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房玄齡和老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李更是一把抓住秦長青的手,“你說一個銅錢都不花,就能解決?”
“是。但這就需要你們想盡一切辦法,去找房相或者杜相了。但是吧……”秦長青微微有點惋惜,“據我瞭解,房相爲人在朝堂謙遜,杜相手腕比較鐵血。所以,能把這事兒辦成的杜相是不二之選。”
“你說!”
老李和老房都窮怕了,能一個銅板不花,就解決麻煩,何樂而不爲呢?
尤其是,房謀杜斷,都得到了秦長青的認可,老李更是心理美滋滋的。
“當糧價飛漲,百姓怨聲載道的時候,一定要達到一個巔峯,所有人都以爲,朝廷要大肆收糧,全都摩拳擦掌的時候……”
秦長青嘿嘿的奸笑幾聲,“咱們就這麼辦……”
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通,秦長青得意洋洋的看着老李,“岳父大人,你說,給你搏個縣子,沒毛病吧?我覺得天子要是在大方一點,弄一個縣公也說不定呢!”
咕咚……
老李和房玄齡吞嚥了幾口口水,一臉懵逼的看着秦長青,很想問:這麼惡毒的辦法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但是……
我們君臣二人好喜歡啊!
老李和房玄齡也看出來,第一個計劃其實就是爲第二個計劃鋪墊的。
尤其是第二個計劃,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沉寂了一會兒之後,老李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長衫。
對着秦長青輕輕一彎腰,隨後一拱手。
“我,李二郎帶大唐百姓,謝過賢婿!”
不爲別的,拋開除一切,單純的就是老李作爲皇帝,感激秦長青。
因爲,秦長青值得帝王一拜!
噗嗤!
房玄齡嘴裏的茶險些噴出來,陛下,你這是鬧哪樣?你當岳父的給女婿行禮也就罷了,你可皇帝?也不拿捏點自己的分寸?
可看到老李激動的樣子,一臉糾結的,似乎要和秦長青攤牌,房玄齡急忙制止。
“老李啊,你這是作甚?怎麼有長輩向晚輩行禮的道理?”
老李聽聞房玄齡的話,臉色十分嚴肅,“秦長青拯救大唐天災,與國家與社稷與百姓,都當受我一拜。”
“岳父大人,可別把我說的那麼高尚,我就是想給您納個官,到時候您老罩着我一點,至於其他的……”秦長青笑了,像是看二傻子一樣看着老李,“您和房叔叔,還是想想,怎麼才能見到房相或者杜相吧。”
說到這,秦長青猶豫了一下,“對了,絕對不能讓長孫無忌知道,那是隻老狐狸,纔是關隴門閥的老大!”
咳咳咳……
李煥兒急忙咳嗽幾聲,“相公,我嗓子有點幹,你幫我倒杯水!”
給李煥兒到了一杯水,秦長青就奇怪的發現,岳母大人的臉色也有點不對勁,卻極力的控制着,李煥兒則是臉上呈現出緊張的神色。
“岳父,我知道你們認識點高官,但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絕對善良和忠誠的,在絕對利益面前,善良和忠誠屁都不是。”
長孫皇后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因爲有傳言,他的親哥哥長孫無忌,更看好的不是李承乾,而是魏王李泰。
“朝廷的事情,不是咱們染指的,我和你房叔叔這就找人研究一下,看看最終能不能見到房相或者杜相。”
說話間,老李的冰光也變得凌人冰冷。
天災之年,誰都想發國難財,誰都想騎在真的脖子上拉屎,那朕就讓你們看看,萬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是如何用傲人的手段,解決這次危機。
尤其是五姓七望,朕要給你們好好的上一課,讓你們知道知道,這個天下,到底是誰說的算。
朕,絕不做第二個隋煬帝,讓你們想捏幾下就捏幾下!
牛肉餡的餃子,老李一口氣吃了二十幾個,連續喝了好幾碗酒。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李是喜上加喜。
晉陽地龍翻身,在閆立德的指揮下,做的順風順水。
再加上程處亮當衆砍了李道正的腦袋,更是讓隴西李家這羣皇親國戚,成了避貓鼠。
沒有人任何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甚至是閆立德爲了安撫民心,直接讓程處默帶着帝王劍,走訪隴西李家。
李家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什麼門道?
一時間,籌錢的籌錢,籌糧的籌糧,積極響應閆立德的賑災號召,生怕成爲下一個李道正。
畢竟,他們相信閆立德的爲人,可他們不相信程處默和牛見虎的爲人,這兩個人就是兩個大傻逼,真敢動手砍他們的二桿子。
於是,李家人私底下,也已經寫好了奏表,一式兩份。
其中一份是給閆立德請功的,另外一份就是彈劾程處默和牛見虎的,只希望朝廷早點把這兩個二桿子給弄走,天天在李家閒晃,太特麼嚇人了。
秦長青送走了喝大的老李,讓下人收拾了一下碗筷。
自然是和媳婦做做健身操,爭取早點也生出來一個大胖小子,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了李治,秦長青就越發想要一個孩子了。
老李和長孫皇后坐在車裏,一把拉住長孫皇后的手,“觀音婢,我相信自己的大舅哥!所以,長青說什麼,你不要往心裏去,也別在意。那孩子估摸着就是小時候沒少喫苦,把自己弄得像是一個刺蝟而已。”
“嗯。”長孫皇后點點頭,表面上十分鎮定,可心理還是想抽空和長孫無忌聊聊。
天剛黑,紫宸殿就迎來了杜如晦和魏徵。
魏徵來這裏很直接,就是詢問賑災的糧食籌備的怎麼樣了,但凡老李敢說一個不字,立馬就要讓老李寫罪己詔。
看着魏徵,老李心理冷笑連連,真以爲朕是軟柿子?但凡朕的心胸在小一點,你十個腦袋都不夠朕砍的。
“陛下,臣建議陛下罪己,然後向五姓七望借糧!”魏徵挺直了脖頸子,明顯是要和老李對抗到底了。
但老李卻十分淡定,就連房玄齡也是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樣。
杜如晦眯着眼睛,看看房玄齡又看看老李,心理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但君臣之道往往就是如此,房玄齡和老李現在是不屑和魏徵說話,只能他開口,“老房啊,你平日裏鬼點子比較多,這次糧食危機你怎麼看啊?”
“糧食危機?”
房玄齡捋了捋鬍鬚,裝的十分茫然的樣子,“什麼糧食危機?大唐富足,哪來的糧食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