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宗規嚴明，弟子在宗門內可以說非常安全，金丹真人比普通弟子在安全方面更勝一籌。
“我懷疑我師父中了魅術或是毒。”程寒月繼續扔着大料，“我懷疑宗門裏的許多人都中了魅術或是毒。”
淮慎真君濃重的雙眉微揚，“哦？說來聽聽。”
懲戒殿裏的人手雖不多，但輪值的人手基本都會按規矩呆在殿裏，以防有事發生好及時處理。
這會值守的人都被程寒月的話能吸引了過來。
“魅術？中毒？這話得有根有據纔行。”
“我沒看出來簡寧燁有中毒的跡象。”
面對有着洞察他人心底經驗的懲戒殿衆人，程寒月眼光堅定，倒是贏得了一衆人的好感。
“我師父近幾年，對我，大師兄，三師弟，越來越冷淡，甚至不願意見我們一面。相反的，他對四師妹越來越好，好到……”程寒月抿了下雙脣，“不像是師父對弟子，像是對……道侶。”
淮慎真君雙眉猛一縱，“你可知道，這種事是輕易不能往師徒身上按的。若是你污衊，可是要處以重罰的。”師徒相戀可是醜聞，會損害宗門聲譽。
“是，弟子知道。”程寒月半點沒有心虛的樣子，“我師父自然是好的。我懷疑這不是出於師父的本意，是他中了魅術或毒纔會變成這樣子。”
她對得起師父了，在他死後爲他正了名，總比死了還被人說成對弟子意圖染指的強。
“有何憑證？”
“我有。”程寒月拿出一件半透明的珠子樣法寶來，“這件留影珠記下了我師父跟四師妹相處的樣子，殿主一看就明白了。”
淮慎真君鷹般的雙目盯着程寒月，“這留影珠是價值不菲，且不久前才上市，你怎麼會想到買它。”
其他人也說，“原來這就是留影珠，我只聽說過還沒見識過。”其他人看向程寒月的眼神也充滿着探究。
留影珠是御寶閣新煉製出的留影法寶。
留影珠有變形功能，可隨意變形，放到一個花瓶上，可變形成一朵裝飾花，像是花瓶原有的裝飾，放到有裂紋的牆面上，能變形成一道裂紋，跟牆融爲一體。
它裏面刻畫有減弱存在感的法陣，不仔細用神識探察，很容易讓人忽略它的存在。
程寒月沒想找理由搪塞，“我是因爲懷師父中了毒，特意去御寶閣買的。”
等師父被發現死在了玉海祕境裏時，再不會由着宋清霜欺負死人不會說話，把髒水全潑到了師父身上，她自己落了個清清白白，轉投了墨言真君門下，過的更好了。
有了一個名聲臭了的師父，上一世的程寒月沒少受連累。這一世宋清霜別想再踩着棲水峯的衆人往上爬！
程寒月說完看向淮慎真君，淮慎真君說道，“打開吧。”
程寒月啓動了留影珠，影像立即出現。
看影像背景是寧燁真人的洞府，寧燁真人跟宋清霜一坐一站。
宋清霜雙眼裏似有無數星光，看着簡寧燁，“師父，我真的能變成單靈根！”
簡寧燁看着宋清霜，眼裏全是笑意，“嗯。你一向運氣好，服用了洗靈丹有很大機率會洗去兩個靈根。”
宋清霜上前拉住了簡寧燁的手臂搖着，“太好了師父，我要是能留下水靈根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就能跟師父有一樣的靈根了。”
她羞澀地低了下頭，眼神卻與坐着的簡寧燁對着，“我想跟師父有一樣的東西，這樣會覺着跟師父更親近。師父，我這樣想是不是太幼稚了？”
簡寧燁呼吸一頓，另一隻手在宋清霜的手背上輕柔地覆了下便移開，“不幼稚。清霜想要的東西，師父都會給你。”
“師父你對我太好了。可是師父，你壓制修爲會不會有危險，我聽說很久以前有壓制修爲進玉海祕境的，最後受了重傷出來了。”
簡寧燁說道，“清霜不要擔心，師父對這個祕法有把握，不會有事。清霜要不要學這個祕法，要學的話，師父教給你。”
宋清霜嘟起紅潤地雙脣，“我纔不學呢，太累了，有師父保護着呢，我又不會出危險。”
簡寧燁無奈笑道，“好，師父會保護着你。”
不用再往下看，事情正如程寒月所說。
簡寧燁跟宋清霜兩人的舉動不是正常師徒該有的。
簡寧燁看宋清霜的眼神太熱烈，正是這熱烈讓懲戒殿裏的衆人覺着他不對勁。
淮慎真君與簡寧燁的師父關係很好，從簡寧燁八歲時收進宗門就認識他了，可以說是看着簡寧燁長大的，對他的稟性知之甚深。
影像裏的簡寧燁除了相貌，簡直是變了一個人。
從這點上看，程寒月懷疑的沒錯。
宋清霜有些問題。
她的雙眼過於明亮了，讓淮慎真君不得不往魅術上想。
“去，把宋清霜找來。”
……
妉華並不知道他已被二弟子認定爲死了。
快到玉海祕境關閉的時間了，他停下了修煉。
這個小空間是個小山谷，生長着許多的靈草靈植，長年沒人打擾，許多靈草的年份都很長，妉華看到了一株萬年靈草。
入寶山沒有空手歸的，妉華把這些高年份的靈草靈植移進了荔枝空間裏。
有一些靈草是較爲稀少的，雖然他定爲低年份的，拿到外面也會賣個高價，他仍是沒有采。
壓制修爲的藥物仍起着效，妉華重新易了容，這纔出去了。
玉海祕境已存在數千年之久，三十年一開，裏面有什麼好東西早被人拿走了，所以進來的人數並不多。
像原主發現的小空間這樣的地方應該還有，但很是罕見，即便被人發現了真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原主上回能從蛇妖口中逃脫實爲幸運。
妉華往出口走的一路上遇到的大部分都玄雲宗的弟子，他們大部分都是由着一兩位築基修士帶隊，跟着一隊的練氣期弟子。
散修跟其他宗門的弟子很少。
時間一到，玉海祕境出口處空間一蕩，露出一個通道來。
妉華隨着人流走了出去。
“寧燁。”
他易容成這樣都有人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