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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E級異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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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到了戰後第十七年的十二月,與勞倫斯之戰後,陸澄又在玄都留了一個多月,配合營造社的唐人盟友們做掃尾工作。

    既然勞倫斯動用“黃道神殿”的“蠍子宮”也無法損及陸澄一根毫毛,阻礙唐人收回全國靈力的最大障礙也就不復存在了。

    調查員協會派系林立,各懷鬼胎,而陸澄又佔據了道義,得到了唐國的人心,協會制定不出糾集數位高桌使用複數黃道神殿的計劃,還要分心於世界其他地方出現的異常事件。於是,讓步性的談判重新成了協會內部的壓倒性聲音。

    勞倫斯被協會停止了高桌職權,也撤回了本國。與唐國的第三輪靈力配額談判交給了北上的幻海站長古拜誕負責,原鎮海站收容所的所長倫道夫升任鎮海站長,充當談判的副手。

    這些專業性的具體事務,陸澄不必出面,是嚴駿人這些外交官的領域。

    最終,唐國在名義上收回了本國100%的靈脈靈力,50%留存本國,南北各分其中一半,另50%仍然作爲《永久和平條約》締約國的條約義務,貢獻給協會的“虛境防火牆計劃”。

    勞倫斯在沒有走過任何程序,唐國也不存在天災級的人類威脅的情況下動用“天蠍宮”,責任純由他個人承擔;協會向唐人代表反覆保證,“黃道十二宮”這類終極武器永遠用以捍衛世界和平,絕不用於人類內戰,絕不會再有抽取唐國的靈力注能給“黃道十二宮”在唐國作戰的事情了。

    當然,作爲對等的交換,唐人也得保證,不得在人類的內戰裏動用本土靈脈靈力。陸澄抵禦“天蠍宮”是唐人正當的自衛行爲,之前的《永久和平條約》也未作任何規定,但下不爲例。

    如今的陸澄具備王神的神格,但沒有搖錢樹林與唐土大地的連接,他的神力就遠遠達不到王神的標準,只是一個標準以上的高桌級別調查員。畢竟在本質上,陸澄只是五大壇的一個啓動裝置,一把開門的鑰匙,實境的法則限制了陸澄恆久保持在虛境級別的王神威力。

    陸澄又思量,在唐國以外的星球大地,脫離了唐土,他也無法動用唐土的靈力,根本無法達到玄都之戰那種程度的攻擊力。

    既然如此,做不到的事情還不如暫且擱置。

    於是,陸澄默許嚴駿人在協會修訂過的條約上籤了字。

    此外,就是一些零碎的收穫——

    既然目前唐人顯示出的超凡力量連“天蠍宮”都可以挫敗,顯然已經足以解決唐土境內的異常事件,鎮海站就此將轉移支付50%的安保費用給予唐國北方的超凡團體“營造社”。

    北方的“營造社”從此和南方的“天文社”並列爲調查員協會在唐國的合作團體。

    原來協會在鎮海和幻海兩處的收容所也順理成章,降低級別——往後,兩座前A級收容所的收容物都將移交給唐國方面管理,唐國方已經有足夠的收容和監管能力。

    ——這也意味着,此後泰西人和東瀛人攫取唐國靈光物的勢頭會大受遏制,在法律上協會確認了唐國是本國所有靈光物的所有者。

    ——這一切,都有陸澄在後面撐腰。

    ——秀帥死後,“營造社”沒有與“天文社”合併,各自保持獨立,也得到了陸澄的認可。

    雙方各有淵源,完全統合還需要時日。陸澄也不想讓北方唐人有被南方吞併的觀感。

    不過,“營造社”裏仍然滲入了大量親陸澄的勢力,馮織雲、嚴駿人、年珠月、盛天魁方面都是他的鐵桿支持者。

    馮織雲還是新任的營造社長,她沒有調查員協會的身份,有名望,又在玄都之戰之中幫助陸澄煉成第五壇,是陸澄滿意的北方人選。

    秀帥死後,營造社失去了一大金主,但空缺的資金被陸澄從協會鎮海站要來的250萬安保費填了回來。陸澄還向營造社——也包括天文社——公開《魔星盟誓》中的超凡技藝,遠比捂着《魔星盟誓》的秀帥慷慨大方,進一步拉近了他和北方盟友的關係。

    陸澄在玄都只剩下兩個小小的麻煩。

    ——第一,他要爲用搖錢樹驚擾泰西公使團的事情向泰西人道歉。

    當時,陸澄需要搭救自己被勞倫斯非法拘捕的隊友,靠易安他們聯絡南方靈脈靈力來源,的確冒了點傷害無辜的風險。

    他也不是遇事甩肩膀的人,並不否認那些捆綁公使和公使家眷的怪樹是自己製造的。

    不過,經過古拜誕和倫道夫斡旋,事情還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古拜誕對於“玄都微紅星體事件”得出了“E級異常事件”的定論

    ——“E級異常事件”,對人類沒有實質性傷害的怪異。

    勞倫斯不當在先,陸澄又主動坦白,態度真誠,情有可原。最終,陸澄自掏腰包,拿出1萬銀元,向受驚嚇者道歉,兼修理使館設施,就此了事。

    ——戰後以來,協會的“防火牆計劃”寄託了厚望的“黃道神殿”第一次實戰的效果,就此得到了“E級異常事件”的評價,比陸澄失憶時經歷的D級事件“牆中鼠”——對人類有實質性傷害的小規模怪異——還要低一個等級。

    不知道協會做何感想,反正陸澄是勝利者,丟臉的又不是陸澄。

    而且,陸澄也沒有空多感想,還要忙着打官司。

    ——這是陸澄的第二個小麻煩。

    ——秀帥死亡之後,與玉麒麟各自安葬。

    陸澄的諸多朋友作證,玉麒麟是爲了抵抗勞倫斯而死,自然得到唐人的尊重,玉麒麟在會友鏢局的弟子們不會找陸澄尋仇,反而踊躍地加入了“營造社”貢獻力量,同時學習陸澄《魔星盟誓》公示的玉麒麟武道。

    但秀帥的兒子少帥吳德賽,可就不能善罷甘休了。

    陸澄絕對不會給秀帥他拋棄東西——陸澄不會給秀帥面子,說秀帥也是抗擊勞倫斯而死。他可不願意秀帥像朱潛龍那樣被粉飾成對抗魔物的英雄,在世人的眼裏矇混過去。

    ——陸澄向所有營造社的成員實話實話——秀帥在勞倫斯降下僞冥王星的關頭,賣國求榮,做了唐奸。

    嚴駿人也把秀帥之死的真相稟告了少帥,

    父親做了唐奸,少帥雖然在氣勢弱了三分,但仍然不依不饒地要上法庭控告陸澄對秀帥的謀殺罪。

    少帥本來想領軍隊直趨玄都城。但是秀帥麾下的大將都忙於瓜分秀帥的軍隊,哪有空理睬少帥的命令。

    秀帥賣國,在國內輿論已經處於不利之地,爲秀帥報仇也無法贏得軍心,何苦再去招惹遠比秀帥,甚至泰西的勞倫斯都強大的陸澄。

    秀帥在時,一切暗殺對他都不能奏效。難道暗殺會對比秀帥更強的陸澄有效?——衆將勸少帥看開了吧。

    沒有了武力,少帥只好述諸法庭。

    ——陸澄反覆遺憾滿滿地申明,他敢作敢當,但秀帥不是他殺的,是被一隻貓弄死的。他爲了顧全大局,已經對不住家人,饒了秀帥。

    秀帥家人的胡攪蠻纏,陸澄一概不予理會。但少帥發動了一羣狗仔記者,在媒體上喋喋不休,陸澄煩不過,只好在嚴駿人的推薦下,請了一位營造社成員,B級刀筆,律師“王峯”爲絕不出庭的自己辯護。

    而陸澄則一面等宣判的結果,一面在玄都圖書館研究“營造社”從鎮海站回收的唐國靈光物,一面研究《魔星盟誓》,以及書中的《封神計劃》。

    到了十二月頭上,少帥的官司還沒有結束,又有南方的客人到玄都來看陸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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