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夥子,你今天能夠被爺看上,也算是你的福分。告訴你吧,你今天不想給也得給,想給也得給。”擦皮鞋的嘿嘿一笑,“反正爺今天就是看上你了,怎麼樣?”
“我都提醒過你了。”許林靜靜地道,“叫你去找別人,你非要在這裏扯淡。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就是那種不想給錢的人麼?”
“那你就弄錯了。”擦皮鞋的中年人道,“爺爺我只要一揮手,這街道上隨隨便便也會過來十幾二十個小混混兒。他們一出手,你只怕是連布片也不留一片了!”
“那,你現在就揮手嘛。”許林很是不屑地道,“如果你不揮,我來幫你揮?”他還在那裏客氣了一番,“怎麼樣?”
“你,你小子,還真是個不怕死的!”擦皮鞋的顯然也被氣糊塗了,“我就不信了。爺爺我走南闖北,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今天居然碰上了你這號人!”
“怎麼了,你碰上了我,也算是你的晦氣!”許林說話間,已經伸手將擦皮鞋地徑直給拎了起來,“我現在只要一動手,你就要飛到百米開外了!”
“吹——牛皮——”擦皮鞋的嘴巴上是這麼說,心裏也是微微地顫抖了。要知道,他的體重,再怎麼樣也有七八十公斤,許林只是一隻手,就輕鬆加愉快地把他拎了起來。
不是真功夫,那是不可能的。
“好吧,你不相信?”許林冷冷地說。對方一聽,立即就害怕起來,“不是呀,不是呀,大神!我相信,我相信還不成麼。你別,你別丟呀,別丟我過去呀!”
“遲了,太遲了,兄弟。”許林說話時,又是輕輕地一揮手,那個擦皮鞋的也就輕鬆加愉快地飛起來了。
一百米外,正是大堆的更年期大媽們跳舞的所在。大家正圍成大圈子,在緩緩地蠕動着。
忽然之間,嘭地一聲,擦皮鞋的大叔從天而降。又是噗地一聲,好像是偌大的西瓜被摔碎在地上了!
不少的大媽們,還以爲是別的什麼更年期的男人們在惡作劇呢。她們決定看都不看,徑直地向前繼續。
還是有人停下了腳步來查看。
這一查看,還真是嚇了個夠嗆。其中有個大媽是戴着眼鏡的,她也就克服了視力上的毛病。
“啊呀呀,有人摔下來了,有人摔下來了!”她尖利的嗓音叫喚着,立即就有人來反駁她了,“啊呀呀啊呀呀,叫喚個什麼呀叫?這裏是廣場,又不是你家的小區樓下,有什麼東西會從天而降呀?”
眼鏡大媽聽到了,也不生氣,她徑直地衝出了緩緩蠕動的隊伍,向着擦皮鞋的大叔奔了過去。
她只是隨意地看了下,就嚇破了膽子:“啊呀呀,這是個大帥哥呀。他,他的這一回,可是摔成漿糊了!”
終究是有人趕過來了。
擦皮鞋的看到了眼鏡大媽,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隨便地指了個方向:“那邊,那邊,有人把我扔,扔,了過來。”
大羣的大媽們,朝着許林相反的方向奔了過去。原來,擦皮鞋的也沒有弄錯,他只是擡手的方向錯了。
許林看過之後,冷冷一笑,也就順着道路走過去了。他的心裏,有着更加明確的方向。
輝煌大酒店裏,汪蠻蠻一襲旗袍,正在那裏歡迎許林的歸來。
“老大,你不要總是玩失蹤好不好?”汪蠻蠻道,“這一去,就又是大半年的光景。這大半年裏,你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度過的?”
“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許林只是道歉。他的眼睛,已經透過窗戶的玻璃,去看到更遠的地方了。
那個擦皮鞋的,顯然已經是有了問題。一大羣的大媽們,也不再唱歌跳舞了,她們吵吵鬧鬧地將那個擦皮鞋地送到了醫院。
“那邊,就是你送給龍圖市的見面禮?”汪蠻蠻一指外面的人羣,不無責備地道。
“那個,你要我怎樣嘛。”許林道,“我剛一回到這裏,就有人在訛詐。訛詐倒也是罷了,他還非要訛到手不可。”
“是他的錯,也是你的錯。”汪蠻蠻回身一看旁邊的那個中年男人,“朱叔,這個,我就要來問你了。”
“這些個事情,的確是我的錯。”朱叔立即就應道,“這個事情,下次絕對不會再有的了。”
“那,現在的事情,還是要有人去處理,你說是麼,朱叔?”汪蠻蠻顯然是不想有人再出現在她和許林面前。
朱叔立即站了起來,筆直地肅立在汪蠻蠻的面前:“是,是的,汪小姐,你的話語,就是我等的懿旨。”
“懿旨,太過分了吧?”汪蠻蠻嫣然一笑,“我只是叫你去做事情而已。這樣的筵席,下次再來,也不算過分吧?”
“不算,不算!”朱叔在汪蠻蠻面前,完全就是副管家見到小姐的樣子,“汪小姐的吩咐,在下這就去辦也就是了!”
朱叔說着,就鄭重地向許林道別。他離開之後,外面的事情,也就迅速地平息了。
汪蠻蠻將面前的盤子一推:“許林,這下子回來,該是咱們的二人世界了吧?”
許林一聽,微微一笑:“蠻蠻,我是你的男人。你什麼時候想要過二人世界,直說也就是了。”
她的話,在許林那裏自然是起了效果的。侍者也鄭重地走了過來,對着許林道:“許先生,賬是自動結過了的。”
“咱們好像是有這裏的金卡?”許林隨意地問了一下。
“不是金卡,是黑金卡。”汪蠻蠻會心地道。侍者將一張消費的清單往他倆面前一放,點了個頭就退下了。
浪漫的夜晚,浪漫的故事。這樣的故事開始時,往往都不需要前文和導言,很多的故事,也都是這樣子開頭的。
天亮之後,還有好長的時間,許林都還在熟睡着。汪蠻蠻從牀鋪上走了下來,地面鋪着的,是厚厚的地毯。
她信步走到了窗戶那裏,往窗外望去。
窗戶外面,是一望無垠的水稻田。此刻,那裏的水稻,正在如飢似渴地啜飲着天上的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