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戮種巢穴一戰，我給長官大人準備的100個異能瓶全部被使用，喂喂，你們對我的實力都有所瞭解吧？”
“百分百完全治癒，外加恢復精神力，長官大人肯定是重傷之際，纔會用我的異能瓶。”
“所以相當於上次對付一整個主星平鋪開來的戮種，他大概重傷了100次，但這一次，這顆荒星平鋪開，要比第一主星還要大一倍。”
“但即便如此。”
“一瞬之間，凍結，改變冰塊形態變成碎末，這樣的實力，想都不敢想，別說別人了，連我都想把長官大人當神供起來。”
“跑題了，長官大人的實力在短短的半年期間又達到了一種非常恐怖的境地。”
“空白，不要把我當傻子，我並不認爲這樣實力的增長是一件好事，這泰國，天方夜譚！”
青年帶着憤懣的嘰嘰喳喳，在耳邊繚繞。
“呵，索爾克副官，怎麼最近聰明起來了呢？哦，差點忘了，畢竟五大副官中的智囊言副官，如今可是您的男朋友。”
“嘿！你個小兔崽子，按道理，我還要比你長許多歲！好歹對我尊重點！”
“我是老師的學生，沒必要在這裏聽你說教。”
空靈輕柔到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嗓音，和大大咧咧的清爽音色。
交雜在他耳畔，感覺身邊像圍了兩百隻鴨子在嘎嘎嘎。
睡夢中的林長柒眉頭微微抽動，好吵。
他睜開眼睛，看到金屬吊頂，看來他的能力又到達了一種新的高度……
林長柒對於自己昏迷的事情，並不覺得意外。
每一次當他的能力大幅度成倍增長的時候，並且增長之後第一次到達極限時的就會進入昏迷。
之後，除非實力再一次達到另一種新的高度。
不然之後哪怕再次透支，身體機能到達極限，他也不過會有無力和暈眩感，至少不會這麼突兀的暈過去。
謝天謝地，到釋放異能的時候挑的是離人羣最遠的星軸——也就是一整顆星球的正中央。
不然，作爲帝國信念的長官大人當衆暈倒，天曉得看見這一幕的人不會蹦出些可怕的猜想，大張旗鼓的散播些子虛烏有的謠言，以至於軍心動搖。
身旁的兩隻鴨子還在嘎嘎嘎的吵個天翻地覆。
林長柒坐起來無奈的扶額，“好了，你們倆別吵了。”
“老師！您醒了！”空白的眼神瞬間一亮，原先那股子帶着輕慢的刻薄間瞬間轉化爲難掩激動的熱情問候。
索爾克顧不上自己身爲貴族的修養，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他絮絮叨叨道：
“請您好好愛重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說話沒有用，您要是不聽的話，我只能去跟蕭上將抱怨了。”
林長柒乾笑了一聲，“好了，索爾克，我跟空白有事要談，你去轉告蕭哥，我現在沒事了。”
索爾克聞言，一本正經的行了個軍禮，卻還不忘昂着下巴，哼了一聲，針對空白，空白懶悠悠道：
“Betweenoneandthree，BetweenAandC，Soyouare？”
索爾克噎住，在一和三之間，在A和C之間，他是啥？啥？這句話什麼意思？這丫的是不是嘲諷他呢！
咋滴，高智商了不起啊！誰還不是個高智商的人了啊……
……
艹！
他智商還真不怎麼高……
蛋是！！
沒關係！
他男人高智商啊！
誰家還沒有個學士了[驕傲ipg.]
林長柒啼笑皆非，空白這五年來，脾氣古怪，堪稱溫和或者說好好說話的一面，幾乎只給了自己和舒淺。
他這幾乎有些尖酸刻薄，萬事隨心所欲的脾氣。
要不是星際聖手，想要求他辦事的人裝得下一顆星球，他解剖罪犯的名聲，同樣叫人聞風喪膽。
恐怕空白的別墅門口，天天都有看不慣他的人和仇家上門找事。
索爾克呢，也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爲人雖然一根筋又大大咧咧，對大多數事情過了之後就忘了。
但和空白吵架他也吵不過，第一次吵完忘了，第二次吵完忘了，但第三次……靠，怎麼又是這個人？
而且索爾克每次都憋着氣回去。
長久以往下來，他倆的關係嘛……雖然稱不上咒對方去死，但大概也是火星撞地球，見面就炸。
林長柒吸了一口氣，空白盯着他，率先開口，“老師，我希望您不要隨便透支極限，我們無法確定什麼時候會崩盤。”
“而一旦崩盤……”空白神色凝重。
林長柒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空白拿出三根泛着熒光的藍色的試管，輕輕的放在林長柒的手心。
“這一次提取出來的並不多。”
林長柒微微一笑，“反正近年來，我用到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一頭深灰色頭髮的青年拿藥包的動作頓了頓，整個人透露出一股病態蒼白的美感，他悶悶地看着林長柒，嘴張了又張，到底什麼都沒說。
眼簾微垂：“您問我的事情……關於師母，我爲什麼答應他，幫他融合戮種基因的請求……”
空白微微舒了一口氣，垂下了腦袋，“我知道您不希望不願意看到師母融合了戮種的基因，本質上來講，我是枉顧您的意願。”
林長柒微微垂眸，一言不發。
他微微一笑，輕輕彎下腰，對上那雙古井般的黑眸，眼神一如既往的帶着三月的春風：
“空白，我當然不會爲此而生氣，畢竟願意接受這一切的是蕭哥，我也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
“但正因如此，我會感覺到歉疚，蕭凜是非常優秀的先天異能者，幾十年之後，他的雕像也會被置放在星際異能者的殿堂。”
“他沒必要接受任何基因的融合改造，更何況是戮種的基因。”
“一切的強大都得付出慘烈的代價，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林長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改造者完全喪失了，作爲一個完整的人，孩童在街上看到他們會害怕，甚至到現在，自然者對於改造者，或多或少都有些排擠。”
“蕭哥是帝國的戰神，蘭茲皇室，他接受戮種的基因，曝光出去只是時間的問題，並且後果要比普通改造者更嚴重。”林長柒蹙眉。
他低頭摩挲着手指上的長相守戒指，語氣有些沮喪：“我不希望他遭受非議，哪怕只是短暫的，我也不能接受，何況是爲了我。”
空白沉默片刻，“理由，老師，我覺得師母在請我幫他完成這場基因融合的時候。”
“我也非常懷疑，師母是不是被操控了精神，不然爲什麼要把戮種這等噁心生物的基因植入到自己身上。”空白斟酌着字句。
“恰如您所說，每個人就算不是深刻的痛恨戮種，也十分的厭惡。”
“按照師母所說，他得到戮種的基因，完全是意外。”空白微微側着眼眸，陷入回憶。
“師母確實遭受到暗算，對方試圖把他變成跟那些你們所見到的異化人一樣的東西。”
“但師母是誰？能被稱爲最強兵器的您，認可天賦和實力的人可不多，況且是帝國的戰神。”
“三下兩下就拆穿了對方那點把戲，把蝦兵蟹將殺的一個都不剩。”
“但當他拿着承載着戮種基因的培育皿的時候。”
“他只說了兩句話。”
“認真又鄭重地告訴我。”
“請幫我。”
“我想保護林先生。”
當他提取中培育皿的精英之後，發現這集英來源於戮種，空白也同樣驚訝。
他猶豫不決，他知道自己的老師不會允許，也不高興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當看到男人那雙眼睛的時候，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空白微笑：“您問我爲什麼答應。”
“因爲師母的眼神，如果您在場的話，我想您也無法拒絕。”
“執拗，迫切，不達目的不罷休，想要變強的渴望。”
“我擁有這樣的眼神，您幫我達成所願，我知道，就算我不答應，師母也會另找他人。”
“這份戮種的基因被改造的完全適合人類的身體，但金融和始終不是小事，一旦失誤帶來的最壞結果就是遭受反噬之後，全身細胞衰竭。”
林長柒沉默不語。
空白又用難得溫柔的語氣道：
“您當年曾經爲我感到過惋惜，星際第一法律學院的法律才子，人人都認爲我會成爲星際最有名的大律師。”
“可現在在人們的口中，我卻成了旁人又怕又恨的瘋子。”
空白眼神平靜，大概是想起了舒淺，那雙古井般的黑毛泛起了絲絲的漣漪，帶着一圈圈的溫柔。
“您不用愧疚，我想我多半能夠理解師母的想法。”
“您若問我後悔嗎？我也不會後悔。”
“改變自己，興許名聲受損，興許變得不似從前。”
“但我沒有後悔過，我想師母和我的心情是一樣的。”
空白溫和道：“這並不是一份恥辱，或者一份遺憾。”
“這是一份禮物，老師。”
“一份因爲愛才產生的禮物。”
“而送禮物的人，例如我，手刃了害死阿白的仇人，例如師母，他能保護您了。”
“我們都很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