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首的惡形惡狀的漢子哈哈一笑,眼睛從江思雨身上睃到姜然身上,又落到武麗娜的背後,賊眉鼠眼的讓人感到噁心。
他猥瑣的笑道:“江小娘子,你別怕,你爹是個完蛋玩意,他養不起你,正好爺我收了,還有你這兩個小姐妹,跟你一起做個伴,爺不嫌人多哈哈哈哈哈……”
污言穢語在大山揮着砍刀中啞了聲,抱頭鼠竄道:“好啊,你們敢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兇,看我不告訴我們東家將你們都下大獄……”
幾人跑遠了,那漢子嘴裏還在罵罵咧咧,一轉身發現自己這邊少了一個人,皺着眉問手下:“姓何的呢?”
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當時光顧跑了,生怕晚了一步那砍刀就會落到自己身上,誰還注意旁的人如何。
“他地方生,怕是跑丟了吧!”
那漢子擺了擺手:“不管他了,走,回去跟東家稟報,這江家來了一羣流民。”
他帶着人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進了賭坊表情立刻變了個樣,“東家,小人回來了。”
東家從隔家裏傳出尖利的聲音:“等着……你接着說,真的是那女人……”
緊接着傳出的聲音讓漢子愣住了,這不是他以爲跑丟了的姓何的小子嗎?
他臉上露出不忿的神情,這小子是想搶在他前頭回來賣好啊!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被攆出來的玩意也敢和他爭?
“小人絕對不會看錯……”裏面的聲音越來越低,漢子使勁豎起耳朵也沒有聽清,就聽東家哼道:“以爲人多我就怕了……膽子倒是不小……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跑出來的,你給我盯住了,這兩日姐夫忙,等他忙過了這些天的……”
大山還想追,被姜然喊住了,這麼多人追上還能真砍不成?
“別追了,大山哥怎麼也在家?”
“姑父讓我回來的,說家裏只有你們萬一遇上事不安全。”要不然也不會碰上。
“幸好你回來的及時。”她問江思雨:“這些人就是賭場的人?”
江思雨臉色十分難看:“是!一羣狗!這要是在現……咳咳,在以前,早抓進去了,還輪得到他們在我面前逼逼……”
姜然無語,現在是現在,過去是過去,好漢不提當年勇,說那些有什麼用?
不過她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彆氣了……”她剛說了一句,江思雨突然拉着她的手往外拽,“然然姐,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啥地方啊……唉你別拽啊!”她回頭囑咐大山:“讓他們都在院子裏玩吧,別跑出去了再碰上壞人。”
大山猶豫着問:“你們去哪?要不要我跟着?”
姜然回頭看江思雨:“去哪你倒是說啊?要不然我不去!”
“我……”江思雨咬着脣,“求你瞭然然姐,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你就跟我去吧!一點危險也沒有,真的,唉呀這麼多人我不好意思開口。”
誰還沒個隱密的心事了,姜然看着她泫然若泣的表情心裏一軟,“成,那走吧!”又回頭:“大山哥,我們一會就回來,你不用跟來了。”
二人出了巷子,姜然說她:“這回可以鬆開我了吧,說吧,到底什麼事啊這麼不好開口?”
想了想自己這一行人怕是都有祕密,可只要不危害到別人,有祕密也是正常的。“你要不好說就不說……”
“不,我想說。我沒人跟說都要憋死了。”
那好吧!
姜然揉揉耳朵洗耳恭聽。
江思雨不再用力拽她,卻也牢牢的抓住她的一隻手不撒開,她有些無奈,這是怕她跑了嗎?
江思雨越是這樣,她心裏越是有感覺。
對於一個在古代在現代,都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的小姑娘,還能是什麼事呢?
江思雨將她拉到了一個府邸的後門處,悄悄指着那高高的圍牆和門口說話的兩個小廝,略帶幾分羞澀的說:“他們家姓王,是府城的大戶人家,很有錢。”
嗯,然後呢?
姜然瞪着眼睛十分稀奇的看着她。
這姑娘是性格十分外向,從小就好表現愛拔尖,性格並不是討喜的。
她和她以前雖然接觸並不很多,但別說見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她會有這樣羞澀的一面。
愛情的魔力可真大!
從沒嘗過愛情是何滋味的姜然想到面前這小丫頭,再想到武麗娜不由感嘆。
江思雨隨後的話讓她不由想翻白眼,又一個前武麗娜。
王家的二少爺今年二十六歲,一聽這年紀姜然就插嘴了,“二十六了,太大了吧!這人是喪偶嗎?有孩子嗎?”
江思雨臉色一僵,隨即嘟着嘴:“然然姐你怎麼跟老古董似的,二十六還大嗎?你以前不也二十三四了。”
扎心了啊老鐵!
姜然不跟她個小屁孩一般見識,“二十二週歲,謝謝!”
“有啥區別?”
區別可大了去了,可姜然總不能在這時候跟她掰扯這下。
她沒好氣:“你說不說了,不說我可就要走了。”
“哎呀我說還不行嗎?也不知道是你是姐姐還是我是姐姐,還得我哄着你。”
姜然運氣。
江思雨好像沒看到她臭着一張臉,低頭道:“他雖然是二少年,可他哥哥卻是庶子不能繼承家裏的家業。”
然後呢?
姜然的眉頭已經不經意間皺了起來。
聽來聽去,怎麼都在圍繞着家產有錢這些話題。
她問的那些不是問題嗎?
“二十六了在這古代不可能不結婚吧?”她又問了一句。哎,聽了人家的祕密就得儘儘當姐的責任。
她容易嗎她,自己還沒對象呢就要給人家當知心姐姐了。
“他和他妻子沒有感情,是包辦婚姻。”江思雨的話讓姜然目瞪口呆。
包辦婚姻?那不然呢?你總不能在這年代要求人家自由戀愛吧?
聘者爲妻奔者爲妾。
“思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啥?”這三觀讓她不忍直視,你要給人家當妾?你一個現代人知道自己在說啥不?
怪不得這祕密不敢對她爹孃說,估計要說了不是她爹孃被氣死就是她被打斷腿。
“然然姐,都是年輕人,你也不理解我嗎?我和青柏是真愛!他答應我,除了名分其它的他都會給我。”江思雨沒有從她那裏得到對愛情的共鳴有些失望。
都是年輕人,愛情能壓過一切的道理她都不懂嗎?
姜然的確不懂!
她上大學,媽媽對她說:“你大了,可以處對象,但只有一點,任何時候,絕對絕對不要當第三者。”
她雖然一直沒處過對象,但這話她至今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