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神力太強，普通人的大腦被她的精神力一衝擊，很容易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嚴重的會傻或死。
許多律法其實跟天地規則相合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些律法是天道在人世間的具體體現。
所以妉華以前對人使用精神力都只是從外部壓制。
這人已經死了，她不用再顧忌這些。
而且，這人想殺她跟程秋芸，她搜記憶是爲了找到想殺的原因，屬於天道範圍裏的正當防衛，她把他的靈魂弄散了都不爲過。
很快，找到了需要的記憶。
渣土車司機叫侯偉，他開車撞人是有人指使。
是誰侯偉不認識也沒見過，是那人主動找上他的。
在他着急四處借錢給兒子買房子娶媳婦時，有人找上他，讓他做一件事，說事成後給他五十萬。
侯偉本不是個多有道德底線的，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
讓他做的事就是撞上程秋芸的車製造一起車禍。
沒說非得把人撞死，撞傷撞殘都行。
直接殺人侯偉不敢，可製造個車禍，他還是敢的。他在公司開車開了二十多年，遇到的車禍多了，有不止一個同事撞死撞傷過人，後來公司都給解決了。
他不怵這個。
而且，那人連後路都給他找好了，讓他到時候承認疲勞駕駛認罰，渣土車是公司的，上的有保險，如果後續需要他本人賠錢，那人會幫他付，五十萬是他淨得的。
他原想着把程秋芸的車給撞翻了就能完成對方的交待了。
看到程秋芸的車往右邊綠化帶裏拐了，這樣一來就能躲過去，他趕緊隨着往左打輪，讓他如願地撞到了對方的車。
但沒想到的對方沒有翻車，他的車翻了。
結果自己把自己撞死了。
惡有惡報。
侯偉不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誰，那人一直通過電話跟他聯繫，預付給他的二十萬都是事先放在一個地方，讓他自己去拿的。
只知道給他打電話的是個男的。
“小錦，別過去。”
程秋芸打完電話看到妉華離渣土車太近，忙叫住了她。
妉華得到了想知道的東西，回到了程秋芸身邊。
警車跟救護車幾乎同時到達。
剩下的事有程秋芸來應對，妉華安靜地跟在程秋芸身後。
一開始是按照普通交通事故調查的。因爲司機的表現很像是疲勞駕駛，在前兩個路口都拍到了司機侯偉打哈欠的鏡頭。
加上侯偉跟程秋芸母女兩人沒有任何交集的地方，不存在仇怨糾紛，疲勞駕駛造成意外事故的可能性最高。
但從駕駛室裏找到的一張不記名電話卡，引起了調查人員的注意。
電話卡的通話記錄顯示，在車禍發生的十二分鐘前有一通打入電話，通話時間只能幾秒。
車禍前十二分鐘，渣土車停在附近路邊，接到電話兩分鐘後，渣土車開了出去。
不久前還通着話的電話卡，被從手機裏取了出來，這很是可疑。
侯偉的手機是雙卡雙待的，現在卡槽裏只有一個電話卡，不存在他需要換另一個號碼用的問題。
調查人員慶幸侯偉沒把電話卡扔到車外去，不然哪找去。
實際上，侯偉是很小心的，他怕電話卡隨便扔可能會被人撿走，就扔到了後面的渣土裏，想着事辦成再想辦法找出來扔到下水道里去。
事辦成後不找出來也沒關係，到時隨着一車渣土埋到地下去了，誰能找得到、誰會想着找？
是妉華搜了侯偉的記憶後，把電話卡從渣土裏拿出來放到了駕駛室的一個角落裏，既不顯眼又保證會被人找到。
調查人員往下查，查到打來電話的是另一個不記名電話卡，現在已經棄用，打不通了。
接電話的號棄用了，打電話的號也棄用了，更加可疑。
經過覈實，在發生車禍的十二分鐘前，程秋芸開車從酒店裏出來，沒半分鐘，侯偉接到了電話。
這未免太巧合了。
有了疑點，調查人員調整了調查方向，查到侯偉剛給他兒子交了新房子的定金，三十多萬裏有二十萬侯偉家人說不清來源，只說是侯偉借的，但借的誰的，沒人知道。
順着二十萬的來源往下查，查到了一個叫李士濤的人。
李士濤，海城人，是海城譚氏企業下屬的一個子公司的副總。
其實是掛了個副總的名，只拿着工資什麼事都不用幹，每天在家過着喫喝玩樂的日子。
在車禍發生時，李士濤正在凌城，他住的酒店在六中8班舉辦謝師宴的酒店的對面。
找上李士濤後，見有證據證明二十萬塊錢出自他的手，李士濤承認了認識侯偉，但只承認二十萬塊錢是他借給侯偉的，撞人的事跟他沒關係。
侯偉所在運輸車隊，屬於譚氏企業的另一個分公司，跟侯偉的子公司業務上的來往很多，雖然一個是管理階層，一個是最底層的員工，但兩人會認識也是可能的。
侯偉已經死了，沒法開口，但他留下了比口供更有力的證據——電話錄音。
侯偉上的學不多，可腦瓜子轉得過彎，他怕事成之後對方不認賬，或者會把他滅口，在李士濤第二次打電話給他時，他私下裏錄了音。
在事實面前，李士濤不得不承認是他指使侯偉去撞的程秋芸。
至於原因，李士濤辯稱，“程文錦是我姐夫的私生女，我讓人撞殘了程秋芸是想替我姐出氣，我可沒想着要她們的命，就是給她們個教訓。”程秋芸知道後，氣得不輕，“絕對不是！小錦是我跟江騰的親生孩子。他姐夫是誰我都不知道，這完全是惡意誹謗！”
問李士濤怎麼認定程文錦是他姐夫的孩子的，李士濤說，程文錦跟他姐夫長得有五六分的相似。
李士濤的姐夫是譚啓駿，譚氏企業的董事長。
李士濤的姐姐叫李士香，是譚啓駿的老婆，在譚啓駿沒發跡之前兩人結的婚，李士香自結婚後就一直在家，沒出去工作過。
李士香前兩年聽人說譚啓駿有一個情人，還生了一個私生子，是誰不知道，只知道那個女人是譚啓駿住在凌城的那段時間時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