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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來龍去脈,盤根錯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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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穆悠朝李殷深深一揖手:“有勞李兄一路相隨,助我順利在夷陵站穩了腳。可是李兄也有自己的志向,我實在不能爲了一己之私,再強行將李兄留在身邊。所以,過了端午,我們便分開了。”

    李殷滿懷期待:“我的志向?什麼志向?”

    穆悠抿了抿嘴,鄭重地答道:“李兄多次提過,想成爲一名醫者,救死扶傷。因爲李兄覺得,光靠行俠仗義,解決不了百姓的疾苦,而學了醫,則可以治病救人,真真切切地幫助別人。”

    李殷臉上露出了一道笑容,這是對自己的過往多了一絲瞭解的欣慰。自醒來後,對於過去,他都是迷茫的,只知道有訂了婚的妻子,有剛認的師父,以前的一切都是那麼遙不可及。而此刻,居然多了一個朋友,一個不顧身份,爲了我哭得稀里嘩啦的朋友,他還知道我的志向,或許,還有更多的故事……

    穆悠瞟見秦勇放鬆了對自己的戒備,李殷露出了笑容,穆君逸也是一臉平靜。於是,接着編道:“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重責彭侖嗎?”

    “爲什麼?”秦勇再次迷糊了,這怎麼還和彭侖扯上關係了?

    “因爲我在長安時,除了李兄,還交了個朋友,你們猜是誰?”

    “誰啊?”

    穆悠神祕道:“東方宏!”

    龍雨寒也詫異了:“你是說神龍山莊少莊主東方宏?”

    穆君逸咬了咬嘴脣,手心裏微微有些出汗了。剛纔仙兒還邏輯清晰,此刻怎麼就突然糊塗了。按剛纔說的,金簫還在美女蛇手裏,可……這一會兒彭侖,一會兒東方宏,這該怎麼把金簫弄到李殷手裏啊?你可別說漏了嘴,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抖出去了。

    穆悠嘆了口氣:“說起這件事,又得說說天寶十四載的中元節了,那天是神龍山莊和天聖宮決戰的日子。作爲東方宏的好友,就算夷陵政務再忙,我還是趕去給他加油助威了。可是我又不太喜歡看別人打打殺殺,所以,就在永清縣找地方住下了,想等他們一決勝負了,第二天再去找他敘舊。”

    “使君那天在永清縣?”龍雨寒又是大喫一驚。

    “當然,要不然我爲何對彭侖的所作所爲那麼氣憤?”穆悠反問道。

    “呃……使君不是要講金簫嗎?彭侖借屍邀功的事我們也都知道了,你那幾十板子打得也在理。”秦勇說道,看了一眼穆君逸,有些懷疑他剛纔說的,這欽差怕是腦子真有些問題吧。

    穆悠斜了他一眼:“我這不講着嘛,聽故事能不能別插嘴!

    那天傍晚,我聽說彭縣令帶着一幫捕快去臥龍嶺山腳下繳殺了十名馬賊,就忍不住去看了看熱鬧,當時他們正在安葬百姓們的屍首,我就悄悄去看了看他們繳殺的馬賊長什麼樣。

    誰知一看,真是震驚了,除了一個女人看起來快四十的模樣,其他都是青年男女,而且還都挺好看的。但無論怎麼看,都不像馬賊。我還從一個英俊的男子身上發現了一件東西,猜猜,是什麼?”

    “難不成,是你的金簫?”龍雨寒將刀回入鞘中:“江湖傳言,美女蛇從花蝴蝶手裏騙走了《天書殘卷》,很顯然,你看到和花蝴蝶在一起的女子就是美女蛇。你的金簫被花蝴蝶送給她了。

    又有傳言說,美女蛇和銀狐十分親密,兩人曾聯手去神龍山莊盜取《神龍劍譜》,很可能,這金簫被美女蛇轉贈給了銀狐。

    而當天兩派決戰,美女蛇被東方宏所殺,天聖宮卻有十人衝出重圍逃下了山,其中就有銀狐。你在他身上又找到了你的金簫!”

    穆悠嚥了口唾沫:“沒錯,當時我發現了金簫,也是十分詫異,彭侖急着拖走了那十具屍首,我也不便再細查。剛好有一名村民在一邊痛哭,我一問之下才知道,那十名所謂的馬賊是被一羣從山上下來的黑衣人所殺。聽他細細闡述那十人的衣着,我大膽得知,或許他們就是天聖宮的人。這就是爲什麼我會拆穿彭侖借屍邀功的把戲。

    隨後,突然來了一個和尚,臉上帶着面具,嚇了我一跳,問過了才知道,居然是凡若寺的無臉大師。哎,你們聽過他的名號沒?”

    “無臉大師?聽過聽過。”杜秀珍終於有機會發言了,一時興奮地跳了起來。

    杜如海見穆悠盯着自己提到無臉僧,也便直言道:“老朽倒是經常去聽無臉大師講經說法,每月十五他都會下山到永清縣城化緣,那天你能碰到他,也不足爲奇。”

    “無臉大師替死難者超度了亡魂,還說我這金簫殺氣太重,需要供奉佛堂以洗清罪孽。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就不敢要了,便託他待完了事,再贈予有緣人。

    隨後,我便去拜訪了東方宏,無意中問到了金簫,果然如龍雨寒方纔所說,美女蛇把金簫送給了銀狐,在決戰之時,銀狐還憑着金簫打敗了宋風華。

    至於這金簫是何時到了李兄手裏,怕是要問無臉大師或者杜老先生了。”

    杜如海見穆悠把關鍵的情節推到了自己頭上,眉頭一皺,被迫繼續編道:“回春是我無意間收的弟子,一晃還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年端午過後,我去鳴鳳山搜尋草藥,差點失足墜崖,幸得回春相救。他得知我是大夫,便要拜我爲師,我當時拒絕了。我已有了三個弟子,實在不想再收徒弟。可是念在他救過我的份上,也不好趕他走。

    他啊,整天都跟影子似的纏着我,沒辦法,我只好給了他幾本醫術,讓他背裏面的藥材和經絡穴位。我也沒多問他的名字,平日裏也就稱他小李。

    這一晃就是兩個多月,他倒也很有天分,把裏面的內容都背得滾瓜亂熟。中元節過後,我又去了趟凡若寺,他也纏着我一起去了,無臉大師倒是很喜歡他,勸我說,既然他有學醫的天賦,又這麼好學,乾脆把他收了算了。

    看在無臉大師和佛祖的面子上,我不好再拒絕,只好讓他拜了師,無臉大師便拿出了金簫作爲賀禮送給了他,也就是他如今手裏的這支。當時只是覺得有緣,實在不知這金簫還有這麼多故事。”

    “是啊,我也沒想到,原本我也只想爲民除害,沒想到卻害了秦師傅。”穆悠朝秦勇深深一揖手:“如此算來,令尊的死,我也難逃干係。”

    秦勇聽他們講完金簫的來龍去脈,心中的怒火也逐漸熄滅,他平靜地拭去淚水:“使君言重了,既然兇手已經身亡,先父的仇我也該放下了。阿孃一直也都教導我,她也不希望我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剛纔一時衝動,還請使君見諒。”

    “無妨,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了就好。”穆悠抽出腰間的扇子扇了起來:“你們都愣着幹什麼?不是來幫李大夫搬家的嗎?”

    “是。來來來,接着搬,來,搭把手……”衆人又忙了起來。

    “祝江,你過來。”穆悠朝他招招手。

    “使君有何吩咐?”

    “啪”的一聲,穆悠一記耳光過去,驚得衆人也都停了手。祝江更是被打懵了,捂着臉頰,一臉茫然。

    穆悠微微一笑:“搬完了家,去府衙找穆縣尉領二十大板!”

    “爲……爲什麼要打我?”祝江莫名其妙道。

    “身爲府衙公差,恃強凌弱,該當何罪?”

    “不是,我……剛纔……”

    “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把刀架在一個不到五個月的孩子身上。”穆悠厲聲道:“這是我們天眼的規矩,你如果不服,現在就可以走!”

    祝江聽穆悠趕他走,自然是不情願的,趕緊揖手哀求道:“屬下知錯,甘願受罰,還請使君再給一次機會,不要趕我走。”

    “好,那就希望你記住了。所有人也都給我記住了,你們既然穿上了這身衣裳,就得記住自己的職責,我們天眼隊要對付的是街頭惡霸、敵國奸細,絕不是我們襄州的平民百姓!若是再讓我看見誰披着這身“皮”欺壓百姓,我就活活扒了他的皮,將他碎屍萬段。別以爲我是在嚇唬人,我要是狠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是。”

    “說得好!”杜秀珍歡呼着鼓起掌來,她有恃無恐地走到秦勇面前,趁其不備就是一腳踩去,然後扮了個鬼臉道:“聽到了沒?你要是再敢不分青紅皁白冤枉人,小心被剁成肉沫兒。”

    “秀珍!”李殷將她一把拉開:“去,幫雪燕收拾東西去。”

    秦勇滿臉痛苦地揉了揉腳趾頭,見李殷過來,趕緊站直了身子:“李大夫,剛纔的事,多有得罪。”

    “無妨,其實,我比你更想弄清楚這支金簫從何而來。畢竟它是我醒來見到的第一件東西,每次握着它,我就覺得心裏特別溫暖。”

    “你當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

    “不記得了。師父說過,我在陪他採藥時摔到了頭,有瘀血壓迫了腦子,損傷了經絡。”李殷說着,就去搬一邊的罈子準備裝車,奈何單靠右手使不上勁兒,一時差點砸了下來。

    “小心!”龍雨寒上前一步接住。

    “沒事兒吧?”秦勇也關切地問。

    李殷捏了捏左臂,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受傷後,我差不多在牀上癱了半年,現在倒是可以正常生活了,只是左邊的肢體還是有些乏力。”

    “慢慢來,你是大夫,總會治好的!”

    “多謝!”李殷朝兄弟倆抱抱拳,看向遠處的角落。那裏,師父正和一個人談得盡興,那人我很陌生,可是他對我卻很熟。他是欽差,更是我的好友,他比我自己更加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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