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安,這個名字在方圓幾十裏內,那可是如雷貫耳,聽的人耳朵裏繭子都起來了。
而大當家,一看就是哪個商號或是山寨裏的首領的稱呼。
當地人若聽了肯定會暗中啐上一口:呸!都不是玩意!
可聽在姜延凱和楊丹玉耳朵裏,卻立馬覺察中,這人報名字,用意怕不只如此。
果然,那位大當家爽朗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宋潑皮,不知道宋潑皮什麼時候在我清風山面前這麼有面子了?”
佔山爲王的土匪。
官府爲富不仁,逼的人不得不鋌而走險。
姜延凱不想管也管不了,可這會這兩夥人對上,他卻必須要有一個擇選。
他悄聲道:“丹玉,你先回房家躲一躲,一會我去接你。”
楊丹玉瞅瞅對方那百十號人,皺眉道:“這些人可不是那些手無寸鐵的流民,他們可是專業的土匪。”
“老宋在那呢!”
楊丹玉不吭聲了,但手裏的刀握的更緊了一些,“我和你一塊去!”
“不……”
楊丹玉打斷他的話,“什麼時候了還婆婆媽媽的,你把我們娘倆保護的再好有什麼用?萬一你不在,我們碰上危險不就是束手就擒的命?就像剛纔我那嫂子和弟妹,要不是我們去的快,怕是就要被強……就這還差點自盡了呢。”
大方氏穿着明顯不是自己的衣服,姜延凱他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的出來,只不過沒有細問。
而且都是現代的思想,哪怕真出了事,也不認爲就該去死,倒是一時沒往那上面想。
“怎麼這麼想不開?她死了倒一了百了,就沒想想她那兒子?”姜延凱最看不得那些輕易放棄生命的人。
“那行,那咱們就上!老宋那邊人這麼多,我就不信那位大當家敢豁出去廝殺。”真要兩敗俱傷不知道便宜了誰。
宋思安嘿嘿一笑,也不解釋,只是接着道:“我老宋沒這麼大的面子,那不知道大當家,銀子可有這麼大的面子?”
他說着,旁邊一護衛奉上來一個包袱。
他接過打開包袱,裏面是白花花的銀碇:“小小敬意,請大當家笑納。”
大當家眼睛一亮,又有些惋惜的笑道:“咱們收了錢,卻不好背信棄義。只要你們留下這四輛馬車和車裏的人,我就放你們過去。如何?”
宋思安小聲咒罵一聲。
“既然如此,就請大當家指教。”
楊丹玉小聲嘀咕:“這文縐縐的,你確定是他?”
姜延凱也覺好笑,要不是不是笑的時候,他說不定哈哈笑出聲來。
“他要想拽,有的是詞。”
大當家朝他身後的馬車看過去,“宋潑皮,我敬你是條漢子,你確定要爲了身後這些素不相識的人出頭?”
楊丹玉當時就驚了,“啥?素不相識?我說他啥時候變的這麼見義勇爲了?”
“……”姜延凱用手不自在的蹭了蹭鼻端,小小聲說:“那啥,我估計後面車裏有美女。”
楊丹玉當時就炸毛了。
“你說啥?就爲了個……我跟你說姜延凱,你不準去,他愛英雄救美是他的事,你沒必要搭上自己。”她斜着眼睛看她:“還是說,你也惦記着那美?”
那個“美”字拖着長音說的。
“說啥呢,我是那樣人嗎?”
“那誰知道。”楊丹玉哼哼兩聲,臉拉的比長白山還長,心裏把宋思安罵個狗血淋頭。
宋思安淡淡道:“我既插手就沒有中途放棄的道理。動手吧!”
眼看二人就要打到一起,那大當家身後的一個漢子舉着刀吼道:“衝啊,活捉車裏的人,回去給大傢伙慶功!大塊喫肉大碗喝酒!”
宋思安怒道:“大當家,你們要壞規矩?”
“哈哈,什麼規矩不規矩,在我這,銀子就是規矩。”
宋思安指着他:“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守規矩。”
“你有本事儘管使,兄弟們,上!”
一個“上”字還沒吼完,宋思安已經撲上去開打。
姜延凱無奈:“這傢伙還是這麼的莽。”
而隨着宋思安的動作,他身後那些護衛只留下幾個護着馬車,其餘的人騎着馬就衝進了戰場衝進了大當家身後的隊伍裏。
就是此時。
姜延凱揮着刀衝了出去,在距離大當家還有三米遠的距離,大吼一聲:“老宋退後。”
宋思安聽到這聲,想也沒想就往後連退幾步,而大當家聽到吼聲下意識的朝姜延凱的方向望去,就見一柄砍刀迎面向他面門劈來。
幸好他也算是身經百戰了,身體一偏,砍刀沒劈中他面門,卻砍在了肩膀上,痛的他慘呼一聲扔掉了手裏的刀。
宋思安抓住這機會,將刀抵在他脖子下,“讓他們住手!”
楊丹玉呆呆的看着這一幕,她知道她丈夫厲害,聽力視力都有所增強,力氣也變大不少,可沒想到會這麼厲害。
“這可真是開了金手指。”她喃喃的自語。
一場註定流血的戰鬥在他的出現時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這是她丈夫,她孩子的爹。
楊丹玉覺得心裏很是驕傲。
其實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要是正面對敵,姜延凱不可能這麼快就拿下對方,可因爲是偷襲,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就有了這樣的戰果。
大當家的被抓,面如死灰,再沒有之前的那股豪氣,“放下都放下……”
之前喊話的漢子不知道是想取而代之還是怎的,竟然還想帶人負隅頑抗,可惜被護衛一箭射穿了喉嚨。
他手下那些小嘍囉自然也如一盤散沙,跑的跑被抓的抓。
姜延凱瞳孔一縮,默默的看了這些護衛一眼。
普通平民百姓不可能擁有這麼多的馬匹,護衛們裝備精良,箭法出衆,他心裏有了某些猜測。
“老薑?你,你啥時候變這麼猛了?”宋思安認出他後,驚訝的叫道:“這一刀真特麼絕了。”
姜處凱意味深長的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你啥時候這麼勇猛愛逞英雄了!”
宋思安打了個哈哈,“沒有沒有,巧合巧合。”低聲道了句:“回頭給你解釋。”
然後勾肩搭背的摟着他大聲道:“走,我給你介紹下。”
來到馬前車,他的態度變的恭謹不少:“曹叔父,那些山匪解決了,多虧了我兄弟。延凱,這位曹叔父,是我……是我……”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出口,就聽車裏面一個男人的笑聲傳出:“是他沒過門媳婦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