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憶抱着書，戴着耳機心不在焉的在學校裏走。
那錄音筆她愛不釋手寶貝的很，因爲那是蘇欲一字一句給她錄的刑法法規。
她想着模似法庭的事，明天一場刑事案件模似法庭，常憶要爲反方辯護。
這還是第一次，她有點緊張。
她沒有看路，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人。
一隻手覆蓋在她腦袋上，然後背過手用骨節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敲：“怎麼不看路？”
常憶擡眼，眼眸裏帶着欣喜：“我正想着明天的模擬法庭的事呢，我要爲加害人辯護，雖然是虛擬的，可還是有點緊張。”
“緊張什麼，以後可是要真的上法庭的。”
常憶撓了撓頭：“我有點後悔選這個法學系了。”
當初選專業的時候常憶腦袋發熱，再加上常偉華給她的建議，她就選了法學。
她挺怕生的，也不喜歡別太多人注目，以後真的上法庭了，她該不會緊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吧？
蘇欲瞧着她沒出息樣子，笑了：“我還指望常姐畢業了以後罩着我，這麼懦弱怎麼行？”
常憶也覺得這一點自己很沒用，憋紅了臉：“我，我以後會改變自己的。”
“好。”蘇欲點頭，溫和的應了一句，帶着敷衍。
常憶聽得出來蘇欲在嘲笑她，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
蘇欲微微蹙眉，握住了她的手腕：“想死是吧？”
“誰讓你嘲笑我了？”女孩梗着脖子就喜歡和他對着幹。
蘇欲就覺得，其實這麼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內心都腹黑的。
不過，挺有趣兒的。
“我沒有嘲笑你，我是激發你的潛能。”
常憶無力反駁他明明就是嘲笑，還說出這樣帶着正義感的藉口。
……
夏日的晚風吹過，氣息燥熱，搞得蘇欲也特別的煩躁。
常憶被蘇欲拽到了操場。
常憶平時不來這裏，一是她不喜歡運動，二是這裏到了晚上就有小情侶約會。
他們膽子很大，可以目無旁人的親吻。
之前和於婷在蛋糕店裏喫蛋糕喫撐了有過來散步，然後就發現了這個。
蘇欲拉着她越走越深，然後在圍牆處停下，他席地而坐。
高中的時候，他也喜歡走到操場的最深處坐在草地上。
常憶坐在他身旁，仰起頭看星星。
“過段時間我要去s市，恐怖過年才能回來。”
常憶點了一下頭：“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她理解蘇欲工作忙，畢竟不像她，其實讀書挺安逸的。
女朋友這麼乖巧懂事，不鬧也不任性，讓那些男人羨慕死了。
蘇欲擡手把女孩的腦袋按進懷裏。
常憶貼在他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熱烈的心跳，滾燙的靈魂。
“過年我風風火火去提親，我必須讓老常心甘情願的把你交給我，到時候我們訂婚，滿了法定年齡你帶着戶口本，我帶着你，我們去領證。”
常憶：“這麼快嗎？”
“嗯，等不及了。”
常憶彎了彎嘴角：“我突然想換個男朋友。”
“……”
蘇欲把懷裏的人提了出來，蹙着眉頭，凶神惡煞：“你他媽的說什麼？再說一遍？”
其實常憶以前就一直在激怒蘇欲，每次蘇欲又兇又狠的，彷彿要揍她一頓的樣子，但是都沒有下手。
記得上學時，蘇欲撞倒了她的書，她當時挺生氣的，看一眼蘇欲後，冷冷的別開了目光。
以爲蘇欲也不會把書撿起來，可是沒想到在全班同學的詫異下，他一本一本的把書整理好放回了她的課桌上。
在蘇欲心上撒野太久了，她知道蘇欲只是表情恨，壓根不會打她。
所以，她不怕死的說：“我想換個男朋友，大二的有一個學長，他好溫柔啊，文質彬彬的，蘇欲跟你說實話，其實我以前喜歡性格溫和的，你太兇了……”
常憶的話被惡狠狠的堵住，蘇欲捏着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
親吻的空隙裏，蘇欲壓着嗓音說：“我兇是吧？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兇。”
小東西沒良心，他從來對她都是偏愛的。
他沒有不打女生的原則，唯獨她，一次一次的惹毛自己，他沒有下手。
像她這樣的，他一拳打哭十個。
蘇欲吻的霸道，狂野，沒一會兒常憶身子癱軟，不知怎麼了，就被蘇欲放倒在了草地上。
蘇欲俯下身盯着她看。
常憶臉紅的不行，心慌的要死，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蘇欲突然逼近了一些，常憶擡手撐住他：“別。”
蘇欲笑得流氣：“別什麼？”
常憶嚇得眼淚汪汪的：“蘇欲你，你冷靜一點，我逗你玩的，”
“我這個人很兇的。”
蘇欲眼神有深意，俯視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最後落在她的脖子上。
常憶捂着鎖骨，惱怒：“你怎麼又這樣？”
“你也沒反抗啊。”蘇欲拿開她的手，擦了擦紅痕，“這兩天別穿這樣方領衣服了，要不然就被看到了。”
常憶紅着臉：“難道大夏天的，你讓我穿高領衣服嗎？”
“也行。”
“……”
……
模擬法庭結束後，常憶在網上看到這樣一句話：律師是我見過最噁心的職業，只要給錢，他們就能顛倒是非，幫犯人辯護，那麼那些失去的生命的人就該被殺害嗎？
於婷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沒辦法，這是我們的職業，我們是律師啊，職責就是幫自己的當事人辯護，就像醫生，醫生會因爲患者是殺人犯就不搶救了嗎？答案是不會，他們是醫生，救人是職責。”
說實話，律師這個職業爭議挺多的。
不僅要爲受害者伸張正義，還要爲加害人做減輕罪行的辯護。
常憶垂下頭，於婷目光掃到她領口，驚呼了一聲：“我靠！紅草莓！”
常憶後知後覺，急忙遮住了領口，臉憋的通紅。
“你男朋友挺牛逼啊，昨天回來嘴脣又紅又腫，還給你種了草莓，你們發展到哪步了啊？有沒有那啥那啥？”
於婷一邊說，一邊壞笑的挑眉。
常憶紅着臉搖頭：“沒有，你想哪去了，這是蚊子咬的。”
“哦……”於婷意味深長的拉長語調，“蚊子咬的啊，那我明天去買殺蟲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