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逍遙王府。
結束了焰火表演，已經快後半夜了。
想到火……藥武器，姜桓不禁一笑：“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火……器雖好，拿到戰場上，也必定摧枯拉朽。”
“但沒有相關的技術，和合適材料的保證，根本做不到。”
他是金融博士，不是軍械工程專家，想要做出有威力的火……器，遠非一日之功。
轉天一早，姜桓去到洛川街，接着賣書。
十多天後的一個下午，一直在青雲街監工的老餘回來了：“王爺，差不多了。”
“重建基本結束，書籍也印刷完畢，不日即可重新開業。”
姜桓揶揄：“算沒算過花了姜威多少銀子？”
老餘早有準備：“材料用的都是最貴的，前後加起來，一共用了兩萬八千多兩。”
姜桓笑容更加和煦：“幹得漂亮，一把火燒了姜威近十萬兩銀子，夠他肉疼幾天的。”
三天後，書店再度開業，經過之前的換書風波，姜桓的生意，更好了幾分。
忙碌之餘，姜桓又開始研究新的項目。
他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一個震驚的消息，突然席捲了大宣京都。
位於大宣北境的陶國，竟跨過大江，五萬大軍直逼大宣北境重鎮榆陽。
領兵的是陶國二皇子朱冉，而今正與榆陽指揮使隋賀，在榆陽城外百里處對峙。
陶國兵鋒極爲迅猛，沒過幾日，就攻破了榆陽下屬的幾處郡縣。
若非指揮使隋賀死戰不退，恐怕整個榆陽，都已被朱冉收入囊中。
消息傳進京都，百姓震恐。
沒過幾天，消息又來了，朱冉在榆陽城外大敗隋賀，大宣兩萬人馬捐軀。
眼下隋賀率兩萬孤軍苦守榆陽城，一日之內五次告急。
姜無界不敢耽誤，直令鎮遠侯予霍率兵五萬，馳援榆陽。
京都流言四起，誰也不知道鎮遠侯，是不是朱冉的對手？
二十多天後軍報傳來，予霍在榆陽城外，陣斬陶國軍兵五千餘人，並一舉收復一座城池。
人人歡欣鼓舞，或許用不了幾天，鎮遠侯就能將陶國的蠻子，一舉趕回大江以北。
知道戰火燒起來的時候，姜桓很擔心，生怕太平日子過久了的大宣，不是陶國對手。
爲應對突發狀況，看了大半個月兵書的他，甚至準備了好幾種退敵方案。
老餘不解：“王爺早已遠離廟堂，又何苦如此殫精竭慮？”
姜桓撥了撥燈火：“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就算爲以後能安穩做生意，本王也必須做好最不好的準備。”
予霍的反擊，明顯在他意料之外，戰局緩解，他這才鑽出書房，又開始琢磨發財大計。
姜遠心情不錯，走進姜桓書店的時候，還笑呵呵的。
鎮遠侯是他的人，予霍在北境建功，他這主子臉上也有光。
姜桓看着胖子：“成王弟弟，怎麼有空來本王這？”
姜遠臉上還掛着笑：“閒來無事，隨便轉轉，逍遙王的生意，還真是一天好過一天。”
姜桓知道胖子定還下文。
果然，姜遠的笑容，漸漸演變爲擔憂：“只是北地正在打仗，軍情變幻莫測。”
“如此危機之時，你身爲大宣王爺，竟還在爲自己謀利，這說不過去吧？”
姜桓暗笑，不就是予霍打了場勝仗，你至於這麼嘚瑟？
他動了動脖子：“本王早說過，此生不入朝堂，打仗征伐，也我何干？”
雖早做好了應變準備，他嘴上卻不饒人：“本王就是個生意人，商人逐利，不問時局。”
姜遠肥臉一抖：“混賬，祖宗的江山都要保不住了，你還想着賺錢？”
“真是賤商心性，無藥可救，你對得起宮裏殫精竭慮的父皇？”
“孝文皇后母儀天下，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不肖子孫？”
姜桓也不生氣：“你倒大義凜然，不知大戰面前，你有何應對？”
這話問到了姜遠心坎裏：“鎮遠侯大勝陶國蠻子，聾子都該聽說了。”
姜桓勾起嘴角：“三軍將士捨生忘死，與你何干？”
姜遠挑了挑眉毛：“予霍是本王的人，本王一直對他教誨有加。”
“你知道自打他到北境，本王寫了多少信，傳了多少口訊？”
他眉飛色舞：“若非本王運籌帷幄，戰事豈能如此順利？”
姜桓嗤笑：“成王如此雄才大略，怎不見你親赴北地退敵，爲何假手於人？”
姜遠笑不出來了：“本……王何等身份，豈能孤身犯險？”
“自打大戰爆發，本王食不甘味苦思報國，不像某人，只爲自己謀利，什麼東西？”
他孕婦般的肚子，讓姜桓無語：“有你這等忠臣孝子，就更沒本王啥事了。”
胖子很受用：“本王殫精竭慮，但這並不是逃避責任的藉口。”
“所謂有錢出錢，你雖不成器，卻也是日進斗金，何不拿出幾萬兩銀子，充當軍費？”
“雖杯水車薪，也算你姜桓對大宣一份貢獻，你說是不？”
姜桓卻搖了搖頭：“要錢沒有……”
大宣國庫富得流油，還差他那點銀子，這死胖子，不過想借戰爭的由頭敲竹槓罷了。
況且這錢是以後做生意的資本，豈能就這麼捐了？
胖子收起笑容：“爛泥扶不上牆，如此形格勢禁，還計較你那仨瓜倆棗？”
“你這樣子，他日有何面目見祖先於地下？”
姜桓也嚴肅起來：“錢雖然沒有，本王卻有一顆赤子之心。”
“一旦北境戰事不利，本王願親率大軍，爲我大宣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他清冷的聲音，將整個書店，震得嗡嗡作響。
姜遠哈哈大笑：“別裝了，若無予霍北地建功，戰局愈發明朗，你敢如此大言不慚？”
“別以爲會射兩箭，就姓啥都不知道了，別到時候還沒拉開弓，倒先尿了褲子。”
姜桓冷笑：“如此，你敢不敢與本王立下字據，若予霍得勝，萬事大吉。”
“倘若他不幸戰敗，你我二人一同領兵往北地迎敵可好？”
胖子沒話了，自己什麼貨色，他很清楚，上陣打仗，光憑着四個字，就能把他嚇死。
姜桓冷笑：“既然沒種，就別在本王面前嘰歪，趕緊回你的成王府，接着運籌帷幄去吧。”
姜遠老臉通紅，拂袖而去：“好，你有種，本王到時候就看看，你是怎麼領兵上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