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打人的又不是她，憑什麼找上她！
陳霏手攥到了發緊發疼，來提醒自己控制好情緒，不要給自己的未來留下任何污點。
老班雙手往下一壓，“行了，以後都是一個班的同學有的是時間嘮。羅東毅，把你的東西收一收。程文錦，你先坐到後排去，等統一調整時再調座。”
妉華提着書包往教室後排走去。
被轉到8班是巧合，妉華不至於爲了報復一個陳霏特地轉班。
原主對陳霏沒一點怨氣，只要陳霏不再在她面前蹦噠，她沒有閒工夫對陳霏做什麼。
最後一排只有四個課桌，空着的那張右邊空着，再往右是後門，桌子上放着一摞書本。
桌子是兩兩挨着，等她走到後排，右邊的高個男生已把那摞書本推到自己的桌子上了。
妉華坐下來，從書裏掏出了新領的書本學着其他同學碼放在桌面上。
好在學校有現成的富餘課本，她辦轉班手續的時候一起買了。
沒一會，早自習的下課鈴響了，老班空瞪了一眼走了。
老班一走，教室裏喧鬧起來。
三三兩兩談論的話題基本都跟程文錦有關。
高中生了，沒那麼容易接納一個新來的，都是私下的交流，沒人專門湊到程文錦跟前去。
妉華打開物理書，認真看了一頁，沒看懂。
再翻開化學書，一樣，看不懂的內容很多。
她在家已經把原主忘的差不多的高一的理科書全記在了腦子裏，可記住了該不會的還是不會。
記住了就像是往金庫裏存放銅錢，可銅錢都是一個個的，沒有用錢串子串起來，相當於記住東西都獨立存放在腦子裏，沒能融會貫通。
她融合的是原主記憶不是原主的靈魂，所以原主從小學開始接受的針對學業方面的思維力創造力等的訓練影響不到她的意識體。
她的意識體在這方面的訓練等於白紙，一句話：她想弄懂課本得先學會學習。
氣餒沮喪什麼的，妉華沒那情緒貯備，學就是了，總會構建出自己的錢串子體系，做到融會貫通的。
羅東毅看了會新同桌挨頁翻書，問道，“你不是文科生嗎，怎麼轉我們班了？”
妉華看了看他，見他是純好奇，便迴應道，“我想學理科了。”
羅東毅：……
不學理科轉理科班幹嗎，大實話，等於沒說。
得，算他不會問。
羅東毅換了個問題，“你現在轉班能跟得上嗎。”
妉華：“跟不上纔來上學。”
羅東毅：……
得，來了個話題終結者。
“哈哈哈……”把個一直支棱着耳朵聽的羅東毅前桌呂陽給樂的，一邊悶頭笑一邊直拍桌面。
妉華朝呂陽那看了眼，知道他笑跟自己有關，可不知道笑點在哪，又繼續翻起書了。
她準備把書裏的內容都復刻進腦子裏，學起來會方便很多。
被噎了兩回的羅東毅本不想再跟妉華搭話，看到妉華隨手把手機放到桌洞裏，還是好心的提醒道，“手機最好別放在桌洞裏，放到書包裏不拿出來老師就當沒帶，放到桌洞裏等於挑釁校規。”
妉華聽了勸，向他道了聲謝，把手機放進了書包裏。
羅東毅又多看了幾眼妉華。不是因爲她好看，雖然她真長得挺好看的，是覺着這人跟傳言中的不一樣。
傳言說程文錦表面上悶不聲嘰，實際上特別虛榮拜金，不愛說話那是指跟普通家庭的同學，私下裏沒少往有錢或有勢的同學身邊湊。
全因爲程文錦的眼神太乾淨了，羅東毅不相信有這樣乾淨眼神的會是個虛榮拜金女。
覺着程文錦跟傳言裏不一樣的不止羅東毅一個，關珊忍不住好奇心，扭過身子對着妉華。
她離得很近，坐在妉華的右邊往前一排，長胳膊一伸，手就搭在了妉華的桌沿。
引來妉華的視線後，朝妉華笑笑，“哎程文錦，剛跟你一起來學校的人是你媽媽？”
妉華記得這個女生是擠在窗戶前的人頭中的一個，迴應了個“是”。
“呀，真是你媽媽，她可真顯年輕，跟你長得真像，特別是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妉華看了看她，說道，“沒整容。”
原主整容的傳言集中在原主的眼睛上。
程秋芸在喫穿方面從不虧待自己和女兒，程文錦從小因爲營養跟得上身體底子很好，一直不瘦但也不算胖，只臉上掛着嬰兒肥，寬大的校服一襯，看上去微胖的樣子。
到了高一下半學期開始抽條，人慢慢瘦下來，不過因爲臉上的嬰兒肥沒掉，又整天穿着校服，顯不出來變化。
高一暑假，原主一下子長高了五公分，嬰兒肥消失，臉部線條變得清晰分明，五官精緻起來。
變化最大的是眼睛，在一天早上醒來單眼皮變成了大大的雙眼皮。
等高二開學後不久，學校裏就起了關於她整容的傳言。
看了好幾遍這段記憶的妉華仍是不懂的，人類自稱喜歡美的事物，原主變美了，怎麼反而不被人喜歡了？
即便是原主真整容了，又不妨礙着誰的事，爲什麼像是原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一樣要被人罵？
不能說都不喜歡，多了些男子追逐的目光，但那目光裏，一點都不純粹，不說她，原主都厭惡。
想了想，妉華又說道，“住院了，原因是反擊打人者。沒跟誰談朋友。”
班裏同學的小聲議論跟當着妉華的面說沒差，想着以後要在這個班裏呆上一年時間，能相安無事最好，她索性一併迴應了關於原主的傳言。
也是因爲除了陳霏外，8班的同學對她都沒有惡意。當然有聽信了傳言對她有不好的觀感的，不算惡意。
關珊先是驚奇地張開了嘴，隨後撲哧地笑出了聲，“原來你是這樣的程文錦。夠坦率，誰再傳你性子陰沉我跟誰急。
我也覺着你沒有整容，長大後單眼皮才變雙眼皮的多了，我老家有個叔二十四歲的時候才變的雙眼皮。
那眼睛，好傢伙，狠不得大個兩圈，讓我們幾個堂姐妹給嫉妒的……誒，不會是誰嫉妒你故意散播你的謠言吧？我看應該是，不然……”
後門出現了老班瞪她的銅鈴大眼，且伴着上課的鈴聲，關珊沒能“不然”下去，乖乖地扭回身子去翻開了要上的數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