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入銀樓,兩個在古代還是沒啥見識的小姑娘就被眼前櫃檯內精美的銀飾吸引住了目光。
姜然的目光落到了點翠燒藍這種首飾上,這些在前世可都是傳承文化,聽說做這些的好多手藝人都是些老人,年輕人沒有願意幹這個的,掙得少不說,一天下來腰都直不起來,起身都要借力拽着什麼才能站起來。
她受林丹玉的薰陶,不說對這個多喜歡,可和純銀飾相比,現代這種工藝更少見一些,也就讓她更感興趣一點。她和媽媽去逛故宮的時候,對這些和精美的掛鐘真的曾流連忘返。
江思雨則看着漂亮的銀簪銀鐲子銀耳墜這些直流口水,“真好看!”不過我更喜歡金的。
她擡頭往樓上瞅了瞅,眼裏不加掩飾的熱切和羨慕。
什麼時候她去銀樓也能直奔二樓呢?
“這個拿給我看看。”江思雨指着一對鑲珍珠的耳墜說道。
姜然看了她一眼沒管,她認認真真的看着這些款式,很美很好看,但看久了就有些無趣。
太千篇一律了些。
樣子太少,無非那幾個款式,銀樓裝潢很古樸漂亮,但裏面的首飾好像不太多的樣子。
隨伯說是老號,可能是因爲這裏地方小的原因吧!
姜然一擡頭,看到江思雨試戴的耳墜時愣了下。
珍珠?
她走過去打量着,很漂亮小巧的珍珠耳墜,小小的一顆泛着光澤,非常奪人眼球。
姜然有些驚訝,江思雨看着十分得意,她摸着耳墜小聲說:“姐,我戴這個好不好看?姐,給我買一個吧!我問過了,才二兩銀子這一對,不貴!和我頭上這簪子差不多價。”
姜然有些無語。
二兩還不貴?
江思雨你飄了啊?
我們一共二十兩銀子,還不知道我爹他們在哪?以後這些銀錢說不準就是救命錢,你卻說不貴?
她指着旁邊的幾對銀耳墜問了問價格,和這些一比確實不貴。
“爲什麼這麼便宜?不是應該比銀貴嗎?”她有些不理解。
物以稀爲貴,沒聽說這朝代有養殖的珍珠,那就是海里的珍珠了。這可不是海邊,相反離海還很遙遠,那這價格確實不高了。
那小二略有些得意的笑道:“姑娘可太有眼力了。這珠子可是好東西,要比銀子值錢多了,可我們東家是誰啊?別的銀樓不可能有可他是齊……”
“嗯哼~”突然一聲乾咳將他的話打斷,從樓上下來一中年男子,皺着眉道:“樓上客人要看珠子耳墜,小陳,去把耳墜拿到樓上去!”
說着又呵斥他:“誰讓你將耳墜拿到樓下的?胡鬧!”
小陳顯然不怕他,笑嘻嘻的說:“之前有個客人想要看就拿了下來,誰知道她沒見識選了另外的,這一對就沒拿上去。”
他朝江思雨笑:“姑娘見諒,你要不要,那我可要拿上去了,樓上還有客人等着。”他說着見諒,語氣卻沒有見諒的意思。
江思雨趕緊看姜然,她卻笑道:“沒關係,我們又買不起,小二哥拿上去吧!”示意思雨:“取下來還給人家。”
江思雨萬分不捨的取下來還給小二,姜然用雖小聲卻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以後姐有錢了指定給你買!”
江思雨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姜然問掌櫃的:“我們過幾天去鄲城和家人相聚,到時候就能買起這珠子了,敢問掌櫃的,去你們的總店能買到吧?我剛聽小二哥說,貴東家……”
掌櫃的朝姜然二人歉意的說道:“二位姑娘莫要聽小二胡說。我們東家姓齊,他也是偶然得了幾顆珠子,這一對原本是有人定下的,可惜那位太太家裏出事,這纔沒有賣出去。總店若有也沒幾對,怕是早賣出去了。這珠子是海里的,我們掌櫃也沒辦法多得……”
出了銀樓,江思雨還想再逛,姜然擺手說道:“我累了,也沒銀子逛來逛去的沒意思,回去吧!”
姜然攥着還想說話的江思雨的手,低聲警告道:“別鬧!趕緊跟我回去!咱們怕是被人盯上了。”
江思雨立刻不敢吭聲,戰戰兢兢的樣子讓姜然無奈:“你這樣別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和平時一樣就好。”
江思雨抿着脣,姜然又說:“林公子給咱們留了不少人,你以爲就隨伯一個嗎?別怕!我只是不想讓人知道而已。再說山賊你都不怕還怕一些小混混?”
江思雨的身體瞬間放鬆了。
姜然:“……走吧!”也不知道是聽說還有人保護她們,還是知道只是些小混混,這丫頭又不怕了。
回到客棧,姜然鬆了口氣,住了幾天,她要是還感覺不到這客棧的老闆是林蘊之的人,那她也太遲鈍了些。
“隨伯,你有沒有覺得那家銀樓不尋常?”
隨伯躬身:“姑娘是說那珠子?”
姜然心裏嘆了口氣,這謊話不是那麼好編的,幸好她們的過往已經不好查驗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認錯了。我之前機緣巧合之下,曾經見過這種珠子,比這個稍微大一些,要賣五兩銀呢!掌櫃的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小二哥之前的表情可不像是這珠子難得的感覺,就好像他們老闆隨便就能有……我也說不好,就是這心裏怪怪的!”
“而且,剛纔我出了銀樓就覺得有些不妥,好像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直到進了客棧纔好一些。可之前我們逛的時候是沒有這感覺的。是因爲我們逛的銀樓嗎?”
隨伯覺得她真是個敏銳的姑娘,“姑娘放心,不過是些屑小之輩,不足爲慮。”卻也沒有正面回答她。
姜然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道:“那就好!”可心裏卻有疑問:真的是些屑小之輩嗎?
她坐在牀上仔細想着小二的話和那掌櫃的表情。掌櫃的分明是故意打斷小二的話。小二那句有些得意的“他可是齊……”是想說什麼呢?齊家人?還是……齊國人?
姜然心裏砰砰跳動,腦海中又一閃而過那給她熟悉感的牌匾。
在哪見過呢?爲什麼會感覺熟悉?
她閉目思索,自穿越過來的一樁樁一幕幕在海腦中閃過……
驀地她睜開眼睛,輕聲說:“我想起來了。”
江思雨一直在她對面唸叨着“怎麼到處是壞人?然然姐你真的確定有人盯着咱們嗎?快讓那些人出手啊……”,看她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嚥了咽口水,“然然姐?你想起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