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惜淚流滿面,用哀求的語氣,問着將自己胸膛洞穿,要殺掉自己的妻子。
“爲什麼?張雨惜,你還有臉問我爲什麼?你加入了血神教,你們父子兩人甚至要用親人之血做祕法的祭品,既然說你可以這麼做,爲什麼我不可以?爲什麼,爲什麼,你還有臉問爲什麼?哈哈……”
女人大笑着撕裂了張雨惜的胸膛……
這是陷阱,這是……那個女人的陷阱……張雨惜很想告訴她真相,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直到最後的最後,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悔恨。
“都去死吧,你也是那個小畜生也是,都去死吧,嗚嗚……”屍體,鮮血,還有一個肝腸寸斷,哭泣的女人。
太陽再度升起,用血一樣的光芒,驅散了那帶着血腥的夜。
泛海大學精英學院選拔賽的八強戰,要開始了。
二十人……
林昊、江楠、宋東來、黃驊聞、苗紅、鄭澤恩、石文輝、蒼藍……熟悉的名字。
在這一串名字裏面,還有一個名字。
張志陽!
不知道是命運,還是說動用了什麼手段,隨機排號第一戰的兩人,就是林昊和張志陽。
張志陽這傢伙,是怎麼進入前二十的?算了,反正不管怎麼說,算他運氣不好了,第一個就碰到了自己。
可以光明正大的狠揍這傢伙一頓的機會,自己可沒有任何的必要放過啊!等上午的比賽完了,自己還要去自己的新房子,還有商量怎麼對付張志陽這貨,對自己來說,能在這個時候揍他一頓,還真是雙喜臨門啊!
“切,還真是便宜你了!”黃驊聞看到排號的結果,嫉妒的對着林昊啐了一口,“你知道宋家跌倒張家喫飽吧?張志陽那貨直接僱了三個窮瘋了的傢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敗給了他啊,別人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之前都沒有提到這一茬。”林昊理解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還真的是沒啥好提的。
黃驊聞搖了搖頭,摟住了林昊的肩膀,不客氣的說道:“所以說啊!狠狠的揍那貨一頓吧,別打死就行。嗯?我的排號也出來了?我看看……我去,江楠,我怎麼排到你這個牲口了!”
和別人打,黃驊聞還多多少少有點信心,但是和江楠這種穩紮穩打的流派,而且氣血還比自己高一截的傢伙打,他真心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啊!
“我聽到了。”江楠扭頭看着黃驊聞。
“別,江大哥,江大爺,是我嘴賤,別介啊!”
偌大的後臺休息處,只有二十個人,着實算是比之前空蕩蕩了不少,但是,還是不至於說空到讓人無法注意到他人的地步。
尤其是,黃驊聞說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很多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張志陽,一羣獅子裏面,忽然混進來了一隻令人作嘔的鬣狗。不得不說,這可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體驗。
在黃驊聞可以說是貼臉嘲諷之後,他們都想要看看,張志陽這個傢伙會如何。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
張志陽和往常一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微笑着,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渣滓!”鄭澤恩不屑的啐了一口,不在看張志陽。他們去剝奪林昊的固定名額,好歹都還是有一條底線遵守着,要用自己的拳頭爭取。
或者說是,在剝奪林昊的特權,算是另類的公平。
但是,張志陽的作爲就太噁心了些。
那三個打假賽的傢伙,以後,在圈子裏面的名聲也肯定臭了。不管說是他們是被家裏逼着那麼幹的,還是說私下接受了張志陽的什麼交易那麼幹的。
好在,那三個傢伙還算是要了那麼一點點臉,在讓張志陽獲得了資格之後,就沒有再去挑戰過任何一人。
不過,即便如此,這種事情還是讓人很不爽啊。看熱鬧的外行,還感覺張志陽他們的表演不錯,但是看門道的內行,都是和吃了老鼠屎一樣的噁心。
假賽這種事情,多少年都沒有見過了。別人就不說了,鄭澤恩這貨反正已經是在計劃着,等比賽結束之後,要把張志陽打假賽的事情給搞大,然後把他給刷掉了。
林昊的事情,他都辦的理直氣壯的,對張志陽,甚至可以說是在替天行道了!
“不過有些奇怪。”宋東來看着張志陽,然後坐到了林昊和黃驊聞的身後。
“奇怪什麼?”黃驊聞也壓低了聲音,頭也沒回,嘴脣都沒有怎麼動,只是小聲的用變了調的聲音問了起來,順勢摟着林昊的手也緊了一下,“你別說話,會讀脣語對密探來說只是一門基本功。”
林昊默然不語,看起來,這種反偵查的手段,自己也是需要了解一下了。
“他很冷靜,他不是能夠忍住這種羞辱的人。”
“也就是說,他有自信對付林昊咯?”
“不排除這個可能。”宋東來對張志陽的判斷或許有偏差,但是絕對是他們所有人中最爲準確的。
當這句話說出的時候,別說是黃驊聞沉默了,就連林昊一時間都不知道作何感想,只能是無語望天……天花板。
這年頭,他妹的是個人都要會藏一手這門絕學麼?
幾句話,就已經是表明了各自的意見。
情況不對,張志陽平靜的過分了。不管說他之前的手段是多麼的拙劣,一旦他晉級八強,不,甚至只是擊敗任何一人,那麼就沒有任何的理由說他作弊了。
拳頭,永遠是最直接和純粹的答案,暴力,是一切紛爭的終極方案。
“看樣子你要小心些了。”宋東來壓低的聲音再度如同幽靈的低語一般在林昊的耳畔響起。“血神教若是真的和張志陽有直接關係,甚至說張志陽加入了血神教的話,戰鬥力絕對不會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黃驊聞也插嘴道,“他說的沒錯,邪法之所以會有巨大的代價也會有不少人去修行,原因就在於實力,血神教的那些祕法之中,有不少就是可以短時間內可以極大提高戰鬥力的。你應該知道的。”
知道,當然知道,林昊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跟隨張大山血路走來,對付最多的對手就是血神教的邪教徒啊。
從最開始的那個獸魔,到之後爲了利益出賣身體和靈魂的普通邪教徒,甚至於還有一個變成了扭曲的怪物之後還有神智的傢伙以及後面碰到的萬千和宋哲……
別人不說,那個宋哲,戰鬥力絕對不弱於自己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要知道,之前他就連一個天才都算不上。
他只能微不可及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還能說什麼?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現在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一個字——幹!
不管說張志陽有什麼邪法,不管說他背後還有什麼陰謀詭計,無所謂了,幹!
彷彿是察覺到了林昊充滿戰意的眼神,張志陽也看向了林昊。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對林昊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張志陽只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沒有任何的敵意,沒有任何的戰意,優雅從容的微笑。
說實話,林昊被噁心到了。
排號很快就結束了,在萬衆矚目之下,在那整齊的林昊兩字的吶喊聲中,第一戰開始了。
司儀還是那位熟悉的名嘴,不過,在這個場合,已經不需要他用任何的手段來調動氣氛了。他本人也收斂了微笑,如同一個死板的裁判一樣,站在了場中。
“雙方選手確認戰鬥模式!”
“隨他!”
“那我就不客氣了,拳腳吧!”張志陽禮貌的讓人噁心,但是不得不說,當他選擇了拳腳的時候,所有人都爲他爆發出了狂熱的歡呼。
拳拳到肉的感覺,不……他們還想要看到,拳頭秒殺王蠻獸林昊是否還能夠再創奇蹟啊!
“林昊!”
“張……那個,我能不能稍微耽誤點時間呢?”
看着張志陽那讓人噁心的微笑,林昊再度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隨便。”
張志陽的目光轉向了司儀,司儀也點了點頭。
“感激不盡。”
林昊沒有理會張志陽,無論如何,胖揍他一頓是絕對要做的事情。隨便他怎麼說了!
但是,驚變,開始了。
“我不是張志陽。”張志陽微笑着,雙手攏過了自己的頭髮,原本碎碎的劉海三分頭,被他直接捋成了一個大背頭,光溜溜的額頭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那一張始終掛着禮貌微笑的臉上,笑容,開始漸漸變得癲狂。
“我叫苟興隆!”
“張志陽同學,你再說什麼?”司儀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莫名其妙的一個人爲什麼說自己是另外一個人?還是在這賽場之上?就算是易容作弊,也沒有這種幹法吧?
若是說心理戰術,有什麼必要?或者說是,有什麼用呢?
“然後,我是代替絕天王來說一句話的……”
“該死!小心!”看臺上負責秩序的一個老師,聽到張志陽的話,直接大吼了一聲,“都躲到座位下面,不要慌亂!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