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個新名字，叫凌相，不好聽不好聽。”小饕直晃腦袋，“我還叫小饕吧。主人也有新名字啦，寧華好聽。”
它能感應到妉華的名字，正如妉華能感應到它的新名字一樣。這是詔告帶來的一個短期效應，過幾天他的名字就不會被其他仙人感應到了。
“你也可以叫我寧華。”妉華說道。主人，寧華，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個稱呼。
仙界的規則許多都是新奇的，對於新奇的規則會有應對不到的時候。
爲免翻船，還是謹慎些，能少暴露自己的信息就少暴露，主人的稱呼便是一個信息的透露。
因爲小饕每喊他一聲主人，他與小饕之間的便多了一絲牽絆之力，這牽絆之力的落處直指向他的意識體。
當然要看小饕的，小饕願意叫他什麼叫什麼。
小饕是聰明的，當即改口，“我叫你寧華。你叫我，還叫我小饕好了。”它是真不喜歡凌相這個名字。反正小饕也不是它的真名。
“嗯。”
小饕跟它之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身上原先的幼生期的絨毛，大部分都被帶有華彩的羽毛代替，尾翎變長，身形拉長了一些，顯得沒那麼胖了。
妉華問小饕，“你之前在哪知道嗎？”
小饕迷茫了下，“之前不是在仙靈界嗎，進了金色大門就到了這裏了。”
妉華弄清了，小饕在進行身體改造時，是處於沉睡狀態。
他招呼小饕道，“走吧，先離開這裏。”
昇仙臺無人看守，飛昇過來的小仙一般會很快離開昇仙臺一帶。
能飛昇上來的人哪個不是一路打殺才成就的大道，不會相信仙界是一個安樂窩。
仙人沒有壽限，但需要歷劫。
仙人劫並不專指雷劫，各式各樣，什麼風劫、火劫、情劫等等，渡過去了，繼續當仙人，渡不過去，真·仙逝。
升任小仙后的二十萬年內不需要歷劫，二十萬年後開始，五百年一個劫。
要是在二十萬年之內晉升到了玄仙，仙人劫會推遲到了一百萬年後，每兩千年一個劫。
有升級的壓力，仙界就不會是一片平和。
先儘快融入仙人內部，弄清仙界情況再說其他。
“我帶着你飛。”之前是主人，不，寧華帶着它飛，小饕覺着現在該是它帶着寧華飛了，“我現在速度可快了，比在紫瓏界快好多倍。”
小饕說着身形變大，一身以青色爲底，間或有一抹正紅，夾雜着多種色彩的華羽，鋪展開來，與鸞鳳的區別更大了些，但更爲漂亮了。
在境況不定的情況下，妉華不想太招搖，讓小饕變回去。
快不快的無所謂，反正他在仙界沒特別的事要做，不急。
知道是因爲它變身後太漂亮了，怕被人抓去，小饕心裏得意的很，但也聽從了妉華的話，變回了沒以前胖的胖胖鳥樣子。
一人一鳥選了個方向，飛離了昇仙臺。
昇仙臺處於一處河流中央。
這條河流寬約數百米到千米，曲曲彎彎，環繞着昇仙臺幾重。
河水卻很淺，水下是銀白色的砂粒物，從上空看，這條河流如同一條銀鏈，把昇仙臺護在了中央。
出了河流的範圍纔算是真正離開了昇仙臺。
仙界的景色沒讓一人一鳥失望，一路上便見到玉山矗立，瓊花飛墜，處處美如畫卷。
美歸美，就是渺無人煙。
“怎麼都沒人呢。”小饕左右張望着。
“有人。”妉華說道。
“在哪在哪。”小饕仍沒看到。
妉華一念現身到數裏外，隨即扔了個結界出去。
仙界對他能力的限制松多了，像這類空間結界，他微一動念便能結成，空間結界的級別也提升到了仙界的最高限。
原是空空的地方，在被空間結界圈住後，現出了一個人影來。
這人一雙圓眼，臉頰兩側一邊一個酒窩，長就的一個無害青年樣。
妉華看出了對方也是個小仙，只是資格要老些。
問道，“爲什麼跟着我們。”
從離開昇仙臺範圍後，他很快感知到了這人的存在，只以爲是個路人沒去搭理。
一路上，這人不僅跟他走一個路線，連距離都拉的差不多遠。可以確定了，這人是在跟着他們。
小饕扇了幾下翅膀便飛了過來，跟在妉華後頭問，“就是，你有什麼企圖，想打劫嗎，是圖財還是圖財害命。”
看男仙想要辯解，妉華伸手製止了下，“想好了再說，要是編理由，你不用再出空間了。”
仙界最講究因果，對方先出的手，他反擊是順應因果。
男仙在被空間結界給罩住的一瞬間便出手了無數次，卻沒能阻止住空間結界的覆蓋，也沒能逃脫掉。
在被禁錮在裏面到妉華問他話的極短時間內，他又出手了無數次，想打破空間結界，仍是做了無用功。
他懷疑自己是看錯了，對方不是剛飛昇過來的小仙，而是個玄仙。
可也不對，玄仙沒可能從昇仙臺裏出來。
對方沒有上來就下死手，表明這事可以商量。
男仙剛擠出的笑收了回去，如實說了，“我沒想打劫，只想着圖財，不會害命。”
在他人的空間結界裏，對方有多種方法能判定出他說的是真話假話。他只能認栽，說了真話。
小饕好奇，“你不打劫怎麼圖財？”
男仙答道，“我有一個天賦，能看到不久於人世的人的壽命倒計時。”
小饕喫驚，“你是說我們裏有一個快死了？”
男仙看向了妉華。
妉華不置可否，“你的天賦告訴你，我能活多久。”他對自己能活多久有信心。
男仙：“不知道。我能看到十年以下的壽命倒計時，要是壽限在十年以上的就看不到了。可是你的頭頂上方出現了倒計時，卻不是三個顯示年月日的數字，是三個問號。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就想跟着你，看看問號到底代表什麼，反正十年的時間也不長。”
妉華：“萬一我死了，你好跟着收屍得財。”
“……是。”說都說了，還有什麼不能認的。男仙認完了，看着妉華，“我什麼都沒做，能不能放了我？當然，冒犯了你，我願意爲此做出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