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折騰,沒有意外的讓張氏染上了風寒,她一邊得了病,一邊總是忘不掉那張臉,再加上睡不着,整個人越發的膽小恐懼,等幾個婆子下午送飯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張氏人不人鬼不鬼的縮在牀角落,目光卻一直動也不動的望着窗口的方向,幾個婆子被她這樣子嚇到了,一時在猶豫要不要和侯府報告。
一個婆子道,“她這樣子萬一出個事我們也負擔不起。”
另一個婆子道,“我倒是覺得可以觀望觀望,畢竟她最喜歡弄這些幺蛾子了。”
第三人便道,“是啊,平日裏不知道耍了多少花招呢……如今可不比從前了,這麼多天了,你們看侯府有人來看過她嗎?更別說大少爺都被趕出去了,我看啊他就是死在這裏也沒人管她。”
這麼一議論,幾個人達成共識,暫時不報告給侯府了,放下冷掉的飯菜,幾個人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門一鎖,張氏渾渾噩噩的看着那飯菜卻不覺得餓,她一雙眸子始終動也不動的盯着窗戶口,等天一黑,便又拖着被子蹲到距離窗口最遠的角落縮着,彷彿在那裏才足夠安全。
這一夜張氏過的膽戰心驚,到了第二日,傷寒便越發加重了些,再加上沒有喫東西,等到了第二日幾個婆子過來送飯的時候,便發現張氏昏倒在了牆角落裏。
這一下幾個婆子才稍微有些慌亂。
到底一個人膽小,先將人擡去榻上躺着,而後便往侯府報信。
如今的長樂候府,上官清月想知道什麼便能知道什麼,一聽說張氏病了,上官清月就有些無奈,“還以爲她能多撐些日子呢,沒想到病的這麼快。”
墨竹便問,“那小姐,咱們怎麼辦?”
上官清月笑了下,“不怎麼辦,告訴祖母,然後給她找個大夫。”
說完這話,上官清月就朝壽禧堂去,到了壽禧堂將這事一說,老夫人道,“怎麼就病了?她知道瑜兒被送走,又找她兄長來問罪,如今自己倒是病了。”
上官清月便道,“聽說病的有些嚴重,不如還是給她找個大夫吧。”
老夫人拉着上官清月的手道,“還是你仁善,這事你看着安排便是。”
上官清月點了頭,轉身就吩咐人去請京城最好的大夫,老夫人看在眼底,又是一陣唏噓。
……
上官清月既然吩咐去請最好的大夫,下人們自然不敢輕慢,請的自然就是最好的,大夫到了白雲庵,一診脈,就看出了關鍵所在,開了藥之後便離開了,到了第二日,消息便傳回了侯府。
這日午間,上官清月便和老夫人說,“大夫去看,說是先受了驚嚇,然後才染了風寒,如今開了藥,想來能養好的。”
“受了驚嚇?”老夫人神色沉沉,“她自己養的好兒子,難道自己不知道嗎?只怕是害怕我們問罪於她,自己嚇到了自己吧?”
上官清月沒有多言,因爲她清楚的知道,煎熬張氏的火候,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