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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尋根索源,客棧問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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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來客棧裏,劉掌櫃安靜的坐在櫃檯前盤算着這幾個月來的收入,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長相普通,脣上的八字鬍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兒。

    今早放榜了,落榜的書生都陸續退房,店小二們樓上樓下忙個不停,一邊收拾着樓上的客房,一邊還得照顧着大廳裏的食客。

    “掌櫃的。”

    “幾位客官是喫飯還是住店?”劉掌櫃擡頭問道,只見進來了三個人,中間那人氣質非凡,從穿着上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右邊跟着的應該是他的護衛。而左邊那人,右手持一紙扇,左手還舉着一道布幡,一副算命先生的裝扮,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店裏的老客嗎?

    “喲,穆郎可回來啦!”劉掌櫃雖搞不懂穆悠爲何把自己弄成這樣,但還是滿臉堆笑:“恭喜高中榜首啊!我就說嘛,住我的店保您心想事成。這是您的朋友?您是要請客喫飯還是……”

    “有個事今天我得弄清楚了,要不然別說會不會繼續住你的店了,連你的客棧還能不能繼續開下去我都不能保證。”穆悠微笑着說。

    劉掌櫃笑容僵在臉上,脣上的八字鬍也是一顫,他愣愣地看着穆悠:“穆郎想問何事?在下定然知無不言。”

    “到我房裏說話。”穆悠說着走上樓去,掏出鑰匙,打開了甲字六號房。

    安王也正想看看穆悠的房間,當然緊跟着進去了。蕭颯與劉掌櫃緊隨其後。

    安王環視着房內,屋裏陳設非常簡單,一張牀,一桌一椅,一個櫃子,僅此而已。

    他隨手翻着牀上的被褥,十分單薄,牀板也硬邦邦的,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睡的。

    他拿起書桌上的硯臺看了看,上面擱着的兩支毛筆的墨汁早已乾枯。書桌的抽屜裏只有半截蠟燭,晚上他就點着這截蠟燭看書的嗎?

    他又去打開了牀邊的櫃子,裏面就只有一些衣物,跟穆悠身上穿的一樣,件件都是粗布素衣。

    安王看着,突然心裏莫名的有些難過,他一直生活在深宮大院,從沒接觸過老百姓的生活。這個穆悠,他到底又過着怎樣的生活呢?

    幾天沒住人了,桌上蒙上了薄薄的灰塵,靠門口的地板有被翹動的痕跡,穆悠上前仔細查看,也發現了地板的縫隙裏有斑斑血跡。

    “怎麼回事?這些血跡哪來的?”穆悠看着劉掌櫃,微笑着問。

    劉掌櫃看着穆悠,穆悠雖面帶微笑,可那笑容看了卻讓人心生畏懼。

    “小馬,小馬,你過來!”劉掌櫃朝門外喊道。

    “掌櫃的,有何吩咐?”被叫作小馬的夥計跑進屋來,看見穆悠等人都在,一時慌得低下頭去。

    “說!”劉掌櫃一拍小馬的腦袋,大聲吼道。

    這一來,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小馬身上。安王看去,只見他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兩條彎彎的眉毛下,一雙細長的眼睛很是機靈,高挺的鼻子下面,卻是一張大嘴,生得兩片薄薄的嘴脣,他咧嘴一笑,一口牙齒潔白閃亮。

    小馬怯怯地看了一眼穆悠,猛的跪在地上:“求穆郎開恩啊!小的只是一時糊塗。”

    如此一說,所有人也都糊塗了。安王和蕭颯對視一眼:“好好說,怎麼回事?”

    “這血是我潑的。”小馬鼓起勇氣說道。

    “何時潑的,在我房裏潑血幹什麼?”穆悠依然微笑着。

    “這段日子小的主要負責給客房的客人送飯送水,別的客官多多少少都會給點小錢,就算不給至少也會道幾句‘謝謝’,可穆郎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從沒給小的說過半個‘謝’字,還總是不理人。

    小的一時糊塗,就想戲弄他一番。初六晚上,我給他的茶水裏加了點安神湯,初七的早上他果然睡過頭了,我本來決定放過他的。誰知道,他慌里慌張的還是去考試了,走到樓梯上還撞了我一下,害我差點摔下樓去,於是我又想再教訓他一下。

    我們老家有個說法,出門在外萬萬不可見血,要不然諸事不順,當天我們客棧剛好殺了幾隻雞,接了小半盆雞血,我見穆郎忘鎖房門了,就端來潑在了他房裏。”

    小馬說完,看了一眼劉掌櫃,又看向穆悠:“確實只是跟穆郎開個玩笑,如今穆郎依然高中,並未造成什麼影響,還望穆郎能高擡貴手,饒小的一次。”

    “確實如此。”劉掌櫃跟着說:“當時我見小馬鬼鬼祟祟的端着盆往樓上跑,就跟了上去,就見這小子已把血潑在了地上。我當時就問了情況,把他教訓了一頓,他也認了錯,把地上弄乾淨了。沒想到血水滲到樓下也有,一樓忘了處理了。”

    “既然如此,我初八早上來問你情況,你怎麼沒說?”蕭颯疑惑道。

    “這位郎君器宇軒昂,我以爲您是官府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是個惡作劇而已,在下也不想招惹麻煩。”

    “可你已經招惹麻煩了,就因爲你客棧裏有血跡,剛好大理寺又出現了一具屍體,現在有人懷疑是我殺人拋屍,而這裏就是兇案現場!”穆悠盯着劉掌櫃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不不,這一定是誤會,這剛好是巧合而已。”劉掌櫃慌了,頭擺的跟撥浪鼓似的。如果這裏成了兇案現場,客棧必定查封,就算以後破了案,也沒人敢住了。

    “誤會?好,那我就來查查。”安王說着把手一背,看着劉掌櫃:“把這個穆悠進入你客棧後所有的細枝末節都給我說一遍。”

    “是。”劉掌櫃看了一眼安王,雖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從他的氣質着裝與談吐上判斷,此人絕不是泛泛之輩。沒把他傳到公堂上去而是就地問案,已是大大的恩德,自然要好好配合。於是認認真真把穆悠何時入店,每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何時熄燈睡覺,何時起牀,都講的無比詳細。店裏的小二們也被不停傳喚過來問話,甲字六號房好似變成了公堂。

    穆悠在旁冷眼看着,嘴角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貌似這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似的。片刻之後他似乎有些累了,捂着嘴打個呵欠,眼看着房內唯一的一把椅子早被安王坐了,乾脆往牀上一躺,睡起覺來。

    “喂!醒了!”安王審問了半天一無所獲,轉身一看,穆悠居然在牀上睡着了,頓時無比氣惱。

    “啊?審完啦?”穆悠緩緩地坐起來,睡眼惺忪地看着安王:“有什麼發現沒有?”

    安王再次無語了,按劉掌櫃和店小二們的敘述,這個穆悠正常的很,除了讓那個小馬有些不悅外,也沒和別人有什麼衝突,甚至都沒和別人交往過,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機。安王看着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真的很難把他和殺人疑犯聯繫起來。他就那樣盯着安王,看得安王倒有些慌亂。難道穆悠真的是無辜的?

    “掌櫃的,不是我說你啊,像他這種夥計你也敢用?這次敢給我下安神湯,下次還不知道下什麼毒藥呢?”

    “呃……前段時間住店的人多,這才臨時招的夥計,確實忽略了人品。我這就讓他結賬走人。”劉掌櫃後怕不已。

    “穆郎,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小馬急了,趕緊求情。

    “不用說了。”劉掌櫃吼道,無論如何這個小馬不敢再留用了。

    穆悠衝安王微微一笑:“還有什麼問題嗎?”

    “窗戶。”安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走過去用手一推,窗戶果然開了:“這窗戶怎麼能打開?”

    “壞了。”穆悠隨口說道。

    “一派胡言,初八那天我就讓蕭颯來查過你,蕭颯說是翻窗戶進來的,我當時就有疑惑,可並沒有深究。今日細想,你這房裏的窗戶就有問題。”安王凝視着穆悠:“一般人家的窗戶都是直櫺窗,櫺木條爲單排,是固定的,如何開得了?可開啓的直櫺窗則爲兩排,使前後兩排櫺木位置相重或相錯時,窗戶纔可開關,但這種工藝較爲複雜,價格昂貴,只在皇宮及富貴人家還有一些高檔的場所纔有使用。像這種小客棧,安的都是單排直櫺窗,你這窗戶雖外形與其它房間的窗戶相似,可做了小的改動,將窗櫺用了三個鐵環與木框套在一起,整扇窗就像被吊着一樣,一推就開。下面還多出了個小栓子,插上了便可以從屋裏鎖上。”安王邊說着邊擺弄着,像是抓到了很大的證據。

    穆悠笑笑:“那又如何?我每天看書備考忙得很,哪有時間去研究窗戶?不就是窗戶可以打開嗎?那又怎樣?犯法嗎?”

    “爲什麼你房間裏的窗戶與衆不同?”安王厲聲問道。

    “我哪兒知道?我住進來就這個樣子。”

    “這……”劉掌櫃翹翹鬍子:“當日穆郎入住時這窗紙破了,有一根窗櫺也壞了。我找人來修過。”

    “何人修的?”

    “這個記不清了,就在路邊找的一個人。”

    安王凝視着穆悠:“憑感覺,這一定不是巧合吧?”

    “一個人不能老憑感覺做判斷,得靠腦子。證據也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穆悠悠閒地搖着扇子,輕蔑地說。

    “哼,別急,證據會有的,走。”安王說道,深深地看了一眼穆悠,轉身離去。

    “慢走,不送!”穆悠在後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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