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平靜靜的看着林昊，慈祥的如同看着一個智障兒童。
“我沒糊塗，也不是錯覺。”林昊說着，把一張報告遞給了鞏平。
氣血：410
“……”鞏平靜靜的看着報告單，直愣愣的如同一個智障兒童，就連口水不經意間嘴角劃過都渾然不覺。
良久，鞏平才一臉痛苦擡起了頭，閉着眼揉着腦門子，“讓我緩緩讓我緩緩，你小子，你小子真的是，這就是完美覺醒麼？穩固……你根本就不需要穩固是不是？氣血回落對你來說更本就不存在是不是？你現在其實就是全盛狀態，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剛剛進階的不良影響是不是？”
林昊點了點頭，“我想是的，我的感覺不會騙我，這張報告不會騙我們。”
“你師父知道麼？”
“知道，我給他發信息了。”
林昊話音剛落，就聽到遠處一陣轟鳴的風聲急襲而來。
鄭宇衡來了，身上還掛着潮溼的寒霜，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從山上下來的。腰間的酒葫蘆蓋子沒塞，看起來一葫蘆酒是浪費了。
“你小子是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鄭宇衡惡狠狠的盯着林昊，又想大聲吼，又擔心被太多人聽到林昊的祕密，一副小心翼翼投鼠忌器的暴怒模樣，“你就是再折騰我是不是？”
“心平氣和一些，老鄭，你看看你現在想什麼樣子。”鞏平不留痕跡的擦掉了嘴角的口水，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失態的醜陋模樣，一副風輕雲淡的架勢對着鄭宇衡搖了搖手中的報告單，“這孩子氣血已經是四百一十了，看起來我們的計劃還要調整。他的境界，應該是非常穩固了，完美覺醒果然不愧爲那完美兩字。你們鄭家，要發達了。”
“我看看……”鄭宇衡激動的接過了報告單，“四百一十……好小子，完美覺醒，哈哈真的是太他妹的好了啊。”
鄭宇衡激動的大笑起來，別看貌似他拉着林昊沒怎麼教他東西，就只是把他給狠狠的捶了一頓。這個事情，就和當時張大山捶他的一樣。
這幾天，鄭宇衡可是和鞏平一起針對林昊的問題商量了許久，制定了一個詳實周全的計劃。把鄭惠然和鄭蓁蓁推給林昊，也是計劃的一環。
其實和林昊所猜測的原因完全不同，鄭宇衡只是考慮，爲了林昊穩固境界這一條原因而已。什麼不好意思推掉啦，要把林昊死死的拉住啦，這些都是林昊小家子氣的想法。
現在，這些計劃都被推翻了。
但是，不管說是鄭宇衡，還是鞏平都更加的開心了，這種白忙活，無論是來多少次身爲人師都是非常樂意的啊！
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計劃要實時調整，尤其是對於個人而言。計劃更是如此，或許你明明做好了旅遊的計劃的，卻因爲一場疾病終止了；又或許，你明明下班了準備回家好好玩一場黑魂受虐，結果卻被甲方一個電話給終止了。
世界一直都是在這麼變化着的。
在知道了林昊的基礎沒有疑慮之後，一場全面詳細的體檢再度開始了。林昊都對那一套體檢方式麻木了，要是在古代就好了，那裏有這麼多的破事兒。
承受了現代的便利，同樣的，也就要承受所有便利帶來的不便之處。
“你們家的宗卷之中有沒有記錄這方面的傳說？”
“沒有，你是不是傻，那個時候可沒有所謂的氣血測量儀。還不都是靠着經驗來搞的，說不定啊，我家那位完美覺醒的先祖，還因爲沒有氣血測定儀的緣故，是按部就班的慢慢來的。”
“你說的這個，有沒有記錄？”
“呃，也沒有，傳說中，那位先祖完美覺醒的時候正好在打仗，他一直都在戰場上的。原本雙目的變化，也沒有人意識到有什麼不正常之處，只是以爲是身體異化了。根據記載，完美覺醒的傳說，也是在那位先祖的戰場傳說之後誕生的。林昊，這是第二例。”
鞏平揉了揉鼻樑，“這就麻煩了啊，若是在這麼下去，你說他突破武師會在什麼時候？”
“不知道……傳說，在這個上面記載的不太詳細，而且，事實上因爲歲月的變故，很多記載都消失了。還有一些是後人添加上去的，比如說這個，額生雙角……你看林昊額頭上有骨質增生的跡象麼？”
抹黑前進，這麼一株好苗子，若是不能培育的完美無缺的話，肯定會是一件非常令人遺憾的事情。所以，這個黑，不好摸啊！
“要不，先讓這孩子和唐婉的賭鬥終止了？沒什麼意義啊，有這個時間的，還不如好好的錘鍊他的身體。萬一受到什麼傷害了，還不知道要緩多久。”鞏平有些擔心的說道，“惡鬼戰法的缺點就是恢復慢，在他的身上目前還看不太出來，但是他畢竟是完美覺醒，說不準幾天就是一個變化，你出手有輕重，打起來了出手就沒輕重了。要是讓唐婉束手束腳的，賭鬥也沒有什麼意義，索性就這麼終止得了。”
在鞏平看來，反正東西都已經是給唐婉了，她的目的本就是那些幫助她突破的藥材而已。現在，她都已經是準備突破了，雪蛤丹和七葉散早就是被收在身邊片刻不離的狀態。
“嗯……”鄭宇衡有些猶豫，對武者來說，身體很重要，但是精神也很重要。這個決定他不知道該不該提林昊下了。唐婉那一頭，根本就不在鄭宇衡的考慮範疇內。“算了，等下問問林昊意思好了，你都下不了決定了就聽聽他的沒錯。誰還沒有個叛逆期，總是替孩子做決定，也不太好。”
“那你剛剛說了個屁！”鄭宇衡都要氣笑了，說這個的是他，說那個的也是他，折騰呢這是？
“我說個屁你還聞的真香！”鞏平笑罵了回去。
拌拌嘴，沒啥，本來鞏平就和鄭宇衡私交不錯。而且，在覺醒藥劑的上鞏平也是幫了大忙的。
林昊躺在醫療倉裏面正在泡着藥澡，這是用來強化筋肉的藥物。原本就是應該在穩固境界之後使用的，只不過之前不知道，所以，這兩天都沒用過。
現在知道了，自然是直接就把林昊給塞進去了。外面的談話，林昊是一點都沒聽到，醫療倉隔音效果好是一方面。
現在渾身上下無法動彈，整個皮肉都傳來瘙癢到骨子裏面的感覺，讓他無暇顧及也是一方面。
這個惡鬼戰法真的不是人學的，怪不得會叫做惡鬼戰法。就這麼痛苦的鍛鍊方法，哪怕是一隻兔子，一套堅持下來沒有死，也估計快瘋了，會變得滿心的暴虐。
別人不說，現在和一個木頭人似的林昊，就滿腦袋都是出來之後要把自己的鹹溼師父和那隻癩蛤蟆給吊起來捶！
太癢了，也太痛了，要不是自己的眼皮子還蓋在眼睛上，高於都要懷疑，自己的皮肉是不是都被腐蝕殆盡了。
但是，就現在林昊的待遇，也是極好的。畢竟，現在有醫療倉，可以把整個人都泡進去，也不擔心窒息的事情。
以前的時候，都是用繩子吊着或者用架子架着露一個大腦袋放在池子裏面泡的。同時，還要別人不停的用刷子朝頭臉上刷藥水。
本來就癢中帶痛的，還要被一個刷子不停的刷臉，感覺……可想而知。
也怪不得說，修煉惡鬼戰法的人，酒色二字不沾也要沾，沒有一個發泄的途徑，正常人都會變瘋的。
真不知道鄭蓁蓁是怎麼忍過來的，想來她那個不愛說話的和木頭人一樣的性格，就是這麼硬生生的憋出來的吧！
這裏林昊開始體驗痛苦的鍛鍊之路。
另一頭，唐婉卻有些鬱悶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兩個精緻的小瓶子。雪蛤丹，七葉散，都是她只聞其名，未見其物的好東西。
但是一想到是怎了來的，唐婉就感覺到很難受。宗師的施捨，也是施捨啊，而且，還是她沒有權利的施捨。
鞏平把話說的很清楚，沒有任何的要求。但是……唐婉並不喜歡。不管說有沒有要求，這種嗟來之食，她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更加尷尬的是，自己竟然是因爲林昊的刺激，莫名其妙的就要突破了。她真心沒想到，和林昊的那番對話之後，竟然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刺激。
但是，來都來了，也就容不得她猶豫了。唐婉現在非常的擔心，自己的心情會影響到自己的突破。別說什麼不去想就好了的屁話，人最難騙的就是自己，尤其是關於自己做人原則上的那些事情。並不是一句說可以放在腦後就可以不想的事情，一個念頭不通達，難受的是自己。
所以……
唐婉在壓制着自己，並不是在爲了突破做準備。所有人都猜錯了她，所有人都小看了她的驕傲！
唐婉在等着和林昊的一戰，就當這是自己勝利之後的戰利品。只有這樣，自己才喫的心安理得。通過謀略獲得的東西，和嗟來之食，可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