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個，好吧。”對於喫的，許林向來都是無可無不可的。兩個人走到了附近的早餐店。
如果是許林自己，他的選擇定然不會是這裏。他寧願選擇地攤，也不願進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早餐店裏。
果不其然，剛一進店，老闆娘就滿面春風地迎了上來：“二位客官，需要點什麼呀？”
“薄餅，胡辣湯。”汪蠻蠻道。
“那麼，好，好，是的。”老闆娘一邊對着他倆笑，一邊又對着旁邊的那兩個客人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旁邊的那桌客人點的顯然跟他們不同。過了片刻，老闆娘就自顧自地忙去了。不到兩分鐘，旁邊的那桌就已經上滿了東西。
他們這桌呢，還是空空如也。許林生氣了，抓住機會叫住了老闆娘：“你們的服務態度，就是這樣的麼？”
“哦，忘了忘了！”老闆娘不愧是老闆娘，嘴巴都是厲害得很，“我弄忘了，你們這桌是八寶粥和小籠包子。”
“老闆娘，不，不是，這樣的……”汪蠻蠻低聲地辯駁着。許林擡了擡手，示意她不要亂說。
汪蠻蠻不解地停了下來。片刻之後，一屜小籠包子和兩碗八寶粥就端了上來。
許林也不說話，夾起兩隻小包子，對着老闆娘的臉蛋就擲了過去。老闆娘的兩邊同時中彈，頓時就跳了起來。
“這位客官，這位……”小包子是熱騰騰的東西，打在臉蛋上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老闆娘的年齡，也就三十來歲。這麼一弄，她的面子可是從裏到外都丟盡了！
“知道我們叫的是什麼了不？”許林反問道。這時刻的老闆娘，痛得那叫一個刻骨銘心，“知道了，知道了，是薄餅和胡辣湯！”
“不用了，我們也不在這裏吃了。”許林生氣地說，“你們這裏的服務態度，在下真的是不敢恭維！”
“慢着。”老闆娘的老公，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傢伙，從後面走了出來，“二位，弄錯也就弄錯了，給換回來，再道個歉不就完事了麼？犯得着如此的欺負人不？”
“你們不欺負我們，我們就不會欺負你們！”汪蠻蠻的氣場，平日裏也大得可怕。
現在，她發飆了。那個文質彬彬的老闆，頓時就被汪蠻蠻的氣場給震住，不敢吭聲了。
“我，我痛啊，我痛啊，老公——”那個老闆娘，還在拼命地去撕扯着臉上的包子皮。
顯然，她是痛苦的。許林看了，也於心不忍。可是，只要是剛想到之前的那幕場景，他的心裏就還是不能放下。
汪蠻蠻總算是解了氣，他倆走出了這家早餐店，正準備向別的方向去，身後又響起了個陰森森的聲音來。
“二位，這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忒不把灑家放在眼裏了吧。”
聲音裏盡是寒氣，好像是數九寒冬裏的冰雪那般寒冷。
玄冥二老？許林的心裏，頓時就浮現起了那兩個老匹夫的面容和表情。
汪蠻蠻也有同感，她拉上許林，想要趕緊就走。許林卻不能立馬消失，有很多的情況，如果是害怕了，後果就會向着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前進。
“請問閣下有何賜教？”許林陡然地返回身來。他的聲音裏，也是陰沉沉的，十分的冰涼。
“閣下前日的賜教，在下還不曾忘懷呢。”果然是鶴必翁那個老匹夫。許林趕緊搜尋着他的左右，沒見到鹿仗客的身影。
“那，現在還想要再討教一番還是怎地？”這是許林的反問了。
“不敢，不敢了。”鶴必翁再牛叉，也還是俗人一個，“灑家今天來這裏，只不過是想來滿足下口腹之慾。灑家餓了。”
“我也餓了。”許林道，“不過，這家店裏的東西不能喫，他們總會見人行事，看鍋下米。”
“你的指教是……”鶴必翁這次也低調了不少。
“灑家方纔都被忽略掉了。”許林笑了起來，“灑家別的不說，這相貌身材氣場什麼的，可是不比你差呀。我只怕是你進了店，別人都不會看到你。”
許林的肺腑之言，頓時打動了鶴必翁：“那，閣下的指教是……”他還是很客氣地抱了抱拳。
“指教不敢，換家店好好地喫個飽。之後，咱們再切磋切磋？”許林道。
“好，好的。”鶴必翁立即就激動起來了，“切磋現在不敢了，請教還是可以的吧。”
汪蠻蠻捏住許林的手，幾次三番地都想提醒他，叫鶴必翁離開他們。許林當然是沒有聽，現在三個人居然又向着旁邊的那家“粥鼎記”走了過去。
十分鐘後，三個人坐在粥鼎記的桌子旁了。服務員走了過來，還沒張口詢問，鶴必翁就開口了：“我要七個鍋貼，一大碗粥。”
“哦，七個鍋貼，粥在我們這裏有很多種。請問客官是要哪一種呢？”服務員問。
“說說吧，揀碗好喝的上來就是了。”鶴必翁道。
“有玉米粥，有八寶粥，有黑米粥，有紅豆粥，有高粱粥……”服務員如數家珍地說。
“啊呀呀，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那種東西！”鶴必翁的話一聽就是很難聽的那種，“什麼玉米粥，什麼高粱粥，在我家早就是餵豬豬都不喫的東西了，還拿出來賣，也不嫌丟人現眼！”
他的這番長篇大論，弄得那位漂亮的服務員也無話可說了：“先生，這位先生……”
剩下的話，就只剩下嘻嘻哈哈了。她是個聰明人，纔會不生氣。要是放到別人身上，不定早就被扔出去了也未可知呢。
“我就要喝八寶粥！”鶴必翁道，“別的不說，只是聽這個名字，也足夠地上檔次！你們二位，要不也來兩碗？”
“不用，謝謝了，謝謝好意了。”汪蠻蠻道，“我就要來碗玉米粥，聽說能清理腸道。大清早的，人的肚子裏，早就累積了好多的垃圾，是要清理一下的了。”
“唔，好，好的。”那個漂亮的女服務員的眼睛，立即就亮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