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陸斯年和紀瓷躺在牀上睡的正香,房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
幸好陸斯年晚上睡覺的時候特地鎖了門。
也幸好紀瓷的其他師兄師姐的力氣沒有她那麼大。
不然的話,恐怕這扇門也要如當初客廳的玻璃一般被撞碎。
對於璃玉子的莽撞,陸斯年可算是印象深刻。
好似他們武宇派向來都這般橫衝直撞,視門窗於無物。
真是不得不佩服啊……
紀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抱着擋在她和陸斯年中間的枕頭,一臉的倦意。
這幾天因爲受傷她可是許久都沒有晨練了,要是被師傅知道肯定要罵死她。
沒辦法,懶覺這種東西,是真的香啊……
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睡懶覺這麼快樂呢?
尤其是和老公一起睡懶覺,嘻嘻。
陸斯年眉宇間透着不耐起身開門,卻見梅香秀和範彪站在門口。
梅香秀輕輕地倚靠着門扉,門板上一道深深的凹痕很是醒目。
這凹痕好似弦月般,兩頭窄,中間稍寬。
陸斯年微微低頭,看到範彪手中的大炒勺的那一刻就全明白了。
“二師姐,八師兄,有什麼事麼?”
梅香秀用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了指樓下,“叫小師妹起牀下樓。還有你,一起下來。”
說完,梅香秀帶着範彪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架勢,就跟帶着保鏢似的。
陸斯年懊惱地胡亂抓了抓頭髮,把頭髮抓的活像個雞窩。
還以爲今天能清淨一天呢!
陸斯年關上門就去喊紀瓷起牀,不成想紀瓷鬧起了小孩子脾氣死活不起。
陸斯年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傾身吻了上去。
把紀瓷吻的大腦缺氧同時也不得不清醒過來了。
二人去洗手間簡單地刷牙洗臉之後,也懶得換睡衣直接下去。
來人卻是讓他們倆都沒想到的。
林楚師坐在客廳沙發上,左邊坐着苗語,右邊坐着小陽。
而另外一張單人沙發上還坐着米雪。
這幾個人咋還湊一塊堆兒了呢?
這下紀瓷想不清醒都難了。
“三師姐,大師兄,你們咋來了?米雪,這麼巧,你跟他們一起來的啊?”
紀瓷感覺此刻尷尬的她的腳趾頭都直抓地,幸虧鞋底厚,不然地都能讓她摳出個坑來。
米雪“嗯”了一聲,眼神依舊眷戀在林楚師的身上。
苗語今日難得把頭髮披散下來,如緞的墨發又黑又亮,臉上也化了淡妝,瞧着倒是不似以往那般生人勿近。
小陽今天看到紀瓷的表情也好多了,不再苦大仇深,甚至眼底還有一絲崇拜。
“小師妹,我和你三師姐還有小陽過來是給你們倆送藥的。還有,昨天的事小陽都跟我說了,謝謝你。”
林楚師把兩個不鏽鋼保溫壺放在茶几上,笑呵呵地說着。
紀瓷拿過來打開其中一個蓋子探着頭嗅了嗅,濃郁的中藥味撲面而來,裏面竟然是一點藥渣都看不見。
尋常人倒藥多多少少都會帶上一丁點藥渣,這也不妨事。
可這細緻的舉動還是讓紀瓷覺得這個大師兄也許真的沒她想象中那麼壞。
“沒啥,他是我小侄子嘛!不過大師兄,你也不能老讓他忍着讓着啊,人善被人欺!咱武宇派的人還能讓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