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
姜然瞅着那根火把簡直要罵人了。
不過,她很快就忘了火把的事。
因爲他親愛的老爹手裏握着砍刀正十分兇險的躺避着狼的追擊。
剛纔那一砍刀砍在狼臉的正中央,竟然沒有砍死這頭狼,反而激發了狼的兇性,讓他差點落入狼牙之中。
姜然腦子裏突然冒出小說裏寫的那些,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大聲喊道:“砍肚子砍腰,銅頭鐵腿豆腐腰……”
喊完小聲嘀咕一句:“是這麼寫的吧?哎呀管它呢,試試吧!”
姜延凱聽到女兒的喊聲,連想都沒想,在狼再次朝他撲來時,停下腳步一個急轉身,朝它的肚子一刀揮去。
姜然打了個冷戰,只覺心到了嗓子眼,這要是不行就是她害了親爹了。
她的視線一眨不眨的盯着老爹,極快的半蹲下又抽了一根火把往前跑去。
姜延凱的刀極快極穩的劃過狼的肚子,緊接着是狼落地的聲音,還伴着臨死前的哀嚎,然後不動了。
這一瞬間,林子裏和林子外一片寂靜。緊接着有哭泣聲有歡呼聲同時響起。
太驚險啦!
太嚇人啦!
姜延凱太厲害啦!
雷玉剛追上來,“凱哥,你沒事吧?你太厲害了,殺了頭狼。”
姜延凱的表情酷酷的,臉上並沒有半分喜色,“要注意,小心狼羣!”
雷玉剛點了點頭:“是!”然後朝跑過來的姜然點了點頭,朝旁邊退了幾步,小心的警戒着。
姜然可沒有像身後那些人一樣歡呼,她眼淚倏地就落了下來,抱住她爹哭道:“爹,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沒事沒事,姑娘啊你可輕點,你爹我現在腿可軟,你這稍一用力說不好就得把我推倒了……”姜延凱低頭小聲道。
姜然擡頭忍不住樂了,轉身挽起他的胳膊:“來爹,我扶你。”
爺倆在衆目睽睽之下,看似十分穩當,實際上卻是姜延凱幾乎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到了姑娘身上,終於一步步的回到營地。
楊丹玉抹着眼淚,聽耳邊程琪驚訝的讚賞:“你家延凱可真厲害,以前真沒看出來!”
她心想:不光你沒看出來,我也沒看出來!
程琪接着說:“看看,多穩當,你姑娘也是,膽子真大,以前我一直覺得然然膽小,可現在看,膽小的不是她,是麗娜!”
然然那孩子就這樣,啥事膽小不往前衝,可真有事到頭上,絕不退縮。
她姥竟誇她有急智,聰明!
她不以爲然,姥姥覺得她外孫女是啥都好。
現在看來,姥姥太有眼光了!
她笑着迎上前去,挽住他的另一邊胳膊,去特麼的旁人的眼光和閒話吧!她挽自己夫君誰管得着?
“怎麼樣?腿軟了吧?”她低聲問。
“娘啊,你可算過來了,我爹要把我壓趴下了,爲了我爹的光輝形象,我可是把喫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姜然誇張的小聲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也敢給你爹出主意,你們倆,一個敢說一個敢聽。什麼銅頭鐵腿豆腐腰,你以爲是玄幻小說呢?”
姜然有些後怕:“我當時也是急了,不過爹,你那姿勢可真帥,真的,回頭你教教我……”
“帥個屁!以後不準這麼冒險!你爹他被人捧幾句,還真當自己是蓋世英雄救世主了。”
姜延凱:“……你們娘倆少埋汰我一句吧!”
“哇~”突然哇一聲哭,小多多朝幾人撲了過來,“娘~娘,姐姐,哇~爹我害怕……”
姜延凱抱住這小子,這孩子從剛開始對他的排斥到現在主動來找他,讓他感到異常的欣喜。
“別怕,有什麼可怕的,你沒看那狼被爹乾死了嗎?小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不準哭!”他想給兒子擦眼淚,可一擡手才發現手上有血,已經染到了兒子的身上。
小多多抽泣着表達,“我怕爹死……”
原來不是怕狼。
姜延凱的心突然軟的不行。
他這輩子努力保護的目標又多了一個。
要說之前是責任,現在則是真切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
“多多不怕,爹爹不是好好的在這嘛,別哭了,你看,你姐都笑你了。”
哄着兒子邁進營地,武浩帶頭舉手“嗷~”的叫喚,女人們不好意思,男人卻都敬畏的跟着叫起來。
姜延凱:“……”
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他是得勝還朝的大將軍。
武浩這小子就能整個事弄個景!
不過,這心裏咋這麼得勁呢!
楊丹玉在他旁邊悄悄的掐了他一下,“你可別被吹捧吹昏了頭腦,真當自己是啥了不起的人物了!”
“哪能呢!”媳婦就會潑冷水,可他也明白,這冷水多潑潑才能有助於清醒。
“都注意着點,大難,這血腥味怕是會引來其它的野獸,你那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王大難一臉老大難的表情。
他是獵戶。
他會配些簡單的防蟲藥。
他會挖陷阱。
他會下套。
他會射箭。
可他碰上這狼也得跪。
要不他早發財了,至於比村民們還要窮上三分。
“先生,這,這出來的急,我那些傢伙什都沒帶出來啊!”
得,這是位不稱職的獵戶。
你得要有劍在人在,劍不離手的那股精神纔行啊!
差評!
“雷子,大難,帶幾個人把那狼拖遠一點,那地方得埋一下,能掩蓋多少算多少吧!動作要快,可別狼羣來了,你們還在外面磨蹭呢!浩子,帶人把火堆燒……咦,挺旺的,不錯,多燒些火堆預防萬一吧!”
王大難帶人把狼屍拖到遠處,他曾挖過的一處廢棄的陷阱裏,又弄了些樹條往上一扔。
弄些泥土把狼血遮蓋一下,起碼味道不那麼大了。
遠處傳來的狼嚎聲,讓衆人心裏一緊。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二個時辰過去了。直到天光大亮,狼羣也沒有出現。
大家鬆了口氣,隨即個個癱倒在地上。之前害怕狼羣過來,緊張的不得了,這一放鬆,好多人竟然全身痠軟的只覺動不了。
“太好了,狼羣沒來。”又有人低泣起來。
慶幸中,突然有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狼沒來,是不是,去喫旁的人了?”
衆人靜了靜。
有人反駁:“哪來的旁……人……”
說到這裏纔想起,昨天白天剛驅逐了張長根的家人和楊大郎一家。
驚駭的抽氣聲此起彼伏,“不會吧!”“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