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着巴掌就要往滿虎子屁股上掄。
劉秀苗一半是真氣，一半是做給妉華看的。
妉華攔了下，沒讓劉秀苗的巴掌掄下去，“秀苗嬸子先別急，我看這哄人的話不一定是滿虎子自己想出來的。”
就算是滿虎子自己乾的，妉華也不會讓劉秀苗當她面打滿虎子。
原主當年滑到水庫裏的時候，滿虎子在堤壩上看到喊過一嗓子，雖說水庫邊有其他人也看到了並在之後助她上了岸，但也讓原主一家對滿虎子存着感激心，事後給滿虎子送了不少喫的。
妉華做的是原主會做的。
劉秀苗的巴掌鬆了下來，問道，“杏溪知道是咋回事？”
妉華搖搖頭，“我不知道，得問滿虎子了。杏玉上山前問滿虎子爲啥不自己去撿，滿虎子說他不愛喫雞蛋。”
圍觀的有了解滿虎子的，笑罵道，“個滿虎子，張嘴胡說，上個月我家的雞下到院牆外的雞蛋是誰撿走喫的？”
“沒聽過滿虎子有啥不喫的，就差桌子腿沒去啃了。”
妉華這一說，深知自家兒子喫貨德性的劉秀苗覺着這事有問題了。
她扒拉下包住頭的頭巾，一把從妉華手裏把滿虎子拉過來，用指頭戳了下滿虎子的額頭，“你小子給我老實說，到底是咋地一回事，不然回家有你好果子喫！”
滿虎子一離開妉華，感到不壓得慌了，重又氣壯起來，囔囔道，“哪怪我，我就一說，杏玉信了自己去的，又不是我拉她去的。”
劉秀苗照滿虎子背上捶了下，“不怪你怪誰，你嘴欠巴的胡咧咧什麼呀胡咧咧。快點說，你怎麼想起來哄杏玉的。”
也是因爲衛杏玉沒出事，劉秀苗纔會接下了滿虎子的“罪名”，還有妉華之前說了中間有問題，要是弄清了，說不定滿虎子就擇出去了。
滿虎子嘴犟，“我沒哄她，她自己信的。”
沒想到滿虎子挺能抗事的。妉華放出一絲精神力給滿虎子施了壓，問道，“誰讓你把杏玉誑上山的？”
“沒誰……”
滿虎子讓妉華刮目相看了，竟抗了一陣子，才心頭生出懼意，說出了真話，“是靜靜姐讓我做的。”
劉秀苗又要捶滿虎子的手停住了，“誰？蔣靜？她到底咋跟你說的。”整個村只蔣靜一個名字裏有靜字，平輩的小孩子都叫她靜靜姐。
“靜靜姐說杏玉家沒雞蛋吃了，雙虎巖那有野雞蛋，讓我跟杏玉說讓她去撿。”
劉秀苗聽了頭都暈了會，氣得不行，“讓你說你就說，啊？蔣靜給你什麼喫的了，說。”
“靜靜姐給我三塊帶水果味的糖，兩個雞蛋做的糕。”
滿虎子說完了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頭喪氣。他原本咬死了是說着玩的，被娘打一頓完事了。可供出了靜靜姐，他說話算話的名聲算是毀了，以後誰還拿喫的讓他辦事啊。
劉秀苗恨地又捶了兩下滿虎子的背，“喫喫喫，喫不死你！”
雞蛋做的糕？雞蛋糕？不說衛家溝，到石亭鎮上都沒有類似雞蛋糕的糕點。
雖說有可能蔣靜跟知青學會的，但，探察過蔣靜魂魄有問題的妉華，側向於蔣靜是重生或是知道些未來事項。
周圍來看熱鬧的人都給驚着了，原以爲只是小孩子間的玩鬧，看看一樂，玩鬧的出格了，揍一頓，一頓不行兩頓。
小孩子間的玩鬧不算個事，現在牽扯到了不是小孩子的蔣靜，這事算是個事了。
“這不是故意着害人嗎，蔣靜多大了，不會知道一個小孩子上山多危險？”
“怎麼是蔣靜？那不是個很懂事的丫頭嗎，她能幹出這事？”
“她懂事？忘了蔣荷花以前啥樣了？上學上學不行，年年不及格，幹活幹活不行，鋤個地鋤一行，能漏三行。
整天介追到謝知青後頭，鬧得謝知青天天躲她，多少人看她笑話。這是後來長大了知羞了纔不明着追人，這暗裏不是跟董安國瓜葛上了？”
“說到董安國……哎，前些個天苗大蘭到蔣靜家罵了一頓不是，蔣靜這是氣不過報復吧。”
“她有啥氣的，她不摻合進杏溪跟董安國的事裏頭，苗大蘭會罵她，現在杏溪跟董安國的事掰了，她該樂去纔對，還報復啥報復。”
“不行，這事得好好掰扯掰扯，咱衛家溝就沒有這樣害小孩的人，得去通知大隊長。”
“那得是。得讓大隊長評出個理來，不能冤枉她了，也不能放過她的錯。”
妉華說道，“秀苗嬸，不如咱去找蔣靜對對質吧。”
“對，找蔣靜問問去。”劉秀苗問旁邊的堂嫂子，“六嫂子，蔣靜今天在哪上的工？”
六嫂子愛打聽事，啥事都門清，她果然知道，“蔣荷花分到西南沿的豆子地裏了。”
妉華拉着衛杏玉的手就往西南沿走。
劉秀苗緊緊扯着滿虎子的胳膊跟在妉華的後頭，“我得問蔣靜問個清，爲啥要害我家虎子。”
妉華拉着衛杏玉的手跟在了劉秀苗的後頭。
看有更大的熱鬧看，眼見着也快到下工的時間，圍着的人基本都跟在了後面。
有人則是去找大隊長了。
西南沿不遠，沒走幾分鐘，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西南沿的豆子地前。
正巧，蔣靜沒在地裏，在地頭歇着喝水呢。
好幾個人都在地頭樹下歇着。
袁紅偉雙手交叉杵在钁頭把上，跟蔣靜找着話，“蔣靜同志，看那邊過來七八個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蔣靜扭過頭，看到有一羣人往這邊走，她腦子裏有個想法一閃過去了，沒能抓住。
等走近了，蔣靜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劉秀苗提溜着滿虎子，妉華拉着衛杏玉，她的眼皮跳了跳。
一個叫徐軍的知青從坐着的樹根上站起身，“哎，是衝着咱們這裏來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本來離的不是很遠，一羣人很快到了跟前。
劉秀苗看到蔣靜，撒開滿虎子，飛快地跑到蔣靜跟前，照着蔣靜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