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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下之後。
烤肉也已經徹底熟透。
“給。”
法海直接分了一半,遞給四目道長。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四目看了一眼手中的半隻烤兔,輕笑道,“以前只聽聞濟公大師有如此灑脫,如今看來,你法海也是不拘小節的僧人。”
濟公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成名。
四目道長自然聽過他的名號。
而且四目生性灑脫。
對於清規戒律不是很看重。
看到法海如此不拘小節,四目頓時好感大增。
“佛祖心中留?呵呵……”
法海眉頭微皺,嗤笑一聲,“如今我的心裏,早已沒有了佛祖。”
當日,任鋒一言。
法海茅塞頓開,直接墮入魔道。
不過法海是爲佛法而入魔。
此刻的他,只想求得屬於自己的佛法。
是魔,是佛,對於他來說,這些已經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了。
至於西天的那一套,也早已經被法海丟棄到了一邊。
法海這等大逆不道的話,着實讓四目一愣。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和尚。
就連那位濟公大師,恐怕也沒有眼前這位法海瘋狂!
片刻之後,四目試探性的問道:“法海道友,你身上這身魔氣……”
聽到四目的問話,法海灑脫一笑。
“如今,三世佛早已不在我心中。”
“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法海狠狠咬了一口兔肉,輕聲說道。
此時的法海,纔算真正的破後而立。
“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四目輕輕呢喃了一聲,細細品味這八個字。
然而片刻之後,四目道長便目露驚色。
“此言聽起來霸氣滔天,卻也邪氣凌然!”
“不過真正能領悟此言真諦的,絕對是一位大神通者。”
說到這裏,四目道長好奇的問道,“你這套古怪的理論,是從哪裏得來的?”
他不相信法海有這個本事。
法海奇異的言論,頓時勾起了四目的好奇心。
“幸得一位高人點播。”
法海說着話,腦海中浮現出任鋒的身影。
四目好奇道:“不知這位高人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說出如此精妙之語。”
“是一位大神通者,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法海捧着手中的烤肉,大塊朵碩了起來。
四目一拍腦袋。
“光有肉,沒有酒怎麼行?”
“好久沒有碰到過像你這麼對脾氣的和尚了,今天說成什麼也要喝兩杯。”
說完,四目站起身向着那幾位顧客跑去。
最後一位顧客的身上,掛着不少東西。
其中一樣赫然是一個巨大的酒葫蘆。
不一會兒,四目便捧着酒葫蘆和兩個竹筒杯折返,給法海斟滿。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
四目還在爲剛纔那句話嘖嘖稱奇。
“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想當年,任家鎮的任家老祖,也有如此霸氣。”
“只可惜……唉!”
似乎想到了什麼,四目道長沉沉嘆了口氣。
“任家鎮?這是什麼地方?”
法海眉毛一挑。
如果他沒記錯,任鋒也是這個姓氏。
四目道長微微一愣:“怎麼,你連任家鎮都沒聽說過?難道你沒有參與數百年前那一場大戰?”
法海微微搖頭:“自從鎮壓了白蛇之後,我就一直在浮屠之下閉關,近幾日才破棺而出。”
“原來如此。”
四目瞭然的點了點頭,“也沒什麼,就是一場牽扯到上面利益的大戰罷了……”
說到這裏,四目道長指了指天空。
他口中所說的上面,應該就是上界的意思。
法海微微點了點頭,不動聲色:“這件事情我還真不知道,那後來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
“任家鎮覆滅,任家所有殭屍盡數被鎮壓。”
四目道長聳了聳肩。
“殭屍?”
法海心中微微一沉。
他記得,任鋒似乎也是殭屍出身。
四目道長並沒有發覺法海的異樣,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因爲人家老祖血脈的原因,任家自古出殭屍,不過這已經成爲過去了,自從那一場大戰之後,任家一脈都已經絕跡,其餘殭屍大部分都是野路子,不值得一提。”
四目道長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四目道長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對,也不全是,任家應該還有一位倖存的殭屍。”
“哦?那這個殭屍現在何處?”
法海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據說在符篆派,好像是叫任鴻來着?”
四目道長回憶片刻,隨後搖搖頭,“這都過去幾百年了,我早就忘記的差不多了,只是任家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罷了。”
說到這裏,四目揚了揚手中的竹筒杯:“來,喝酒!”
然而此時。
四目卻突然發現。
坐在一旁的法海,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如同傻了一般。
“法海,你沒事吧?”
“入魔歸入魔,只要心術正,天下無魔!”
“不要拘泥太多。”
四目道長還以爲法海依然在想入魔的事,不由勸道。
四目道長的喝聲,這纔將法海的思緒拉了回來。
然而此時。
法海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四目道長口中的任鴻,***就是任鋒!
在法海前往鬼頭山之前,也看過大相國寺的情報。
據說任鋒的本體,就是一隻被當成古董展覽的殭屍。
這隻殭屍,正是出於符籙派!
而且通過剛纔的聊天,法海也知道。
四目道長這次出動,是數百年來第一次趕屍,之前一直都在深山和師兄弟們鑽研道法。
所以對於青山之亂,任鋒渡劫的事情並不知情。
四目道長口中的任鴻,應該是一句空耳。
可是,任鋒真的是四目道長口中,所謂的無關緊要小角色麼?
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能有那麼大的神通手段?
能在片言隻語之間,讓自己拋下多年的信仰,直接成魔?
法海覺得自己腦瓜子有點發懵。
“任鋒對我之恩,如同再造。”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必須得問個清楚。”
法海心中暗暗想道。
想到這裏,法海不由問道:“四目道兄,你剛纔說是因爲上面的利益?這其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