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戰友的話，讓我想起一句歌詞。”許林跟柳夢姣已經走下了車子。他倆對於師傅，是沒有意見的。
司機師傅也早就表態，他倆可以免收空調費。
“哪一句歌詞呢？”柳夢姣來了興趣。她的現在，也並不是十分的睏倦。再說，在這麼人多嘴雜的車子裏睡覺，她還真的不會習慣。
“生活就像爬大山，生活就像蹚大河……”許林說話時，兩個人都笑了。柳夢姣接着道，“你的話，讓我也想起了一部電視劇的名字：《蹚過女人河的男人》。”
兩個人向着這“足球場”的邊緣走去，想到那邊看個究竟。這種渴望，是每個人都有的，尤其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往往就更是這樣。
有幾對年輕的情侶，也朝着他們的這個方向走來。年輕人的想法總是一致的，這是許林早就得出的結論。
另外的那個方向，也更加地奇怪了。有不少的半老徐娘和男人也走了過去，他們的方向當然地也就不一致了。
柳夢姣看到了，就拿出來詢問：“年輕人總是一個方向，成年人就不一樣了。”
“是的，年輕人想的就是一個方向，一個事情。那些個所謂的成年人，想法就多了，方向也就多了起來。”許林的回覆，得到了柳夢姣的讚許。
到了這時，“足球場”的邊緣也就到了。他倆很快地就得出結論，在這個平地如黃金的地段，爲何沒有開墾成田地，原因沒有別的，只是因爲這裏是個交通要道。
不少的車子，都要在這裏停泊。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天然的停車場了。“再說，這些個丘陵和山區的居民們，對於平地或者還不是那麼親近。”這是柳夢姣的話。
那幾對年輕的情侶走過來了，到了邊緣地帶的石頭上，一個個一對對地都坐了下來。
起初，還有幾個年輕的女生站在那裏硬挺着。過後，都被她們的男伴連拉帶哄地弄得也坐了下來。
不少的情侶，都開始擁抱在一處了。柳夢姣看了，不禁感到畫風辣眼。她將頭扭了過來，對着許林道：“有些個辣眼，不能再看了。”
話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到了這時，許林也不再說話了，他默默地攬過了柳夢姣，走了開去。
江邊是不能去的，很有可能還有男生在那邊方便。這不能怪他們，誰讓這裏沒有廁所的。
道路上也是不能去，他們就在平地上的如足球場上轉悠起來了。大巴車上的空調，顯然已經打開了，車子已經啓動。車尾那裏，也開始輕微地冒出尾氣。
“要不，咱們到車子上去吧，可以睡覺了。”許林道。柳夢姣看外面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也就同意了。
她是不得不同意的。這塊平地上，能讓人坐的地方都讓人給霸佔了。他們總不能在月亮底下抱在一處給別人嘲笑。
往車子上一睡，還真的是沒有什麼事。兩個人很快地就先後睡着了，別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走了回來，開始休息。
上半夜，也就這樣地過去了。到了凌晨一兩點鐘的時候，許林照例要起來方便一下。他推了推旁邊的柳夢姣，提醒她一道出去。
沒想到的是，柳夢姣只是被推了一下，就如夢初醒：“哦，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女生對於方便，很多人是有想法的。她們不是說別的，只是害怕不敢去而已。現在有了許林的陪同，她是巴不得立即就到達地方的。
車門在虛掩着，他們出去的時候，司機師傅也醒了過來，半睡半醒地交待道：“車子下面，要注意安全。”
“有我男人在，我怕個甚？”柳夢姣還不是很在意的回覆道。她的確是不用擔心，她有許林在。
兩個人走了出來。經過了半夜的醞釀，外面的烏雲早已散去，碧空如洗，月明星稀。柳夢姣剛要慨嘆一聲，寒氣立即逼得她一個激靈。
“好冷！”她的慨嘆就變成了這個。許林在她的身後，這時也走上前來。本來平坦的地面上，這時候似乎更加地平坦了。
光亮如斯，許林還可以將就，柳夢姣就不行了。她拖着許林向前走了幾步，目標就是前面的那幾株老榆樹。
有了樹的遮擋，車子上的人，應該就看不到她的身影和細節了。那樣的地方，她勉強才能夠接受。
二人走了沒幾步，後面居然又熱鬧起來了。車門嘭地一聲被打開，車子上走下四五個年輕人來。
人羣裏有男有女，他們還操着南腔北調的口音走了過來。許林還沒開口，柳夢姣就發飆了：“呀，這，這怎麼可以嘛！”
原來，人在夜晚，在陌生的地方，從衆的心理，也就更加地明顯了。那幾個年輕的男女，是被許林她倆吵醒的。
現在，他們也就跟在許林他倆的身後走了過來。柳夢姣有些個生氣了，故意地輕咳了一聲。
後面的人羣中，有女生總算省悟了過來：“你們男生，去去，找個光亮的地方去吧。我們女生，要向着黑暗行進！”
男人們總算是走開了。這麼一分類，後面的女生們腳步就更加地快了。柳夢姣看看沒有了男人跟來，心裏也就放下了一大半。
“我就那裏了，你呢？”她終於到達了那株老榆樹下。樹上斑駁的樹葉，總算給了她暫時的庇護。
“好吧，我隨便將就將就吧。”許林很快地就解決了問題。他回到老榆樹下，柳夢姣還在忙活着。
後面的幾個女生，也各自找到了地方。一番的忙活之後，她們也都站了起來。這時節，柳夢姣挽着許林走了過來。
有個女生大聲地叫喊起來了：“哇呀呀，這裏有個男人吔！姐妹們，這裏有個男人，怎麼辦呢？”
“什麼男不男人的，都過去了，誰還會在乎那麼多！”柳夢姣當然是替許林打掩護了。她想快速地從那堆女生中通過，回到車上繼續她的黃樑美夢。
那是個關於學術和思想的夢，她已經從學校做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