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月不敢亂動,只僵硬的被軒轅澈抱着,說是被她抱着,卻分明是她在支撐着軒轅澈,軒轅澈高大的身子靠着她,似乎藉着她的支撐在緩緩的調息,上官清月又忍不住握住了軒轅澈的手腕,這一下,軒轅澈倒是輕嘖了一聲,“你還會醫術?”
上官清月自然不會坦誠相告,只是道,“略知一二。”
頓了頓,上官清月又想着是自己驚擾了軒轅澈,不免又有些愧疚,“殿下可是在此練功?我不知殿下在此,所以驚擾了殿下,實在是我的不該,現在我能爲殿下做什麼?”
軒轅澈輕嗤了一聲,腦袋完全落在了上官清月肩膀上,他脣角的血絲順着下頜落下,一下就氤氳在了熱泉之中,而熱泉裏,適才被軒轅澈內力盪開的水霧重新升騰了起來,再加上天色昏暗下來,便徹底的成了一方與世隔絕的小世界,軒轅澈不打算說話,只緩緩的調息內力,上官清月僵着背脊,實在不知該怎麼辦,她哪裏想過這會兒軒轅澈竟然在這裏,更沒想到會驚擾的軒轅澈差點走火入魔。
“殿下……”
一邊說着話,上官清月將手腕舉了起來,一看,卻見只是破了一個小口子,並不算可怖,她有些不解,她前世學過醫術,卻沒見過真的有人飲人血的,倒是聽過一些稀奇古怪的巫術和人血有關,然而軒轅澈剛纔雖然又一瞬間的不清醒,卻也沒到殺人喫人的地步,萬千疑竇在她心底散開,可軒轅澈似乎不會爲她解答。
軒轅澈有些急亂的呼吸慢慢的平復下來,上官清月聽着一顆心稍安,沒多時,軒轅澈緩緩的將身子從她身邊移了開,水汽裊繞,二人離得近,倒也能看清神色,待看到軒轅澈脣角的血色,上官清月又是一陣自責,“殿下,我……”
“和你無關。”軒轅澈摸了一把脣角,可又有一絲血色流了下來,他卻自顧自道,“我不是在練功,我是在療毒。”
說着話,軒轅澈往熱泉深處走了兩步,只見熱泉水越來越深,可走過最深處,不遠處卻有一處巨石,軒轅澈一個轉身,依靠着巨石坐了下來,一坐下,熱泉便剛剛漫過他胸口,隔着徐徐的水汽,軒轅澈淡淡的望着她,面上的戾氣和瘋狂散去,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生人勿近的七殿下。
上官清月站在原地沒動,她望着軒轅澈有些擔憂,她醫術雖然算不上多麼精湛,卻也不算弱,她看得出來,此刻的軒轅澈臉色慘白,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而他說的療毒,更是惹她懷疑,他怎會中毒?
略一猶豫,上官清月擡步朝軒轅澈走去,她不敢走深處,繞了幾步纔到了軒轅澈身邊。
軒轅澈看了她一眼,“你不害怕嗎?”
起初上官清月是害怕的,畢竟適才軒轅澈雙眸血紅,是個人看了都要害怕,而她還記得前世聽過的那些傳言,然而也正是因爲活了兩輩子,所以此刻的上官清月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