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一次將剛剛爬起來的程處亮踹倒，李承乾終於開口：
“如果不能將事情說清楚，那你就眼睜睜的看着秦懷玉永遠生活在傷痛之中吧。”
“殿下真的能替懷玉報仇？”
聽到李承乾的話語，程處亮原本滿是死寂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沒有回答程處亮的話語，李承乾只是繼續重複着自己的要求。
“好，我……我這就說。”
點了點頭，程處亮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李承乾的身上：
“這件事還要從下午的時候說起……”
事情說起來其實很簡單，身爲虎騎隊的一員，程處亮每天都要跟隨着席君買等人進行訓練。
不過虎騎隊當然不是隻知道訓練的木頭疙瘩，實際上不管是虎騎隊還是破陣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擁有一天的假期，這是李承乾給他們的特權。
難得的擁有了離開西山獨自行動的機會，程處亮當然不會放過。
從西山離開，程處亮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回家，而是找自己的好兄弟秦懷玉一起喝酒。
以老程和秦瓊之間的親密程度，他們的子嗣之間的關係當然無需多言。
知道程處亮難得的擁有一些空閒時間，秦懷玉也是欣然的同意了下來。
並且爲了能夠喝個盡興，二人更是選擇了在城中的一家酒肆內喝酒。
實際上這樣的事情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不管是秦懷玉還是程處亮都很熟悉其中的流程。
不過今天顯然是有些不一樣的，在他們二人醉醺醺的路過一個小巷子時，秦懷玉突然一腳踹開了身旁的程處亮：
這樣做的結果也是很顯然的，秦懷玉被一道寒光切斷了手臂！
“他們是衝着我來的！”
冰冷的補充了一句，程處亮這才繼續開口。
見到自己的好兄弟遭受此等災難，程處亮更是在一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多說，程處亮一邊與突然出現的一羣蒙面大漢交手，一邊保護着受傷的秦懷玉。
只可惜了雙拳難敵四手，這羣傢伙既然敢來圍攻二人，手上的實力當然也不會太差。
在敵人的圍攻之下，本就受傷的秦懷玉被打斷了雙腿，而程處亮同樣受了不輕的傷勢。
實際上如果不是有路過的百姓及時地找來了巡街的士卒，恐怕程處亮和秦懷玉二人的腦袋早就已經從肩膀上離開了！
“請殿下爲懷玉兄弟報仇！”
將事情的經過講述完畢，程處亮的一雙眼紅的彷彿能流出血液。
今天的事情對他來說本就是一場巨大的打擊，如今又被李承乾逼着回憶一遍，如果不是程處亮的性格足夠堅韌，估計他此時已經崩潰掉了。
“你認爲這是自己的錯誤？”
見到程處亮終於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李承乾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實際上並不是不講人情，而是他不想看着程處亮就此沉淪下去。
別看李承乾平日裏一副鹹魚的模樣，但實際上在大唐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他早就將自己當成了這個時代的一員。
儘管有時候在夜深人靜時也能想起後世的經歷，但是李承乾更加清楚：
相比較後世，大唐……更加需要他！
就連李承乾自己都沒有發現，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剛剛穿越時候的膽小謹慎。
相比較那個時候被逼着才願意稍微露出一點兒鋒芒的李承乾，如今的他更像是在主動展現自己：
而造成這些的原因也只有一個——想要讓大唐的百姓生活的更好！
對於李承乾而言，不管是秦懷玉還是程處亮都是他在這個時代的爲數不多的好朋友。
秦懷玉受傷，李承乾心中的憤怒絕對不會比程處亮低多少，但是他更加擔心程處亮就此沉淪下去。
正是如此，所以李承乾纔會逼着程處亮去面對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顯然這樣做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至少此時的程處亮的眼神已經靈動了不少。
“如果不是我帶着懷玉喝酒，他就不會遭受襲擊。”
露出一絲苦笑，程處亮繼續開口：
“如果不是爲了保護我，懷玉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說話時程處亮更是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
對於程處亮而言，身爲武將的他寧可自己戰死在敵人手中，也不願意看着自己的好友爲了救自己而落得如此下場。
“既然知道如此，那你爲何不直接戰死在那個小巷子裏？”
冰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程咬金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院子裏，一同出現的還有秦瓊、李世民、尉遲恭等人：
堂堂的國公之子在長安城遭受襲擊，這樣的事情即使是李世民也不能不重視。
“爹（父皇）……”
“我兒此時如何？”
步伐蹣跚的走到秦懷玉的身旁，秦瓊的全身都在顫抖：
難以想象，這個敢在戰場殺幾個來回的壯漢，在見到自家兒子的樣子時居然一瞬間紅了眼睛。
“父親莫要擔憂，孩兒已經無事了。”
感受到秦瓊摸在自己臉上顫巍巍的雙手，秦懷玉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若不是程二哥鼎力相救，恐怕孩兒這次連小命都沒有了。”
說話時秦懷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受到這麼重的傷勢，當然不會如此輕易的恢復，不過他清楚此時更應該受到安慰的實際上是自己的父親，扎個在戰場上廝殺了一輩子的男人！
“我兒……好樣的。”
清楚秦懷玉的心思，秦瓊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能夠如此，方爲我秦瓊之子。”
相比較秦家父子的交流，一旁的另外一對父子的交流可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嘭！’
一腳將程處亮踹了一個趔趄，程咬金的雙眼惡狠狠的等着自家崽子。
“達（陝西對爹的稱呼）~”
“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發出一聲冷哼，程咬金的臉色已經快要趕上尉遲恭了：
“爲何懷玉受到如此重的傷勢，但是你卻全頭全尾？”
再次補上一腳，此時的程咬金如同一隻發狂的黑猩猩：
“今日若是不給出一個交代，老夫便打斷你的四肢給秦二哥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