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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故和凡渡都臉紅着,誰也不敢看誰。
一個A一個O,竟然堂而皇之地討論生孩子這件事。
其實他們心裏都知道,他們兩個物種都不一樣,孩子是真的生不出來。
但是可以做別的呀!!!
“要不然……”謝故小心翼翼地看向凡渡,“……今晚?”
凡渡倒抽了一口涼氣,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別……”他差點就抽過去,“你別挑戰我……”
謝故也覺得今晚太倉促了,“那……以後再說吧。”
凡渡吐出一口氣點點頭,“以後再說……”
謝故有點不太好意思看着凡渡,現在這樣特別尷尬,“那……我上去了……”
“你別忘了寫作業。”凡渡看向他,指了指他的書包,“你要寫的我都給你貼上紙條了。”
“好的男朋友。”謝故乖巧點頭,他基礎太差了,跟不上老師留的作業,凡渡就自己給他留作業。
距離高考還有一年半。
普通學生都是在一百天的時候開始衝刺。
謝故不行,他浪費的時間太多了,所以從現在開始就必須拿出別人奮戰高考的努力來。
他們要去首都。
要和男朋友一起奔向美好未來。
冬天的第一場雪,下的挺大的,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地面上厚厚一層雪,天地間都是白色的。
謝故在聽到電話鈴聲後,幾乎是小跑着下樓,拎着書包,咚的一聲撞上了凡渡的胸膛,“早上好!男朋友!”
“你力氣再大一點吧。”凡渡手裏舉着兩杯豆漿,“都撒了你就開心了。”
謝故沒心沒肺地笑,從他手裏接過豆漿和包子。
今天雪太大了,自行車不能騎,凡渡走路過來接謝故的。
“我的寶寶椅呢?”謝故問他,“不能被雪淋溼了!”
“你的寶寶椅被我拆下來放在家裏了。”凡渡回頭看着他,“你男朋友淋溼了你管不管?”
謝故趕緊在他嘴脣上親了一口。
“爲什麼不打傘?”凡渡非常納悶,“街上沒有一個人打傘,讓我都不好意思拿傘出來。”
“這是在東北啊。”謝故也納悶地看着他,“東北人從來都不下雪打傘。”
凡渡看到街邊有人在雪地裏洗衣服,他都震驚了,“臥槽,下雪還洗衣服?”
“那是在洗貂。”謝故給他科普,“就是下雪天才洗。”
下雪天,主任終於不抓遲到了,學校大門口掛着喇叭,在喊,“雪天路滑,小心腳下!”
謝故告訴凡渡,“今天應該不跑操。”
凡渡已經要凍僵了,“今天就是跑操,我也不去。”
“我告訴你不跑操的意思是……”謝故無語地看着他,“間操/我們可以打雪仗。”
凡渡還從沒有打過雪仗,“???”
他用自己學霸的思維理解了一下打雪仗,路過學校小賣部的時候看到有那種捏雪球的玩具,他買了一個。
他甚至還挺期待的,應該挺好玩的。
下雪天,體育課都停上了,學生自由活動,操場上的雪就跟停車位一樣是需要去搶的,最爽的就是在一大片潔白無暇的雪地上踩腳印。
文科樓和理科樓的活動大相徑庭。
在文科樓樓下雪地上,學生用腳印踩出來幾個方方正正的大字,“全世界的無產者聯合起來!”
在理科樓樓下雪地上,學生用腳印踩出來一組電路圖。
講臺上老禿正在激情四射,這時候就聽見樓下雪地上大喊了一聲,“誰他孃的把老子電阻器給擦了——!”
整個班級都憋不出,轟然大笑起來。
一場雪而已,卻足以讓學生們都躁動起來。
上完兩節課,全校廣播通知,間操停上,學生自由活動。
陳旭陽和謝故一下子就達成共識,拉着班長雲坊還有凡渡就衝出去了。
謝故伸出手裏的卡片,“我有醫保卡!”
陳旭陽也伸出手裏的卡片,“我也帶醫保卡了!”
班長和雲坊一人手裏拿着一個鐵鍬,然後他們一起看向了凡渡。
凡渡從自己背後掏出來一個小小的夾雪球玩具,“……”
他簡直納悶了,“打雪仗……爲什麼需要醫保卡和鐵鍬?”
從南方來的他,對北方的打雪仗一無所知。
南方人打雪仗:哇,雪,好好玩呀!
北方人打雪仗:給爺死!!!
凡渡在被埋進雪堆裏之前,一直天真的以爲,打雪仗就是丟雪球而已,他甚至還買了夾雪球的玩具。
但是真打起來了……他發現自己簡直大錯特錯。
凡渡被埋進雪堆裏,謝故拿着鐵鍬不斷向他身上剷雪,還在給他科普,“我們東北的打雪仗,包含了柔道,散打,自由搏擊,心理戰,犯罪心理學,基礎國防教育學,方言司機,辯論知識,暗殺,偵察能力,反偵察能力以及極佳的長跑和短距離爆發,必要的時候還得學會裝死和認慫。”
他握着鐵鍬,非常滿意地看着被埋在雪堆裏的凡渡,指着他,和陳旭陽他們哈哈大笑着,“南方人真好玩!”
凡渡無語至極地看着他們,“……”
上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凡渡手裏正舉着一個比他腦袋還要大的雪球追着謝故滿操場跑,“你給老子站住——!”
陳旭陽拉着雲坊在一邊,拿着凡渡那個可笑的夾雪球玩具,“來來來,我給你夾一個雪球。”
有些情侶,是註定不能和平共處的。
打雪仗的時候,人都跑瘋了,上課一進教室,一個個都脫掉了外套,頭頂蒸騰着熱汗,暖氣上晾着一拍手套,空氣瀰漫着一股雪融化以後的泥漿味。
謝故被凡渡按在身下,往後頸衣服裏灌了好多雪,現在都還打顫,沒抖乾淨的雪融化成水,順着他後背往下淌。
“操……”謝故惡狠狠地指着凡渡,“下節課再戰,老子一定打死你。”
凡渡也掌握了東北打雪仗的精髓,“來就來,誰怕誰。”
南方情侶打雪仗,那是情趣。
北方情侶打雪仗,那是奔着分手去的。
一場雪,讓整個學校的學生狂歡了兩天,一直到太陽出來,氣溫上升,雪都融化掉,那股子躁動才平靜下來。
走去食堂喫飯的時候,謝故忽然拉住了凡渡,“等等!你看!”