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飯店在贛省是很有市場的，兩人隨意地點了兩三道菜，又點了一道湯。飯店經理走了過來：“二位好。”
打完招呼後，經理就去了別的地方忙碌了。許林有了疑問：“她，明明是本地人的長相啊。怎麼，說起川湘話了呢？”
“這個不知道。大概是來這裏上班的人，必須要有川湘特色的吧。”曹愛麗道。正在這時，有個本地人走了進來。
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太。老太的更年期一看就過了，雄性的特色濃郁，鬍子也長出來了。
甫一進店，她就開始叫喚了：“老闆，來什麼什麼什麼……”一大堆的話，就像是倒垃圾般的倒了出來。老太說的，全部清一色的本地話。
“哦，來了來了。”飯店經理立馬就切換成本地模式了，“好，好的呢！”兩個人的對話，也是很暢通的。
“牛，這個經理真是太牛了。”許林不僅在嘴上說，心裏也是佩服得不行，“這種人，還真的是公雞中的戰鬥機呀！”
二人的話，也給那邊的經理聽到了。經理走了過來，道：“二位，你們點的菜，馬上就要上來了。”
話是這麼說的，事情也是這麼做的。很快地，宮保雞丁和麻婆豆腐就端了上來。許林隨意地看了一眼，還是挺喜歡的那種。
那個老太落座了，就坐在他倆的不遠處。立即，就有股巨大的味道飄了過來，很是刺鼻。
曹愛麗是本地人，登時就悟出是那個老太出問題了。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許林，二人也是不動聲色地就搬遷了桌面。
待到第三道菜按圖索驥，想要送到他們的桌子上時，已經找不到客人了。看到傳菜員的忙碌，曹愛麗伸出了胳膊：“這裏，這裏！”
那個傳菜員還咕噥了幾聲，道：“怎麼跑到了那裏？”曹愛麗笑了起來，往那個老太那邊努了努嘴。
傳菜員也是個女生，大概二十一二歲的樣子，立即就深有同感了起來：“是，是的呢。那個老太的身上，的確是受不了了！”
沒過多久，另外兩桌臨近老太的客人，也先後的搬遷了。老太還渾然不覺，兀自地吃了個噴香。
她帶來的兩個外孫女，說出了裏面的貓膩：“外婆，人家怎麼都離咱們遠遠的呢？”
老太搖了搖頭，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那是因爲你們的聲音太大了唄。”
話音未落，已經搬遷尚未落地的那個女子，就叫喚了起來：“老太，不要什麼事都推到孩子身上去！是你，根本就不是別的，是你身上的味道忒大，你難道沒有自知之明麼？”
老太一聽，立即就生了氣。她索性站了起來，衝着對面的那個女生髮起了飆：“你，你這位女子，不損人會死麼？”
沒想到的是，那位女子好像正在更年期，火氣比她更大：“我說老太，你身上的味道，那是什麼味道啊。說好聽些，那好是吃了大蒜後的臭味。說得不好聽過，那就是糞缸裏的氣味！”
“啊，啊，你這個女的，你不是個人，你不是個人！”老太說着，就衝了過來，非要跟那個女士拼個你死我活不行。
有人站了起來，將二人隔開了。那個女士的火氣倒是上來了：“我說老太，人也要講究些衛生。像你這種臭味，除非是死人，是不會有這種味道的！”
“女人，你對你媽也這樣說話的麼？”這是她們二人的對話。許林坐山觀虎鬥了好大一陣子，這纔開口道，“唔，好，好的吧。這裏的女人，真是強悍呀。相比之下，男人好像就可有可無了呢！”
“這纔不是真的。”曹愛麗道，“在贛省，你不瞭解的情況還多了去呢。在這裏，如果你去串親戚，男人跟女人，根本就不坐在一張桌子上！”
她還想繼續地說，那邊的情況已經更加地糟糕了！許林放眼望去，如果不是有經理在中間拼命地斡旋着，兩個人已經可以打鬥在一處了。
相關部門的人員也趕來了。二話不說，先將二人連同他們的家屬帶走了。飯店這邊，待留下兩桌還基本就沒開動的飯菜。
飯店經理美麗的臉上，也開始泛起淚光了。這時候，年輕老闆的電話打了過來，鼓勵她堅持下去。
“我是要堅持的，可是你叫我怎麼堅持的呢！”二人的對話，只是到了這個份上，店裏面就再次地忙活了起來。
原來，有家公司組織的旅行團到了這裏。乍一看，黑壓壓的有不少人。來到店裏一看，足足有兩三支足球隊那麼多。
這家公司的職員，也大多都是在壯年。從二十幾歲的剛畢業的大學生，到五六十歲的老諸葛。總之一句話，這個團裏的每個人都鬥志昂揚，好像是都打了雞血一般。
人羣中也有女生，只是跟其他人相比，要年輕很多，在團隊裏也不活潑。這個團隊，說白了就是支雄雞隊。
許林是這麼認爲的，他說出了感悟，曹愛麗也是這麼認爲的。店裏面，這時就不光是美女經理一個人。
不少的服務員，還有其他的領班都衝了上去，紛紛地爲客人點餐。三支足球隊，足足坐了四大桌。
不想，這支隊伍還挺有秩序。每桌只推選一個人出來應答，當然他也會跟其他人商量的。
本來預想的點單時間會走過半個小時，沒想到的是，幾分鐘之內就完成了。這時，有幾個人走了出來，對着美女經理說：“今天，來到這裏十分的高興。這樣，我們有個不情之請……”
“客官請講。”美女經理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她的心裏明白，這麼多人用餐，也不講成本，她這個月的提成估計又少不了了！
“我們一共有三十五人。來到這裏用餐，我們想自娛自樂一下。”那邊也有個帶頭的，他們的組織都是井然有序的。
“怎麼自娛自樂，請講。”美女經理道。
“我們想要跳支舞，再唱幾支歌。”那個三十三四歲的還算年輕的傢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