛臨，斷劍狂人。
衛臨若有所思，強大的不是劍本身麼......
穆妍喃喃：“那我是不是得找個攻擊類器物作爲本命法器。”
她纔剛築基不久，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本命法器。
“別！可千萬別！”
雲梨連忙阻止，“溫雪蘿的道是殺戮與復仇，她應以刀劍等殺戮之器爲本命法器，將仙府做爲退路纔是。”
“而你是煉丹師，你的道是丹，煉丹爐最佳，攻擊上的短板可以用其他法器、靈寵、符篆等補齊。”
衛臨眉宇舒展，彷彿一縷輕柔的陽光，悄無聲息地照進心底，將心上那層陰霾驅散。
是啊，自身實力纔是根本，就像如今，儲物袋不能用，那些一昧依賴外物之人，此時不就抓瞎了麼。
若是處於一個儲物袋、本命法器均不能用的情況下呢？
他吐出一口鬱氣，揶揄地笑：“說得頭頭是道，自己還整天偷懶。”
雲梨噎了一下，嘟囔：“我不是在長身體麼。”
衛臨：“......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
雲梨拋出芭蕉扇，想了想，一道火靈術落在地上的屍體上。
“血一直往地底滲，我覺得很不好。”
忽而想到什麼，衛臨飛速拉開殘夜閣殺手的屍體嗎，扒下他身上的兩儀門門派服後，重新丟回火裏。
想了想，又拉出一具血虎衛的屍體，同樣扒下衣服，還撿起一柄血虎衛專業的刀。
雲梨詫異：“你要他們衣服幹嘛？換洗？”
衛臨翻了個白眼，沒有解釋，只道：“先走。”
飛出一段距離，他對紀若塵道：“你想要恢復身份嗎？”
紀若塵跳起來，差點從芭蕉扇上栽下去，“你想滅口！”
扶簡真君已死，他恢復身份，太一宗弟子還不分分鐘鍾砍死他。
衛臨長嘆一聲，道：“其實你看出來了吧，加入殘夜閣，並非我的本意。”
嗯？
雲梨驚愕，這個時候跟紀若塵說這些做什麼？
“我是火木雙靈根，這樣的天賦去哪個門派，都是核心精英，若非殘夜閣用毒藥控制我，又怎麼會爲他們賣命呢......”
低低的語調，帶着難言的傷感，雲梨撓撓頭，這是整哪出啊？
這個時候，真是非常懷念神識，密聊太香了。
不能傳音，又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麼，她只好默默御駛芭蕉扇向上飛。
高空環境，放眼望去，一覽無遺，絕無可能有人偷聽。
衛臨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半真半假講述完自己與殘夜閣的恩恩怨怨，話鋒一轉，道：“你要恢復身份，這是唯一的機會，你可以......”
紀若塵沉默了，“很冒險。”
“不恢復也成。”衛臨挑眉，半點也不勉強，“你既不喜歡邢麗麗這個身份，那後面找個其他大陸落單的男修就是。”
紀若塵攥緊拳頭，真的要一生都以別人的身份活着麼？再無回不去玄羽門，再也不能陪在師姐身邊......
半晌，他擡眸盯着衛臨的眼睛，緩聲問道：“之前的承諾還生效麼？”
衛臨微笑，“自然。”
咬咬牙，他道：“好，我同意。”
尋了處安全的地方降落，紀若塵恢復本來的樣貌，換上兩儀門的門派服。
衛臨：“在這裏等我，去去就回。”
雲梨點點頭，目送二人離開，她靠着棵大樹坐下，還是沒明白衛臨爲何突然這樣做。
她喃喃道：“難道是溫雪蘿他們說了什麼嗎？”
“別想了，等衛公子回來不就知道了。”穆妍靠着她坐下。
“也是。”
雲梨點頭，到時候就只有他們三人了，說話也不用顧忌什麼。
“救命啊——救命唔唔......”
剛坐下不久，遠方傳來淒厲的呼救聲，聲音還挺耳熟。
穆妍：“好像是尤瑗。”
“過去看看。”
尚未走近，砰砰兩聲重物落地的巨響，接着便響起一個猥瑣的男音，“小美人，乖乖從了道爺，道爺讓你死前好好快活快活......”
“不要......不要，別吸我別吸我......你吸她，她靈根比我純淨，真的，我不騙你......”尤瑗的聲音斷斷續續，滿是恐懼。
啪啪！
清脆巴掌聲過後，尤瑗的哭喊聲戛然而止，猥瑣男罵罵咧咧的聲音再度響起。
雲梨加快速度，穿過棵棵錯落的大樹，撥開茂密的灌叢，不遠處，高大的樹下，一男子將尤瑗撲到在地，正在扒她的衣服。
旁邊的樹幹上，還綁着另外一位太一女修許萍，此刻，她正拼命掙扎，滿面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