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話不會說,但打架的開場詞他是會的。
秦婉婉的要求也簡單,只需要用打架開場的語氣,念出秦婉婉給的臺詞就可以了。
他念完臺詞,冷眼看向翠綠,翠綠愣愣看着他,片刻後,鼻血從鼻子裏滴落下來,翠綠終於反應過來,吸了吸鼻子,擡手擦了一把鼻血,故作冷靜:“可以,我這就去找城主說。”
“女浴池是我挖塌的,”簡行之繼續開口,“你要我怎麼賠?”
“您挖吧,”翠綠低頭不敢看他,“還有男浴池也可以挖。”
“我想和謝道君一起住,沒問題吧?”
“挺好的,”翠綠點頭,“我立刻給您安排房間,還有您徒弟呢?打算住在哪兒?”
“她同我住在一起,”簡行之聲音平淡,“行麼?”
“可以,我讓人加牀,您好好休息,我先去回稟城主。”
說完,翠綠朝着簡行之鞠了一躬,帶着人迅速離開。
等人走後,秦婉婉從被窩裏猛地掀開,大口大口喘息。
“嚇死我了。”
秦婉婉拍着胸口,簡行之也立刻坐起來,擡手開始拉衣服,拉好衣服起身後,他站起身,冷冷瞪了她一眼,秦婉婉就愣了。
簡行之原本相貌生得極爲清俊,鳳眼劍眉,棱角分明,這也就讓他隨便看人一眼,都顯得格外冷淡。
其實如果不說話,不打架,簡行之就是秦婉婉最愛那種冷淡禁慾款劍修,是故這一眼看了,也不知道是她被打出了陰影,還是他這皮相的確太好,讓她心跳快了幾分。
也不怪翠綠看見真人就繳械投降,只是這人明明可以靠臉喫飯,非要靠他的拳頭。
秦婉婉心中暗暗可惜,她正要說點什麼誇讚簡行之,讓他保持這種高冷姿態,就聽簡行之開口:“這人有毛病?早點這麼做不就好了?”
不,師父,有毛病的是你。
早點用真臉風騷起來,不要表演胸口碎大石,我們早進府了。
秦婉婉在心中默默吐槽,簡行之彷彿是察覺了她的小心思,回頭瞪她:“趕緊起來商量一下,別賴在牀上養老。”
“你說,你長這麼一張臉,”秦婉婉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掀了被子從牀上跳下來,看着簡行之的臉十分可惜,“怎麼就不是個啞巴呢?”
“閉嘴,一點徒弟的樣子都沒有!”
簡行之叱喝她,說着,轉頭看向謝孤棠,倒是正經起來。
“你是特意從天劍宗趕過來的?”
簡行之一面問,一面擡頭,一眼就看見謝孤棠腦袋上明晃晃的“40”,他動作頓了頓,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眼不見爲淨。
“是。”謝孤棠知道簡行之要問什麼,答得恭敬,“我得掌門應允,專程過來保護秦姑娘。”
“她有什麼好保護的?”
簡行之倒茶給自己:“她自己能保護自己。”
“前輩不知,”謝孤棠搖頭,“前些時日,有人在一個密境中發現了一具青龍屍骨,龍丹被人取走,這條青龍乃人爲圈養,目的就是爲了改變體質,籌備開登仙門。若我沒猜錯,姑娘體內這顆龍丹,應該就是從這裏得到的。”
“不錯。”秦婉婉沒有否認,點頭,“是我”
“能餵養青龍之人,不會是泛泛之輩,一條青龍飼養時間極長,如今爲姑娘所得,養龍之人豈會善罷甘休?”
秦婉婉沒說話,她抿緊脣,明白謝孤棠所說非虛。
簡行之看她一眼,謝孤棠又接着道:“而且,龍丹可以改變人的體質乃至氣運,整個修真界覬覦龍丹之人甚衆。其實試劍大會前一夜,天劍宗便得到了消息,玲瓏玉即將出世,有一位身懷龍丹之人進入密境,同時有其他宗門高手一起進入,所以宗門派我暗入試劍大會,若是消息準確,讓我務必奪得玲瓏玉,同時保護這位身懷龍丹之人的安危。天劍宗得到消息,其他宗門自然也會得到,所以如今秦姑娘身懷龍丹,便已處險境。”
“那你爲什麼來幫忙?她與你有何干系?”
簡行之挑眉,沒有輕信謝孤棠的話,謝孤棠聲音平穩:“身懷龍丹者,對玲瓏玉會有一定感應,秦姑娘應是最早能找到玲瓏玉之人。我保護姑娘,幫着姑娘找到玲瓏玉,開啓登仙門,消耗玲瓏玉的能量之後,再將它徹底銷燬,以免那些不該飛昇之人,有其他妄念。”
這話秦婉婉聽明白了,謝孤棠是要藉助她找到玲瓏玉,到時候她飛昇,他毀玉,皆大歡喜。
只是秦婉婉還是想不明白:“如果玲瓏玉已經一分爲五,你直接找到其中一片摧毀不就可以了嗎?”
“這是做不到的,”謝孤棠笑笑,“玲瓏玉本身並不是玉,它只是將巨大的能量寄託於這塊名爲‘玲瓏玉’的石頭中,你單摧毀一片,只要其片還在,它就可以重新生成出新的碎片。要銷燬玲瓏玉,只有在它開啓一次登仙門後,在它最虛弱的時,纔有可能徹底摧毀它。”
秦婉婉這次終於搞懂了,簡行之盯着謝孤棠,還是不明白:“那爲什麼要你來?”
謝孤棠動作一僵,秦婉婉見謝孤棠尷尬,趕緊打圓場:“誰來不一樣嗎?肯定是因爲謝道君修爲高深……”
“因爲,我失言於姑娘。”
謝孤棠說着,擡起頭來,看向秦婉婉,認真出聲:“說好要保護你,但最後還是讓姑娘被賊人所傷,是我的過失。”
秦婉婉聽到這話,不由自主有些臉紅。
她趕緊擺手:“不是,這怪不到謝道君身上。”
簡行之看着兩人互動,輕嗤一聲,打斷他們:“行吧,以後你就跟着她。那接下來呢?咱們做什麼?”
“可以讓秦姑娘與龍丹多作感應。”謝孤棠回答得一板一眼,“龍丹會感知玲瓏玉的存在,先確認玲瓏玉位置,再做下一步打算。”
“行。”簡行之環胸點頭,看向謝孤棠,“那我們呢?”
“你們……”秦婉婉左右看了一眼,“按照原定計劃,成爲花容最愛的男人。”
聽到這話,謝孤棠懵逼,簡行之沉默。
“這個……”簡行之想起之前的挫敗,有些懷疑自己,“可能有點困難……”
用臉騙一時容易,騙長久就難了。
“師父,”秦婉婉看着簡行之,知道他擔憂什麼,她看着他,異常認真,“其實你要獲得這個位置很容易的。”
簡行之看過來,秦婉婉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腕,語重心長:“把自己毒啞,保證別說話。”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