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秦婉婉詫異,“可他和我說,政務繁忙……”
“忙個屁!”
翠綠一聽火氣就上來:“他那點事兒,都是我幫他做得差不多讓他蓋個印,他還有臉說忙?他敢當着我的面說我把他頭都打掉!”
“你消氣。”
秦婉婉趕緊給翠綠倒茶:“那他一直閉關,怎麼突然就找男寵了呢?”
“也就是一年前的事兒,”翠綠思考着,“他突然說要找男寵,找到後送入他的地宮中,我沒多想什麼,他是城主,他吩咐,我辦事,只要不危害全城,幾個男寵而已,隨便他吧,反正桃花妖就這樣,有什麼稀奇。”
“你就沒想過他爲什麼找男寵嗎?”
簡行之喝着茶,翠綠想了想:“他暗戀道君?”
“暗戀?”簡行之嗤笑,“你見過搞這麼大法陣,找替身,只是爲了鎮壓一個魂魄的暗戀嗎?”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一愣,簡行之環顧他們臉上驚詫的表情,悠然說着:“怎麼,你們都沒看出來啊?那個法陣不是用來複活人的,是用來把冤魂厲鬼困進一個人身體中殺了的。哦,”簡行之想起來,提醒,“和當年明淨道君用身體困住邪神再殺,異曲同工。”
翠綠聽這話,愣愣沒有做聲,簡行之站起身來:“你這趟荒城啊,去看看也無妨,但是我想,若花容心中無愧,”他笑了笑,“應當也做不出這個陣法。”
說着,簡行之轉身叫上秦婉婉:“北城,走,師父帶你出門買書。”
聽到買書,所有人對視一眼,謝孤棠趕緊勸秦婉婉:“秦……婉婉……”
聽到這聲“婉婉”,簡行之耳朵動了動,不需要謝孤棠說話,扯着嗓子喊秦婉婉:“顧北城,走了!”
“我先走。”
秦婉婉朝着大家歉意一笑,趕緊跟上簡行之。
簡行之步子很快,秦婉婉要追上他,只能小跑,簡行之快速走出大門,看了她一眼,才慢下步子。
秦婉婉察覺他不快,嘆了口氣:“師父,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他爲什麼叫你‘婉婉’?”簡行之雙手攏在袖中,斜眼看她,表達不滿。
秦婉婉趕緊解釋:“之前天劍宗報名表填的不是‘秦晚晚’嗎?謝大哥和咱們也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了,總叫我秦姑娘,不生分嗎?”
“你爲什麼叫他謝大哥?”簡行之繼續發問。
秦婉婉茫然:“哈?”懵了片刻後,秦婉婉不解:“師父,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
“不高興你背叛我!”
簡行之找到了一個很充足的理由:“你怎麼可以和他偷偷換稱呼不和我說一聲呢?我是你師父,這種事你該和我說啊。”
“師父,我們講道理,”秦婉婉心累,念在簡行之第一次當師父,這種小學雞式的佔有慾,她小學交朋友也有,她只能解釋,“這些事兒,我爹也不管的。”
簡行之被哽住,秦婉婉又說好話:“師父,你第一當師父還不習慣,徒弟重在孝順,孝順是對你好,不是沒隱私,對吧?而且你和謝……謝孤棠爭什麼呢?這世有千千萬萬個謝大哥,但我只有您一個師父,您永遠是我心裏最重要,最獨一無二,除了我爹和我丈夫以外,最親密的男人。您要大度,不能這麼小氣,以後我還要替您攢積分,您總不高興,我這積分怎麼攢?”
“你說得也有道理。”
簡行之聽着她的話,心裏稍稍舒緩,但又總覺得‘丈夫’二字過於扎耳。可秦婉婉這話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左思右想,想想他這心態大約也就和嫁女兒差不多。
他放下心來,領着秦婉婉進了書店,他們在書店裏穿過書架找書,秦婉婉好奇:“師父,咱們要買什麼書啊?”
話音剛落,就聽簡行之開口:“找到了。”
說着,簡行之擡手,抽出一本書扔給秦婉婉,秦婉婉就看見上面寫着《戀愛三十六計》。
秦婉婉一愣,簡行之明顯是找到了分類書櫃,直接跳起來擡袖一掃,就看見書噼裏啪啦落下來,秦婉婉趕緊去接,漫天書如雨下,上面寫着各式各樣戀愛寶典的名字:
《如何正確看待愛情》
《如何讓一個劍修愛上你?》
《怎樣破解無情道》
《沒有我搞不定的男人》
……
秦婉婉下意識瘋狂接書,等書接好後,已然有她人高,她看不見簡行之,下巴被書逼着揚起來,含糊問簡行之:“師父,要這麼多嗎?”
“我看書快,”簡行之很有自信,“我看完了,取其精華,給你重新編寫教材。放心,師父在,什麼都能教。”
說着,簡行之見秦婉婉抱書喫力,擡手從秦婉婉手上將人高的書挪走,單手捧書直接走到門口,將書往櫃檯一鋪,吩咐:“打包。”
然後轉頭看向秦婉婉:“給錢。”
秦婉婉:“……”
秦婉婉認命結賬,兩個人一起回到院子,簡行之回去看書休養,秦婉婉就在院子裏練劍。
休息一天後,第二天翠綠便來叫他們,大家一起啓程。
如今翠綠已經是城主,接手了鬼城之後,她提拔了一個放心之人暫時管理鬼城之後,便領着大家一起出了鬼城。
身爲一城城主,翠綠出行極爲體面,簡行之終於騎上了靈獸,秦婉婉也坐上了馬車。
她剛上馬車不久,簡行之就跟着跳了上來,秦婉婉愣了愣,看了一眼外面的靈獸:“師父,你進來幹嘛?”
“我有東西要教你。”
簡行之一臉認真:“這一路你跟着我好好學。”
秦婉婉愣愣點頭,簡行之抽出一本書來,放在秦婉婉面前:“這是我昨夜苦讀戀愛祕籍後總結出來的精華,你如今有很多需要學習,爲師教你。”
“你還能教我這個?”
秦婉婉詫異,簡行之點頭:“不錯,爲師要把你變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女修。”
“我覺得,”秦婉婉想了想,“我用千流幻化這張臉,應該沒多大問題。”
“你不要這麼膚淺,”簡行之擺手,“人,不能只看臉,終究還是要落到靈魂。比如你看我,我長得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