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子進門之時縮着肩膀,面上再沒半分仙風道骨,他在衆人面前站定,猶豫着問,“老夫人,侯爺,敢問有何吩咐?”
老夫人睨着他,“你不是說,我孫兒的病,是被我孫女克的嗎,可如今卻查清楚了,不是有人克了我孫兒,是有人要害他,我且問問你,你的那些說辭,都是誰教給你的?”
張氏面色慘白若鬼,青陽子極快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口中囁喏,“那些……那些都是小人算……算出來的。”
老夫人一聲冷笑,“你算出來的?看樣子……你也想試試黃媽媽的待遇了,你不是我們府上的奴僕,我們不能家法處置你,可只要不要了你的性命,侯府提前審問你一番,也是可以的,來人——”
話音一落,門口幾個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便又上得前來,幾個人一使勁,青陽子便如同貨物一般被抓了起來,青陽子面露驚恐,眼看着就要被拖出門,他一眼看到了黃媽媽身下流出來的血,當下便喊道,“我說我說……老夫人饒命,小人說就是了……”
老夫人一擡手,幾人便將青陽子放了,青陽子一路趴着,膝行到了老夫人跟前,害怕的道,“老夫人,小人說,小人……小人的確是收了錢的……那日……那日金媽媽來找小人,說是府裏二少爺病了,需要我來做一場法事,我本以爲只是尋常法事,可誰知道後面金媽媽又說,說辭她都幫我想好了,只要我照着說就是,如此我就知道是在害人了,奈何金媽媽一出手就是兩百兩銀子,小人……小人實在是沒有抵住誘惑,這才……”
青陽子越說越害怕,老夫人的目光冷冰冰的,好似劍一般懸在他頭頂,上官信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青陽子只感覺今日他是活不成了。
老夫人眉頭大皺,“所以,這一切都是夫人的吩咐?”
張氏一聽這話,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母親,我冤枉……我怎麼會弄這麼複雜的局,去害泓兒,又去害月兒呢?他們兩個都是孩子,我便是有什麼不滿,也會大度寬容,哪裏會想這些彎彎繞繞去害他們呢?”
說着,張氏看向青陽子和黃媽媽,“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那有什麼證據?我給你們留下信了?我給你們親手給了錢了?就如此空口白舌就想污衊我不成?!”
如果當真是張氏設計的,那她自然不會留下證據,可是如今青陽子和黃媽媽交不出證據的話,也的確無法定她的罪,張氏擠出兩滴眼淚來,看向上官清月,“月兒,自小到大,我對你如何你心中不清楚嗎?我怎會想趕你走?”說着又看向一旁的上官如眉,“眉兒,泓兒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他自小養在我名下,別的不說,他日日叫我母親,以後也是要奉養我的,我犯不着去這樣害他……這件事……這件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