卍字會是曾經給幻海帶來巨大威脅的邪惡團體,莫測外海之中的“蛸神”是他們崇拜的最高邪神。二年前陸澄靠剷平幻海的卍字會,消滅他們的“聖母”沙娜,成了幻海公認的最強超凡者。
但是,陸澄和幻海站也明白,他們並沒有搗毀卍字會的總部。當初他們認爲卍字會的總部在各國都管不到的公海上,將之根除需要漫長的調查。而唐國門外之雪,又與陸澄有什麼關係。
陸澄的視線之外,卍字會的幻海支部覆滅之後,協會對那個團體的調查繼續至今。誰想到,卍字會的那羣瘋子居然又敢來唐國搞事了。
——那陸澄可要大掃除了。他絕不允許島城像幻海那樣蒙上邪神的陰影,如今已經晉升王神的他這一次要把卍字會徹底根除。
陸澄發動鴛鴦牌,易安和他心靈鏈接,也進入陸澄的精神世界,新的“封神臺”上。
他們在一座凌雲高臺上美輪美奐的木構大殿之中。
大殿的最深處是流溢光彩的封神石碑,灰貓判官、老貓、錦鯉、金蟾、白鼠、銅雀五小財神是陸澄不在時的守殿者。
無人之時,它們是神殿建築的一部分,陸澄進入時,則從壁畫或雕像活化過來。
陸澄牽着易安坐上封神石碑前的大座,同時,一柄玉鞭顯現在陸澄懷裏——正是徐老從幻海帶給陸澄的“打神鞭”。
在這個“封神臺”,陸澄隱約感受到“打神鞭”支配整個精神世界,號令“封神碑”中的鬼神的巨大潛力——目前還無神試鞭,不過,很快就有了。
“這就是您的剎土嗎?真是前途遠大的起點。”
大殿階下,還有一隻陌生的魚人恭維道。
——陸澄晉升爲王神之後,全唐靈力也讓他的精神世界隨之大幅擴張,但精神世界在他視線的盡頭籠罩起了灰濛濛的霧氣,連陸澄本人都無法穿透霧氣,估測這個世界的確切大小。
這裏也談不上虛境剎土,畢竟陸澄仍然活在實境,是隻屬於實境的王神。
陸澄無法解答這個精神世界的性質,暫且擱置一邊,用玉鞭指向那個魚人,向易安道,
“這就是鎮海站的那位‘倫道夫博士’。
——倫道夫博士,你的心靈傳播範圍超越了我見過的一切人類巫師。
我感謝你給我,還有我們唐人超凡機構帶來的情報。
如今,我們唐人能夠處理好在唐國發生的麻煩。
不過,我還想確認一下——倫道夫博士,作爲私人,你想從覆滅卍字會得到什麼呢?”
那一枚玉鞭沒有對魚人倫道夫發生任何作用。魚人熟視無睹地眨了眨眼睛道,
“卍字會崇拜一切來自外海的邪神。
我讀過陸先生的調查記錄,二年前你和林洋挫敗了他們對外海王神‘蛸神’的召喚。
貴國的‘島城’靈脈在數十年前就和你們唐土虛境脫鉤,更替了兩個國家,一直以來處在沒有任何超凡機構監管的狀態。
幻海失敗之後,卍字會的人賊心不死,又準備在島城召喚另一尊外海的邪神,大公爵級的‘大袞神’。
二年來,他們終於把無主的島城靈脈和外海的虛境連接,佈置好了召喚場。這一次,卍字會的教母也會親臨。
——我們也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
——至於我個人的願望,自然是請您把‘大袞神’的核心交付我吞噬,由我這個熱愛人類的魚人統領‘深潛者’。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事情,是您兌現的時候了。
——作爲擊敗‘天蠍宮’的‘公明太歲王神’,這對您不過是舉手之勞吧。”
“‘大袞神’的降臨還有多久?”陸澄問。
“萬事俱備,一週之內,就會出現在島城的海岸線。儀式已經不可逆轉了。”倫道夫平靜道。
——混蛋。
陸澄心裏罵道。
他沉思了一會——二個月前,倫道夫就對自己提及了“大袞神”之事,顯然此魚人在那時就探聽到了島城會有危機的情報。
但倫道夫可沒有任何把危險撲滅在萌芽的善意,偏要在災難爆發前一週才告知自己——不,如果不是自己的精神波已經掃描到了島城,眼看瞞不住,恐怕這個該死的倫道夫還要把情報捂到大袞神真正降臨!
——這個霸波爾奔真正的目的是要陸澄替它抓到那隻魚邪神取而代之,還唯恐大袞神不降臨呢!
至於島城人民的安危,關這倫道夫什麼事,唐國防務已經移交給了唐人,它也是一隻不掃別國雪的魚人。
陸澄的臉上火辣辣,不管如何,還是要和倫道夫繼續合作。
——島城是他這個王神無法從外部窺測的黑洞,也沒有時間在大袞神降臨前把島城重新改造回唐土的靈脈,他需要這個倫道夫臥底爲自己指明卍字會在島城的儀式地點,和大小頭目。
“成交。
倫道夫博士,還請同行的你向協會如實報告,我們唐人對世界和平作出的新貢獻。
明天清早我們在鎮海站匯合,然後乘船去島城。到了晚上,我們就可以開始調查了。”
陸澄道。
“那麼鎮海站見,我還會給陸澄先生捎帶一份小小的驚喜。”
魚人致敬,然後退出了陸澄的精神世界。
——小禮物?
“‘大袞神’就是夠大的驚嚇。”
陸澄喃喃自語道——他捏了捏手裏的“打神鞭”。對倫道夫沒有效果的玉鞭,不知道到時對“大袞神”有沒有用處。
“親愛的,也帶我去島城——海洋纔是‘海會大神’真正的用武之地,我可以給你修改‘海會大神’。”
易安道。
——不然陸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陪自己——還不如一邊工作一邊度假,一個公爵級神不影響他們。
“嗯。你好好睡睡一晚上,醒來就能看到海了。”
陸澄向易安道,然後他以“周知”之能向值守在玄都的林洋、營造社的馮織雲、嚴駿人等傳去低語,轉述倫道夫的情報。
——他個人本可以立即飛去島城解決問題,但他有意把這次調查作爲營造社的功勞。
這一次,也會是營造社和天文社聯合之後的第一次大行動,是協會把消除唐國異常的責任還給唐人之後的第一場考驗。
於情於理,陸澄都要做的完美,自己爭光,唐人添彩。
——馮織雲和嚴駿人得聯絡官府,預備陸澄消滅卍字會之後必要的善後和接管,把島城變爲一座真正意義的唐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