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都是不敢喘着大氣,有些可憐的看着躺在牀上不知生死的程橙。
可真正可憐程橙的又有幾個人呢?
能做到現在這個位子上的人早就沒有了所謂的兒女情長,他們眼中只有利益和權利,一個女人的生死似乎根本不能撼動他們做出任何改變。
老人離開了房間,管家也跟着老人出去,羅醫生臉色沒有什麼變化,看不出悲喜。
程橙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自己的了,這一次她的命被這些人強行的改變。
他們這一羣人趁着陸墨昏迷,傷害了他最心愛的姑娘。
這個後果,不知道還要誰去承擔。
當天夜裏,陸墨就發起了高燒,沒有一點血色,緊緊的咬着下脣像是在遭受什麼痛苦。
齊琪淇下午的時候就過來了,可陸墨如今的情況,已經不是單單靠催眠就可以救得了命的了。
陸墨像是完全沉浸在他的夢裏,聽不到外界的呼喚。
但是羅醫生說需要他最在乎的人刺激,搞不懂要如何刺激。
齊琪淇被人從雅院帶過來,正巧碰到了守在陸墨身邊的厲銘,見到厲銘那一刻,起來了下意識的逃避,不敢直視厲銘的眼睛。
當務之急是救陸墨,厲銘也沒有想那麼多。
經過一番嘗試以後,齊琪淇敗下陣來,也無能爲力。
按照老人的要求,齊琪淇診斷完就要立即被送回到雅院,齊琪淇掙脫不得,只好跟隨他們回到雅院。
齊琪淇雖是心裏納悶,爲什麼沒有看到顧宸,但嘴上見到厲銘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齊琪淇走後沒多久,陸墨就發起了高燒。
成了現在的模樣。
任憑酒莊的醫生想什麼法子,都不能讓陸墨退燒。
……
“老人,陸少爺這病,我們實在是才疏學淺,找不到他的病因啊,再這樣下去,持續的高燒,會造成他身體肺部不可逆轉的損傷的啊!”酒莊的醫生說自己無能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因爲他們清楚,現在說得清,不去裝樣子,說不定能逃過一死,留下小命,主要是陸墨這次的病來的實在是兇險,他們的把握簡直是爲零。
“廢物!”老人氣極,聽到醫生們的一致口徑,當即摔了杯子。
嚇得周圍的傭人大氣都不敢喘,這麼久以來,老人一直都是修身養性,脾氣早就變了許多,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能笑着面對和顏悅色的讓傭人們差點忘記了他的身份。
周圍人惶恐的表情讓老人更是煩躁。
“都滾下去!叫羅過來!”老人瞪了管家一眼,管家說實話也沒想到老人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聽到老人的命令,立即去雅院找羅醫生去了。
“叫阿誠過來!”老人自己調整了自己的脾氣,伸手隨意的衝低着頭的傭人擺了擺,嘴裏說道。
傭人們聽到紛紛擡頭,見叫的不是自己又低下頭去,只有那個被指到的人恭敬地退了下去。
陸墨身邊不斷有人在給他的胳膊臉頰擦酒精。
陸墨也早就脫下了上午穿的黑色西裝,現在只是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躺在牀上,黑色的襯衫和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嘴脣也失了顏色。
沒有人會陸墨此時的陸墨是失去了意識,因爲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陸墨攥到發紫的拳頭,之前有醫生掰開他的手掌,防止他弄傷自己,可一段時間後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這個夜晚格外的漫長,醫生給陸墨打了點滴,又給他服用一定量的退燒藥,鍾無豔比晚上八點鐘左右穩定住了陸墨的體溫。
同時,管家帶着阿誠也回來了。
“老人,您找我?”阿誠進門直接奔着老人而去,屋子裏的一切他都沒有來得及看,走到了老人面前,等待着老人下命令。
“先主的行蹤還在掌控之內嗎?”老人見阿誠回來,臉色還是看不出急躁和悲喜,他沒有問先主現在在哪,因爲他自己清楚的知道先主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說不定現在早就沒了他的消息,說不定他們現在跟蹤的人早就被掉了包,就算髮生這樣的的情況,老人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這樣才正常。
“目前我們跟蹤的人,到了機場,搭乘飛機去了安市,排查登記信息並沒有先主的個人信息,但是我們觀察,登記的人就是先主,他身邊有高手,我們不敢離得太近害怕打草驚蛇。他們今晚八點的飛機,我確定沒錯纔回來想您報告。”阿誠的話很謹慎,從頭到尾處理的都非常好。老人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老人知道,陸墨這次全是躲過一劫,小豬沒想要陸墨的命,只不過是讓他喫一點苦頭。
這個信息讓老人才稍稍放心,又交代了阿誠幾件事,就讓阿誠退下了。
與此同時,先主也登上了飛機。
“先生,您喝點什麼?”空姐十分友好的詢問先主。
可這男人卻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迴應空姐的笑容。
先主的笑容,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可以能安然處之。
空姐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尷尬又不失禮貌的衝着先主點點頭,便離開了。
這老人許久沒有見到外邊的世界,今天出來,心裏竟然沒有重獲新生的喜悅,臉上的笑容也有些虛假。
像是地地道道的爲了生活打拼的老人。
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落到安市。
先主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近幾年才流行的掃碼一系列高科技的操作,先主用起來簡直是得心應手。
比他年輕二十幾歲的人看了也會說一句這老頭走在了時尚的前端。
先主什麼東西都沒有,連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都沒有,整個人只是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裝,一雙有些發黃的白皮鞋,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鴨舌帽,手裏沒拿着任何東西,只有一款純黑色智能手機。
先主像是有方向一般,直接奔着大廳門口走去,結果走到一半,前邊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了一幫警察,正在盤問着前邊的乘客,好像還很嚴重。
先主見他要出門就必須要從警察身邊哦過去,於是立即放棄了當下離開的念頭,回頭看有空椅子,順勢坐了下來,神色有些焦急,像是在等着什麼遲到的朋友。
“先生您好,請配合我們,出示相關的必要性證件!”讓先主預料到的是,那幾個警察詢問完前面的人。徑直的朝着他走來,先主沒有擺架子見到警察來規規矩矩的起身,認真的聽警察說明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