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偏殿。
“啊——好痛——啊——”
隨着女人淒厲的哭叫,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終於響起,太醫一身汗水,用襁褓包住剛出生的胎兒,連忙走出,看見侍衛後不由苦笑。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殿下還過來嗎?”
侍衛也是萬般無奈,“前頭太子妃已經生下一子,不過崩血了,在救着……殿下現在還不知蘭姨娘已生。”
他看向太醫懷裏哭泣的嬰兒,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孩子……是公子還是小姐?”
“是小姐。”太醫嘆口氣,憐憫地看着懷中嬰兒,“這造的是什麼孽啊。”
且不說上官若蘭爲什麼忽然生產,就說她得了軒轅岐的厭棄,如今又產下一女,以後的日子怕是難了。
“……這孩子,你先放好,屋裏那位我待會兒請示了殿下再來處理。”侍衛說着,頓了頓,隱晦地提醒,“太子妃要是沒了,屋裏那位怕也是要跟着沒了。”
太醫大驚,臉色徒然蒼白,“她……她和太子妃早產……”
話到此處已是說不下去,太醫咽口水,“就算太子妃無事,皇后也不會放過她的。”
“你先走,出宮把孩子藏好,莫要被人發現。”侍衛不再多言,從腰間扯了令牌遞給太醫。
太醫接過令牌,收好後,便點了嬰兒睡穴,進屋拿了薄被抱緊,又要匆匆離去。
“你……要做什麼?孩子……我的孩子,你還給我!”
上官若蘭氣若懸河,卻沒有昏迷,哽着一口氣,見太醫抱着孩子要走,猛地回想起軒轅岐冰冷的目光,心中大駭,當即要掙扎着坐起來。
她朝離去的太醫伸手,叫喊:“我的孩子……我的,我的兒子……你把他還給我……”
太醫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上官若蘭一眼,只道:“是女兒。”
話落的下一刻,他便頭也不回地抱着孩子走了。
而上官若蘭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怔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是男的啊,大夫說了是男胎,爲什麼……”
東宮。
經過太醫的鍼灸與醫女的清理,林寒煙終於停止了出血,呼吸平緩下來,只是一盆接着一盆端出來的血水和染血帕子仍然叫人看了便覺觸目驚心。
生下來的皇長孫瘦小可憐,被奶媽抱進來側房裏面休息,皇后等人鬆出一口氣,一直提着的心重重放下。
皇后看向換了一身衣衫的上官清月,見她面色疲憊,想起不久前她衝動的衝進屋中救人,不由感激。
若不是上官清月,林寒煙與孩子指不定哪個都保不住。
“長樂侯與武安侯,真是養出了一個好姑娘。”她讚歎着,大方地對沈夫人道,“沈夫人,你先帶着清月出宮回府休息吧。”
隨即她看向衆人,“今日太子妃產子,長樂侯府大小姐立下大公,若有人閒言碎語,就莫怪本宮不客氣。”
衆人心下明白這是要給上官清月面子,便齊齊應是。
沈夫人聞言鬆口氣,扶住上官清月謝過皇后,便又攜着人,被皇后身邊派來的女官送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