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玉心裏其實挺爲女兒自豪的,可信物這事她不想多說也不想讓武麗娜多問,乾脆轉移話題:“你拿的什麼?”
姜然笑嘻嘻的過去把包袱解開,“娘,程姨,你們看我買的豆腐皮,咱們用這個做辣片吧!肯定好賣。”
家裏大多數的配料都有,?拌好了將大盆端過去就成,想想那個味道就讓人流口水。
程琪“咦”了一聲,“還真是,這味道連我都愛喫,肯定能行,正好家裏啥都有,”又說女兒:“你看然然都想着能做些什麼賺錢,?你還一天天的就知道哭。”
武麗娜嘟着嘴不高興,楊丹玉趕緊打圓場:“麗娜一早上就去攤子上幫忙,?你還要她咋的?行了行了,這辣片誰做過?誰來?”
武浩過來捧起來就走:“那還是我吧!”
楊丹玉和姜然也出去了,把地方留給那娘倆,看武麗娜這樣,一時半會的心情好不好,還是讓她娘陪着吧!
出來屋子,楊丹玉小聲說:“你還真打算拿信物出來啊?”
“沒有,我這不是安慰麗娜姐嗎?趙叔當時就把那人給駁了,說明就用怕他,不至於到那一步。再說,還有我爹呢!”
“你還真信任你爹?他又不是神,他也是人!”
姜然嘻嘻笑:“我爹在我眼裏就和神一樣厲害!”
“那萬一呢?萬一……”
“那就用唄!這信物是隨伯給的,又沒說用了必須怎麼樣?再說了,人家興許早把我給忘了,我可不會自作多情的覺得自己多麼多麼了不得!”
楊丹玉放下心來,女兒其實還是很靠譜的。
楊丹玉去喊正在幫着剁肉的二河,“去集上叫你宋越哥哥回來,?說我讓他去給你姑父報個信兒。你就留在那裏幫忙跑個腿搬個東西,等散了集一起回來。”
二河答應一聲,嗖嗖就跑了,二山眼珠子轉了轉也要跟着去,“姑母,我和二河一起,我怕他找不到地方。”
說着就要跑,楊丹玉也不管他,這小孩是想偷會懶卻也不妨事,這些天把他們拘在家裏幫着做些雜活,能老老實實的都是因爲姜延凱。
他可不慣着他們,別跟他說什麼“還是孩子”,半夏只要是能做的事,這二個也別想逃脫。
“男子漢大丈夫,將來還指望着他們能護着這些姐妹和妻兒,從小不錘打怎麼能行?”他當着楊大郎楊二郎的面說的話讓人無可辯駁。
因爲他這一路也確實是這樣做的,除了多多、小志和小滴溜三個只有六歲的孩子,其餘的他這一路上都給安排的妥妥的,用武浩私下裏玩笑時候說的話是:“你家延凱是把人當騾子用!”
楊丹玉翻了個白眼維護她親親老公:“你這思想覺悟就是不行,你不知道現在不加班的員工不是好員工?你沒聽說過996?沒聽說過黑天當白天干,?一天當兩天干?”
武浩:“我也沒上過這樣的班,真不知道。不過說真的,天天說996、996的,那到底是個啥意思?”
姜延凱:“……不是,媳婦我怎麼聽着這話不像是好話呢?”
沒人搭理武浩那句“996是個啥意思?”
程琪瞪了他一眼,覺得他能問出這話來“啥也不是!”
又扯遠了,自打有了地,楊大郎這些人都去了張家屯,這人手就有些緊張。真是多了也愁,少了也不行。
楊丹玉就念叨:“你家那口子他們去了幾日了?”
“有六七日了吧!”王大難媳婦說。
羊拴柱媳婦說:“咱們一晃來了這麼多天了,想想以前,簡直不敢想。”
是啊,那幾個月過得真是驚險無比。
羊拴柱媳婦欲言又止,楊丹玉沒注意,剛想轉身出去又想起件事,回頭正要說,卻見羊家的和王大難媳婦正拉拉扯扯,她不由納悶:“你們有事?有事就說事,難不成還怕我不同意?”
不會是想上集上轉轉吧,楊丹玉說:“你們要是想去集上,就去轉轉,回來再幹不耽誤了明天就行。”
“不是,不是想出去。”羊拴柱媳婦湊近了瞅了眼裏間,“她小姑,我是想問問,杏花和山花許配了婆家沒有?”
楊丹玉更納悶了,這事你得問楊家,問我……她突然明白過來:“你還是誰?看中誰了?”
“我看中杏花了,她看中山花。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如今窮的也就這一身的肉了,也不知道楊家看不看得上我們?所以想求了她小姑幫着問一句。”
這是想借她的勢?
楊丹玉想笑,混到這個地步還能有勢可借?
“你家是勝子不用說了,杏花的性子可太老實了些,你打算配給誰?”
羊拴柱家的笑:“我想說給我家大小子,我家小子多,想要個溫柔心細的大兒媳婦,好能照顧下面的弟弟們。”
楊丹玉笑道:“你家大小子能願意?”
羊立財這小子,她家老薑誇過好幾回了,膽大心細有想法,要給帶出來,比大山和大江強!
“……”羊拴柱家的有些不好意思,偷偷道:“應該願意,有兩回還提醒我給楊家幾個丫頭留飯,還說她們沒有爹孃管,讓我多費心。”
這種事要被那心思多的聽了去怕是會生出事來。可一來農村人沒那麼多的講究,二來她聽出來了,楊丹玉是贊同的,她怕被人劫了胡。
她們這一行人,家裏有小子的不在少數,真說晚了後悔都來不及。
楊丹玉笑道:“那也不見得他看得中杏花啊?”
羊拴柱媳婦說:“咱莊戶人家要的是會過日子,我看杏花挺好!”
楊丹玉想了想:“這事先不急,等我問問乾爹乾孃……”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羊拴柱媳婦說:“她小姑你有啥就儘管說。就是這事不成我們也不能怨你怨楊家就是了。”
“那我就說了。雖說這娶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孩子們都是好孩子,不管是你們幾家的小子,還是姑娘,都是些好孩子。咱們這麼一路,不是一家人也和一家人一樣。我希望每個孩子將來日子都能過得好,不要成爲怨偶。”
那二人面面相覷,“啥?面藕?”這咋還扯到面藕上了呢?
楊丹玉哭笑不得,“我是說,不要像張家大兒和大兒媳婦那樣,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
說到這兒她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